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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做过那几日的三太子,偏偏被游长赢撞个正着。
这就是缘分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吗?还是天道惯爱捉弄人的手段?
游长赢说不清、看不破,只能在情劫中浮沉,不得脱身。
回过身来,游长赢对沈樾之淡淡笑道:“有时候,遇上那个人……你就知道,逃不掉了。”
沈樾之心弦一震,顿时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他叹了口气,咽下了其他的话,道了句珍重,就拖着步伐朝外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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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游长赢的话不断在沈樾之脑海中响起,以至于他都没仔细看路,直到撞上一堵“墙”。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抬眼,笑吟吟的美人面近在咫尺,他便有些慌了:“你怎么来了?”
贺吟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慢悠悠地道:
“我招人厌,怕有人不愿见,就悄悄跑了……你说,我是不是得看紧点?”
第39章 小殿下
沈樾之挣开他的手,撇过头道:“没有……我才不像某个人,总喜欢不告而别。”
“我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贺吟神色焦急,“樾之,假扮隐鹤的事是我不对,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在九重天时,你处处避嫌,我看明了你的意思,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万般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见沈樾之不语,贺吟沉默半晌又道:“我知道你要去人间,让我陪你一起吧,好吗?”
这时候,沈樾之不禁想起隐鹤来——那个持灯而来,说要做他唯一信徒的少年;那个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想念就能见到的少年;那个口口声声,对他倾诉爱慕的少年。
可是贺吟和隐鹤,真的可以当做一个人来看吗?
当贺吟不再是隐鹤之后,就有了很多作为神的无奈,好比贺吟再恨弥夜,也要考虑到魔界如果骤然失主就会引起动乱,不能一杀了之。
他曾隔着一层虚假的壳子,触摸过最真实的贺吟——那是谁都未见过的恣意少年郎,会欣喜会伤怀,会耍坏会撒娇,甚至会直白地说出“想要”二字。
沈樾之想,他无法说,从未对隐鹤动过刹那的念想……可是当隐鹤消失,贺吟归位后,他退却了。
神君的身份高不可攀,前世的记忆成为了一道沟壑。
他不再是曾经那个飞蛾扑火一般献出所有也无怨无悔的沈樾之了,他现在只是很谨慎,很小气,也很胆小的沈樾之。
沈樾之还记得,前世他与贺吟结为道侣后,他曾有过许多的幻想——想过日久生情,想过白头偕老,可惜他很快就明白,这些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那一夜,月色冷清,九重天依旧寂寥空旷,唯有书阁还燃着灯火,意味着有人还未歇下。
沈樾之沐了浴,着一身赤色薄纱,腰带半系,墨发未束,只松松垂着,带着几分不自知的惑人。他蹑手蹑脚地推开书阁的门,见贺吟还在案前翻阅卷宗,烛火投下他肩背的剪影,宽阔又孤独。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轻声唤了句:“贺吟。”
贺吟抬起头,神色微怔,半晌后才开口道:“怎么还没睡?”
沈樾之缓步走近,并未急着答话,只在贺吟身侧坐下,慢慢伸手替他理了理鬓发,而后,一只玉臂挂上了他的颈子。
贺吟身体微微一震,没有动,也没有避开,只道:“别闹了。”
“我没闹。”沈樾之语声温软,眼里带着一丝小心试探,“只是想你了。”
他说着便凑了过去,吻上了贺吟的唇角,动作青涩却勾人,整个人几乎坐进了贺吟的怀中。
“新婚之夜,你匆匆地离开……到现在,我们还没成为真正的道侣。”沈樾之说到这,羞得不敢抬眼,“我想,或许是时候更进一步了。”
沈樾之向来不遮掩对贺吟的心思,如今这这般投怀送抱,几乎已经是一场急切的告白。
可下一瞬,贺吟却偏过脸,避开了。
沈樾之僵在原地,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他想再靠近些,手指刚碰到贺吟的衣领,却被对方一把握住了手腕。
“沈樾之。”贺吟看着他,声音极低,却足以将人推入深渊,“别再做这种事。”
“你与我的关系,不需要靠这些来维系。”
沈樾之一怔,神情浮现出一丝裂痕,“可我们已经成亲了,我喜欢你啊……”
贺吟却淡淡地说:“我同你做道侣,不是为了与你谈情说爱。”
“那是为了什么?”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眼底含着浅浅一层薄泪,将坠未坠。
贺吟眉头微蹙,叹了口气答:“你的身份若是暴露,天下只有我护得住你。凤凰一族算是曾对我有恩,你又是他们最后的血脉……”
“借口!”沈樾之视线模糊了,“你分明是对我提不起兴致。我就知道,与神君结契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到我沈樾之?可若我早知道你心中有人,我当初就不会和你成亲,我不想要勉强的……”
贺吟忽然起身,将沈樾之掀翻在地,神色也沉了几分:“不要再擅自揣测我,也不要再说这种话。
“沈樾之。” 他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衣袍拂过时带起的冷风,令沈樾之无端地发了个颤,“你自小便倾慕强者,仰神君之名如仰日月。如今,真与我结为道侣,你却发现……”
他微微俯身,冰冷的吐息拂过沈樾之的耳畔,语气锐利如刃:“不过如此。是不是很失望?”
“别执着了。” 贺吟直起身,声音恢复了那种俯瞰尘埃的平静,“你所谓的喜欢,不过是求而不得的错觉。你喜欢我?”
贺吟喉咙深处传出模糊的笑,摇摇头道:“你连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谈何喜欢?”
屋外风吹得簌簌作响,沈樾之觉得如坠冰窖,呼吸也寒凉起来。
贺吟垂眼看他,面容隐在阴影之中,看不清神色。半晌后,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等一切都安定下来,若你反悔,也可以解契。”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沈樾之坐在原地,身体一寸寸冷了下去。
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像披了一层寒霜。
……
沈樾之拢紧衣领,他忘不掉那一刻的心情,悲哀,羞耻,自嘲……他甚至觉得他很卑贱。
自噬心镜一遇后,沈樾之终于能窥得些许贺吟的想法,理解一些他的所作所为……
然而,理解,并不等于愈合。
前世贺吟曾带给他的漠视是真,拒绝是真,更何况,那个与贺吟青梅竹马、为他挡剑而死的宿光也是真。每一次都让他受尽委屈,每一样都是他走向死亡的推手。
他还做不到对一切都释然,至少不是现在。
但是……现在的贺吟与前世终归不同。这一世的贺吟会救他于危难,会笑着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