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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移话题,重新说起正事。

在继续探讨“如何退”“该怎么退”之后,两人就此分别,各往两处。

顾至回到住宅,通过敞开的院门,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文若,可让我好找。”

院中的人深衣未换,疾步而来:

“听闻阿漻去了司空府,后又入了宫中……这般久才回来,可是被事耽搁了?”

顾至随着荀彧进入宅邸,简单叙述宫里发生的事。

荀彧时而蹙眉,时而凝眸。

他没有评价这件事,只握紧顾至的手。

炳烛趋步进屋,将一直温在炉灶上的瓦汤端了上来,放在顾至身前:

“郎君,小心烫。”

而后,他向着另一边规劝道:

“主君,顾郎已经回到家中,你总该安下心,用一些飧食吧?”

对上旁边投来的目光,荀彧出言道:

“我知炳烛用心疾苦,可莫要在阿漻面前告我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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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句话,先前的少许忧悒随之消散。

顾至握紧荀彧的手,半玩笑半认真地回答:

“何需炳烛告状,文若的心声,我可以用心倾听。”

荀彧一怔,眸中多了一分郑重:

“我自不敢瞒着阿漻。”

两人带着心事,品尝这顿美味的晚餐。

等用完餐,在院中走动消食,顾至先一步开口:

“仲豫兄长……似乎身子欠妥。”

他没有提荀采的事,担心触及荀彧的伤痛。而荀悦的病颇为紧急,他不得不提。

荀彧的眼中溢出浓厚的担忧:

“上回我登门造访,便有所察觉……昨日请来颍川的名医,为阿兄诊治,却也找不到根治之法。”

顾至不愿他伤神,立即道:

“我识得一位良医,或许能为仲豫兄长诊治。”

顾至口中的良医,不是左慈师徒,而是张机。

张机字仲景,出自诗礼之家,因个人兴趣与救助士人的志向而走上学医的道路。

早在前些年,出于有备无患的考虑,顾至结识了在南阳老家研究医术的张机,用一些后世的思路帮张机解决了某个药物冲突的疑问,因此与他引为知交。

这几年,顾至定期与张机保持联系,时常与他互通书信。

曹冲病重时,因着找不到能治顽疾的医者,顾至私下向曹昂引荐张机。张机素来怜贫惜弱,当得知被顽疾折磨的人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时,他二话不说,骑着快马赶赴许都,治病救人。

“数月前,曹家的小公子病重,全赖张神医杏林妙手,治愈小公子的顽疾。”

因为张机不喜官场,在治好曹冲的病后,他就早早离开,甚至未来得及与顾至打招呼。

“张神医如今在颍川坐诊,待我明日写信……”

只是这次又要劳老朋友跑一趟。哪怕张机素来以救人为己任,从不觉得麻烦,他也有些赧然。

此次事后,怎么也得好好感谢这位老友。

荀彧心绪稍解,将自己今天的行程一一道出。

当曹操委婉地提出称公的念头,而荀彧以“名不正而言不顺”作答后,他被天子召入宫中,谈论的同样是城中的谶纬之言。

“……天子亦与我饮了两杯佳酿,只那一壶佳酿中,并未被人投下毒汁。”

交握的指尖骤然收紧,顾至蓦然抬头,眼中的暗芒汇聚于一处。

早已模糊成灰,被他遗忘的梦境,再次浮现出清晰的模样。

第155章 病倒

那个让他记不清晰, 但耿耿于怀的梦境始终萦绕在顾至的心头。

他不愿往最糟的方向想,却遏制不住心中源源不断的猜测。

刘协真的对下毒之事一无所知?那个梦境究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忧的幻想, 还是隐藏在记忆深处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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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摇与迟疑只持续了一瞬。

顾至没有任自己陷入负面思绪。他相信自己不会让荀彧陷入危境,哪怕在前几个世界他们只是陌路人。

“我无事。”顾至一抬头,对上关切担忧的视线,收拢指尖的暖意。

接下来几天,许都不断有官员与世家子弟被捕, 罪名是“谋害帝王”,“戕害朝中重臣”。

因证据确凿,牵连甚广, 一时间, 朝中人人自危。

在绝大多数官员加紧尾巴, 生怕触怒顶上那两位的时候, 仍有个别官员不畏强权,我行我素。

祢衡就是其中之一。

当得知自己的故交孔融被曹操下狱,他毫不犹豫地提起佩剑, 想要闯入曹操的宅邸,为孔融喊冤。

不出意外, 他在大门口就被曹家的侍卫拦住, 寸步难移。

祢衡进不了曹操家, 见不到曹操,当场在门口破口大骂。

“曹贼,你若无奸佞之心, 为何不肯见我?”

侍卫吓了一跳,见道上的路人纷纷往此处看来,当即堵住祢衡的嘴, 不让他继续开口。

当这件事被汇报给曹操,曹操面上不表,只说了句“不逞之徒,兴乱之妖,不必理会”,实际上已动了杀心。

顾至瞧出曹操的杀心,出言相劝:

“威王上赏谏言,子产不毁乡校。如祢光禄这般快人快语,敢于直言的人已不多见。”

曹操正为了世家抱团的事而心烦,听到这话,蹙起眉,不以为然:

“面刺齐威王之过者为上赏,这祢衡面刺的可不是孤之过。”

在曹操看来,祢衡就是一个难以收拢,且时常会咬他一口的狂人,哪怕曾经为他送上情报,有些许功劳,也不可再留。

顾至道:“于此直言者,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明之以义。”

当年,祢衡既然能向他道谢,便说明祢衡并非完全无法沟通,全然不讲道理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让曹操开启“以利为尺”,“杀有功者”的先河。

“鸡鸣者,狗盗者,皆可为上者所用,何况是祢衡这样的文人?”

见曹操不语,顾至背了几句赋文,选自祢衡谩骂笮融等“奸佞”的大作。

曹操缓缓颔首:“那该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明之以义’?”

“丞相手中既然有孔少府的罪证,不妨给祢光禄一看。”

听完顾至的话,曹操命人去偏室取相关的文牍。

门外,被侍从按住的祢衡奋力挣扎,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被桎梏着,强迫他看完几卷文牍。

最开始,祢衡以为这些都是曹操伪造的假证。直到看到孔融写给董承的书信,他才霍地变了脸色。

侍从见他不再挣扎,听从传令者的指示,收回文牍,将他带到门外。

“祢光禄,多有得罪。”

为首的侍卫说了句客套话,站在门旁,半放松半警惕地盯着祢衡的举动。

祢衡没有再闹事,也没有回应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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