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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越察觉到她咄咄逼人的目光,头也没抬道,“乖,一边去喝。”别搅他。

手中的狼毫已蘸了墨,打算写批复。

孰料那人凑得更近,一张清逸的面庞怼在他眼前来,鼻息裹挟着浓烈的酒香几乎砸在他面门,

“你陪我喝。”她一字一句带着蛊惑。

眼神晶莹剔透,又毫无波澜。

裴越手中狼毫顿住,未抬眸,也未动,也不知是在忍受还是斟酌,半晌挤出两字,

“别闹。”

“过几日皇后寿宴,你也不喝?”

“陛下准我喝果酿。”裴越依然气定神闲。

明怡不干了,将酒盏的酒饮尽,嘴一松,酒盏跌落桌案,蹦出一点酒沫子沾在他衣袖,裴越闭了闭眼,抬起眼,正待开口,那双清澈的眸眼压下,唇瓣覆过来,含住他,被她裹热的酒水一点点顺着她唇尖齿间往他嘴里渡。

裴越脊背绷紧,深吸一口气。

些许酒液滑落,湿了他前襟,不得已,裴越只能回应她包裹住她,接住她渡来的酒液,很快热辣辣的酒液刺入他喉下,呛得他撤开脸,猛地咳了几声。

明怡撑住桌案笑起来,“家主,你是真不能饮酒呀。”

裴越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那张白皙的俊脸也被咳得通红,他嗔着她,气得一言不发。

眼见他唇角还残存些许酒珠,明怡再度覆过去,轻轻叼住他下颌,将酒珠含入唇里,继而咬住他唇瓣,看着那副被酒熏染出潋滟神采的面孔,说道,“家主,多谢你。”

裴越嗓音温和又无奈,“谢我什么?”

明怡没回他,挤进他怀里,圈住他脖颈,加深这个吻。

此刻的他,一身青衫,眉目如画,端端正正坐着,极像那雪山之巅的佛子。

可这佛子再怎般纤尘不染,也被她磨得一点点染上欲色,手臂渐渐圈住她腰身,抱着她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凭着本能一点点将她往下摁。

大约是被她灌了酒,糊涂了吧,裴越心想他竟然能由着她在书房做这等事。

可裴越这个人,习惯嵌在骨子里轻易更改不了,都这样了,明怡以为今晚能宿在书房,可裴越硬生生打住势头,径直将她兜在他的氅衣里,抱回了长春堂。

明怡绝望地埋在他怀里,甚至连挣脱的欲望都没了。

进了屋,裴越将人放在拔步床上,看着她不施粉黛的模样,低声道,

“我身上未洗,你且等等。”

他不能忍受未洗干净与她同房,更不能接受在书房做那等事。

他是一家之主,书房侍卫林立,奴仆如云,该有的威严要有。

明怡默默点头。

大约是为了抚慰她,这一夜他极尽耐心,吻从她唇瓣流连至她耳珠及那起伏的山峦,甚至进抵后也很照顾她的感受,这是明怡觉着最顺畅的一次,代价就是时辰有些久。

翌日裴越夜值,当值时不论是他分管的衙门还是旁的各部,只要是递来的文书必须全部过目,等到闲暇时,不知不觉已至亥时。

这个时辰裴越是要就寝的,在内阁亦是如此,沈奇伺候他更衣洗漱,等着人上了塌,便睡在门外的脚踏处。

裴越却睁着眼睡不着。

他第一次在当值时想起明怡。

她这会儿是睡了,还是倚着枕巾看话本子?

连着两夜在这等时候均与她在榻间欢愉,今夜落了空,难免有些想,他本以为这样纵欲,身子多少会觉得倦怠,可事实是小腹燥热,贪恋不已。

裴越生生掀开被褥,任凭凉风掠进来,逼着自己平复。

第32章 寿宴

明怡不知夫君在惦记着她, 反是趁着今夜夫君不在府上,悄悄出门,带着青禾去南城铁铺将银环给拿了回来, 现如今愁的是那日如何带进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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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直带在身上是不成的,出入宫门需要搜身, 侍卫当时不觉, 等事后盘查起来,必定查到她和青禾身上,得神不知鬼不觉带进去才行。

“萧家和使馆那边盯得如何了?”

“已经接上头, 具体商议什么,不得而知。”

“不过那日起火后,锦衣卫似乎盯四方馆盯得越严了。”

青禾还在担心银环的事, “姑娘, 要不我想个法子先送进去?”

明怡摇头, “不妥。”

主仆二人拿了银环后,来到灯市一家酒楼,选了个靠西边窗的位置, 推开半扇窗,高耸入云的宫墙赫然在望。

“东西怎么带进去, 我倒是想了个法子, 最难得是如何偷到真的银环。”

“从东华门入宫, 转至坤宁宫, 得搜三次身,我进了坤宁宫,面见皇后不过一盏茶功夫,没机会进入后殿,得靠你趁着夜宴潜入坤宁宫偷换, 这一路,宫门重重,危机四伏,一个不慎被发觉,便是满盘皆输。”

“如今亦不知寿宴在何处举办?与坤宁宫相距多远,毫无头绪啊。”

“若是东西能移出来便好了……”

忽的一点雪沫子飘进来,掠进明怡眼底,她眯起双目再度看了一眼宫墙深处,叹道,

“先回去,等宫里消息再做决断。”

这一夜,又下起了小雪,雪渣子混杂着刺骨的寒风,直往奉天殿三交六椀菱花窗的缝隙里钻。

亥时初刻,到了每日锦衣卫都指挥使御前奏报的时辰。

每日全京城甚至全境有无数邸报送达锦衣卫北镇抚司,消息层层上报,最后递给都指挥使高旭,锦衣卫名义上直隶皇帝,实则在先帝朝被并入东厂,事事听东厂提督摆布,几乎难见圣上,直到新任锦衣卫都指挥使高旭接手,他不愿屈居人下,在经办李襄通敌一案时,手段百出,将案子办得极其漂亮,终于有了越过东厂提督直禀御前的权限,成为了皇帝心腹,这两年风头甚至盖过东厂。

今日高旭照常将各处紧要消息,禀于皇帝,但凡有重要线索,他是一点都不敢瞒报,只因皇帝除了他之外,还有东厂一条线,万一他没报,东厂那边报了,那么遭殃的便是他,皇帝靠着这一手制衡,稳坐钓鱼台。

这个时辰了,皇帝也未睡,巍峨的身子倚在长塌上歇着,听了高旭的禀报,眼皮掀都不曾掀,只阖目问,“对了,前几日四方馆起火,缘故查清楚了么?又有人截杀李襄?”

高旭道,“属下亲自问过乌週善和在职的副使,只道是不小心失火,未提别的,使臣讳莫如深,恐还是这个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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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上一回在行宫,传出来是丢失宝物,可真正查起来,好似全是冲着李襄去的,所以这次四方馆失火,高旭猜测还是因为李襄。

“所以到底截杀李襄的是谁?还没查到踪迹?”皇帝这回掀开眼,眼色甚至称不上凌厉,却冷冷沉沉如一层阴霾般罩在高旭头顶,高旭脊背已渗出一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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