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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地敲击着某个不成调的旋律。唇角的笑意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无论如何努力压制,都顽固地向上弯着。

直到他来到公司。

“叮”的一声,梯门缓缓向两边滑开,陆邢周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褪去,就见电梯门外,赫然站着一个人。

是父亲。

带着惯有的审视和威严,陆政国精准地捕捉到他脸上那抹还未及收敛的、异常生动的笑意。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陆邢周唇边那抹如同初雪消融般的笑痕,在触及父亲眼神的刹那,瞬间冻结、平复、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迅速恢复了惯常的、近乎刻板的平静,朝对面微微颔首:“父亲。”

陆政国锐利的眼神钉在他脸上,将他那一秒之内情绪天翻地覆的变化尽收眼底。

五年,整整五年。

他足足有五年没有在儿子脸上看到过这样发自内心、纯粹的笑。

然而这份难以言喻的触动转瞬即逝。

他太清楚这笑容因何而来。

除了那个心术不正的女人之外,还能有谁?

刚刚升起的那一丝作为父亲的欣慰瞬间被心头的怒火和不甘取代。

他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对面那张脸,声音冷硬地砸了过去:“人送走了?”

面对父亲冷沉的质问,陆邢周只是平静地点头:“嗯。”

陆政国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头的火更旺,“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陆邢周抬起眼,目光没有丝毫闪躲,直直迎上他那双审视的视线,声音清晰而坚定:“如果我结婚,那个人只会是她。”

这句话瞬间让陆政国额角青筋隐现,他强行克制着,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冷的嗤笑:“当初她那么对你——”

“您也说了,是当初。”陆邢周毫不犹豫地打断他,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划定为过去式。

“能抛弃你一次,就能抛弃你第二次!”陆政国厉声反驳,试图用最残酷的现实敲打他。

然而陆邢周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这一次,不会。”

他看着儿子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面没有迷茫,没有迟疑,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磐石般的信念,怒火更旺:“你哪儿来的自信?”

这一次,陆邢周没有回答他,只是用那双充满不顾一切和不容置疑的眼睛直直和他对视。

然而这无声的坚持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力量。

陆政国终于彻底撕碎了那层虚伪的平静,积压的怒火和失望如火山般喷发,他指着陆邢周,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儿子!简直无可救药!”

面对父亲的暴怒和贬斥,陆邢周的神情依旧平静。

他没有被激怒,也没有退缩,只是用一种近乎陈述事实的语调,再次开口:“还希望父亲能接受她。”

“我如果就是不接受呢?”

面对父亲的权威压制,陆邢周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无比,“您别逼我做选择。”

一字一顿、无比清晰的一句回答,犹如一把尖刀,插在了陆政国的心上。

他听出来了。

儿子话里那毫不掩饰的潜台词——在父亲和虞笙之间,他选择的,只会是虞笙!

竟然真的被那个女人说中了!

他辛苦培养、引以为傲的儿子,为了那个女人,竟然不惜与他这个父亲决裂!

一股巨大的不甘和荒谬感瞬间席卷淹没而来。

陆政国死死盯着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儿子,“哪怕放弃整个陆氏?”

这是他认为最具分量的筹码!是陆家几代人心血的基业!是立于巅峰的权柄象征!

他不信儿子能舍得下!

然而,陆邢周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他平静地、清晰地,给出了心底的答案:“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虞笙。”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陆政国最后的理智引线。

他指着陆邢周

,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失望而低沉嘶哑:“为了一个女人!父亲不要!集团也不要!她虞笙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连魂儿都丢了!”

面对父亲的质问和斥骂,陆邢周紧抿双唇,选择了沉默。

这沉默不是退缩,而是一种无声的、犹如千斤重的坚持。

陆政国见只觉得一股急火猛地直冲头顶!

他眼前突然一阵发黑,剧烈的眩晕感袭来,紧接着是心脏部位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

“呃……”他闷哼一声,趔趄一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的同时,手也死死压住左胸心脏的位置。

陆邢周瞳孔猛地一缩,本能地上前去扶他:“父亲!”

“滚开!”带着一种被背叛的痛恨和抗拒,陆政国猛地挥开陆邢周伸过来的手。

最后是王诚,在他身体失去支撑,身体摇摇欲坠之时,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陆政国靠在王诚身上,急促喘息的同时,动作迅速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深棕色的小药瓶,将喷口对准舌下,快速按压了两次。

看着他依旧惨白痛苦的表情,陆邢周心脏像是被什么勒紧,就在他忍不住再度上前时,陆政国抬手往后挥了挥,王诚立即搀扶着他走进电梯。

眼看电梯门缓缓闭合,陆邢周终究没忍住:“父亲——”

电梯门内,陆政国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那眼神冰冷、愤怒,他嘴唇翕动,声音虚弱却异常清晰:“不和那个女人断干净……就再也别喊我父亲。”

话音落下的瞬间,电梯门彻底合拢。

在原地站了足足有半分钟,陆邢周才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门关,他迅速拨通陈默的电话:“立刻把董事长最近的体检报告调出来给我。”

“是,陆总。”

*

封闭的电梯轿厢里,只有轻微的运行声。

就在电梯门彻底闭合、隔绝了外面那个“忤逆”的儿子后,陆政国猛地一把挣开了王诚搀扶着他的手臂。

他站直身体,方才的痛苦、虚弱和冷汗仿佛从未存在过,脸上只剩下冰冷的余怒和一丝被冒犯权威的阴沉。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昂贵西装前襟,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从容。

王诚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立刻垂手恭敬地站在一旁,低声询问:“董事长,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陆政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短促的冷哼,他答非所问,带着浓重的不屑和嘲讽:“我就不信!一个半路闯进来的女人,能比我这个生他养他、给他一切的亲生父亲重要!”

看着陆政国此刻虽然脸色依旧有些发白,但行动自如、眼神凌厉的模样,再联想到刚才那瓶拿得过于及时、用得过于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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