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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脑后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你是?”
“你忘了?在青州的平寿县,你曾抓着我的手,让我救你的阿兄。”
青州的平寿县?
确实,当初戏志才与他摊牌的时候,曾提到平寿县这个地方。那个时候,戏志才是为了带原主去治病,却不慎卷入意外,被陶谦的人带走。
顾至察觉到身旁传来的目光,正是戏志才投来的。
“抱歉……我已不记得此事。”
“无妨。”太史慈似乎早有准备,对此并不在意,
“当日你浑身滚烫,几近晕厥,幸而未出什么大事……不知后来,你的阿兄可找着了?”
身旁的目光愈加强烈,顾至硬着头皮,直视着前方,没有往旁侧看:
“找着了,多谢。”
“那便好。”
太史慈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客气地道了别,走到张辽的身侧,
“劳将军久候。”
驻足已久的张辽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多言,只在临走前,往顾至的所在扫了一眼。
等张辽与太史慈离开,顾至看向身侧,戏志才已垂下眼帘,神色未明。
“若非我……”
“我已全无印象。”
顾至不愿他自责,往曹操的堂屋瞥了一眼,以此暗示戏志才,避免被曹操察觉到端倪,
“我们进去吧,莫要让主公等急了。”
戏志才就此打住,定定地凝视着他:“……好。”
两人走进堂内,在曹操的示意下,分别落座。
曹操提起袁绍出兵偷袭青州的事,又将吕布派人送来的书信递给他们看。
“志才,我欲派你为奉使,劝说袁绍退兵。”
听到曹操单刀直入的嘱托,顾至还未来得及蹙眉,就听身侧的戏志才沉声应下。
“是。”
本打算劝止的顾至:“……”
是什么是,即使戏志才的身体好转了许多,也该尽量避免疾行赶路。
劝阻袁绍出兵这件事显然十万火急,不是慢慢坐车就能过去的,必然要骑上快马。以戏志才的孱弱之身,岂非遭罪?
“主公莫非嫌志才活得太长,要帮他减减寿?”
这话一出,曹操与戏志才同时沉默。
曹操不知道这位“怪才”为何又忽然犯起了左性,但他早就习惯了顾至各种不同寻常的举措,对此见怪不怪,反而颇为耐心地解释:
“袁绍这几日在平原郡,离此处不远,只有半日的行程。”
他又不是真的黑心主公,不顾下属的身子,硬要对方跋山涉水地前往冀北。
听了曹操的解释,顾至瞬间改口:
“主公找我来,可有要事吩咐?”
变脸之快,让曹操生出几许恍惚之感:
“……并无。”
对上顾至不解的神色,曹操从桌案上捞过一只竹简,缓缓展开:
“听闻顾郎曾与吏曹抗议,认为属官的休沐之日太少?”
顾至没想到曹操竟然说起这个,倒是毫无避忌地承认:
“确有其事。”
汉朝官员做五休一,每工作五天,能有一天的假期。
这看起来比做六休一的现代单休要好上一点。但顾至习惯了早九晚五、中间休息两小时的双休制,对于一切没有双休还要加班的工作,他都要予以强烈的谴责。
“休沐时间太短,将妨碍属官的积极性。”
“何为积极性?”
“认真当值,不会暗中唾骂上峰,即为积极性。”
“……”曹操一时无言,忍不住想顾至在背后唾骂了他几次。
“既如此,孤便给你多加几天休沐,让你随志才出使,到平原郡散散心。”
随意改变官衙的休沐制度,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他可以在权限之内,满足顾至想要多休息的要求。
这也算兑现了当初“钱多事少”的承诺。
顾至没想到曹操找他过来,就是为了给他放假,一时愣在原处。
“公费疗休养?”
曹操偶尔能在顾至口中听见一些新鲜的词,虽疑惑,倒也不以为意:
“何谓疗休养?”
这次顾至没有回答。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在汉朝来个公费出游,提前赶了一千八百年的时髦。
“多谢主公。”
顾至第一次觉得曹操这张枭雄脸竟如此的顺眼,仿佛一米七的个头在短短两秒内长到了两米二,让人仰视。
“可否带着文若、奉孝结伴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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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额角似乎冒出一条青筋:
“文若公务繁忙,你莫要烦他。”
顾至略有些遗憾地起身。
“至于奉孝,”
曹操想到顾至与郭嘉时常凑在一起出损招的模样,深感头痛,
“我若不让他去,他大概也是不肯的。就让他与你们一同去平原郡吧。”
与其留下来祸害他,倒不如送去袁绍那,让袁绍头痛。
曹操让顾至回去准备行囊,单独留下戏志才,吩咐了几个要点。
在领命告退前,戏志才状若不经意地试探了一句:
“主公是不是太纵着顾郎了?”
曹操闻言,眸光微顿,缓缓转到戏志才的面上。
他看了许久,却见戏志才平淡如常,仿佛刚才只不过是随口一问。
“孤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亦是少年意气。无妨,顾郎知道分寸。”
戏志才垂着眼,行礼告退。
第75章 袁营刁难
斜阳渐落, 几缕暖色照在河面,将鱼鳞刮得闪闪发亮。
袁绍军营的长史将顾至三人迎入帐中,奉上美酒与舒适的坐具。
“主公事忙, 无暇会客,劳烦几位耐心等候。”
长史的态度颇为客气,言辞之间却藏着几分矛盾的轻慢。
“多谢长史。”
戏志才仿佛对此一无所觉,平淡地道谢。
长史等着他的下文,却什么也没等到。
“?”
他竟然真的什么都不说?
面上挂着的笑逐渐僵硬, 长史只觉得难以置信。
作为奉命而来,身负重任的使者,难道不该温文儒雅、旁敲侧击地多说几句?
再不济, 也该问问“袁公什么时候能接见”吧?
压下心中的荒诞之感, 长史看向另外两个同行的谋士。
左侧是一位粉唇白面的少年郎, 他自顾自地坐在榻上, 拿起食案上的水果漆盘,咔嚓咔嚓地啃着枣。
右侧则是一位身形瘦削,看起来不太康健的青年。这位青年自顾自地坐在另一侧榻上, 提起食案上的酒壶,咕噜咕噜地喝着酒。
他们一来就大吃大喝、旁若无人, 仿佛马贼回到了自己的老巢。
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长史沉默, 将目光转回原处, 看向帐中唯一一个正常人。
戏志才自道完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