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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下也异常刺目。

圈在膝盖上的双手猛然攥紧,虞笙迅速别开了脸。

就在这时,林菁抓住她手腕晃了晃:“笙笙,你看!”

是国家大剧院,五天后她即将登上的舞台。

“还真是蛋壳造型呢!”

虞笙被她欢脱的笑意感染到,轻笑一声:“你以前没来过京市吗?”

林菁扭头看她:“拜托,我五岁就跟全家移民到德国了好不好?”

想到大剧院建成的时间,虞笙失笑:“差点忘了你今年才28岁。”

“瞧你那老气横秋的语气,”林菁朝她撇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没有我大呢?”

是啊,她比林菁还要小上两岁。

可是26岁的她,却经历了这个年龄段本不该经历的一切。

车子驶入酒店地下车库。

下了车,凛冽的干燥寒意,瞬间扑面而来。

但是虞笙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及这些。

因为接下来的五天,时间几乎被压缩进了一个高速运转的齿轮。

与指挥反复推敲着每一个乐句,与乐手们精确校准着每一个和弦,每一次排练都像一次微型的演出。

当排练厅的灯光熄灭,回到酒店套房,虞笙总会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落在她眼睛里的不是窗外璀璨的夜景,而是看见母亲那一刻可能出现的画面。

心酸、狂喜、愧疚和孤勇交织成复杂的洪流,让她期待又害怕。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见到母亲,必须亲眼确认那份安好。

时间在近乎自虐的专注排练与辗转难眠的期待煎熬中,飞速流逝。

五天后,京市国家大剧院。

穹顶之下,璀璨如星河。

虞笙一袭优雅利落的黑色长裙,宛如暗夜中走出的精灵站在舞台中央。

她向座无虚席的观众席鞠躬的那一刻,台下掌声雷动。

虞笙轻吸一口气,将琴弓搭上琴弦。

低沉的G弦长音幽幽铺开,如同沉入漆黑无光的深海,在低音区缓慢爬行。紧接着节奏陡然急促,音符如同狂暴的浪潮,高难度的双音咆哮、凌厉的跳弓飞溅、急速音阶如瀑布倾泻!

然而在最激烈的冲突顶点,一切喧嚣又骤然沉寂。

一段哀婉到极致、如泣如诉的慢板旋律,浸透了深切的悲伤与孤独,在她的指尖与琴弦下脆弱流淌。

悲歌的余韵未散,那狂暴的音符

如同挣脱束缚的巨兽,又猛然回潮!

最终,在一个强横无比却又戛然而止的和弦中,一切归于死寂!

长达数秒的绝对寂静被一声突兀、清晰、且慢的击掌声打破。

“啪。”

“啪。”

“啪。”

那掌声并不响亮,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将死寂的空气撕开了一道口子,也让台下的观众恍然回神般,随即,掌声与喝彩爆发,雷鸣般席卷了整个国家大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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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只是今晚演出的开场。

虞笙维持着刚刚最后一个音符结束的姿势,在掌声还未平息的余韵里,琴弓在琴码附近擦弦,一段缥缈空灵又带着神秘回响的音色响起。

声音清冷入骨,却又蕴含着一种摇摇欲坠的惊心动魄之美。

紧接着的华彩乐段,是虞笙为特意为今晚精心打磨的杀手锏:一段“魔鬼的阶梯”。

她的左手在四根弦上以近乎不可能的速度和跨度疯狂跳跃,同时右手运弓,在连跳弓与抛弓间瞬息切换。

看似超凡的琴技,却是她左臂伤痛与强大意志的极限对抗。

植入的钛合金支架在每一次极限伸展和按压中传递着尖锐的抗议。但她的脸上,除了有汗沿着她苍白的太阳穴滑落之外,就只有全神贯注的平静。

当最后一个音符,一个如同冰晶碎裂般清脆却又余韵悠长的泛音消散在空气中,整个音乐厅陷入了比之前更深沉的死寂。

片刻之后,掌声不再是爆发,而是如同积蓄已久的海啸,轰然炸响!

巨大的声浪如同潮水,拍打着她疲惫不堪的身心。

手中的琴弦滚烫,虞笙缓缓放下琴弓,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左臂深处尖锐的痛感和翻涌在胸腔里的复杂情绪,努力保持着“Clara”应有的优雅和得体,向观众席鞠躬致谢。

璀璨灯光下,无人看见她垂眸瞬间,一滴汗水混着无法控制的泪水,悄然砸在光洁的地板上。

掌声愈发热烈,在观众忘情的欢呼里,虞笙缓缓直起腰,看向台下那片沸腾的海洋。

当目光从最前排,几位赞助商和疯乐高层的脸上扫过时,一个空置的座位让她视线倏然停顿住。

这几年,只要是她的演出,观众席的第一排永远会空出一个座位,从开场空到结束。

像一双眼睛,无形又无声地注视

着她。

她再次深深鞠躬,借着低头的瞬间,迅速敛去眼底那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和疲惫,重新抬起头时,脸上依旧是那个无懈可击的、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然而,就在她转身准备退场的瞬间,她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无声地追着她。

虞笙只觉后脊窜出一阵寒意,她猛地转头。

就在她视线仓惶扫过观众席最后方那些光线相对昏暗的区域时,那片被精心设计的阴影里,一个颀长的身影正无声地倚着冰冷的墙壁。

陆邢周。

他并没有坐在属于他的第一排空座。

他选择了这里,一个能俯瞰整个舞台,又能将自己悄然融入黑暗的角落。

舞台的光线勉强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轮廓。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穿透喧嚣的掌声与模糊的人影,精准地锁在她脸上。

他看得清清楚楚。

带着一种久违的、刻骨的熟悉感,也带着一种尖锐的、时隔五年的钝痛,他看见她转身时礼裙摆动的弧度,看见她仓惶回眸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惊疑与茫然,甚至额角未干的细汗,都像高清影像般落在他眼中。

而虞笙,却看不见他。

舞台的强光是天然的屏障,将前排观众的脸映照得清晰,却无情地吞噬了后排角落的光线。

视线在阴影区域徒劳地扫视了几秒,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恐,以及一丝强行说服自己的释然。

是错觉。

一定是错觉。

一定是连日的疲惫和巨大的精神压力,让她疑神疑鬼而已。

她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在更加热烈的掌声中,她挺直脊背,快步走向侧幕。

然而,陆邢周却依旧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被他强行压制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之下。

他追着虞笙的身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幕布后,陆邢周嘴角轻勾:“Clara,一会儿见。”

第4章

后台的喧嚣祝贺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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