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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基!”
焦急的男声从一旁传来,他循声望去,发现同样“死了”的玛尔正朝自己跑来。
看着对方目瞪口呆凝视自己的神情,瑞基眨了眨那双红宝石般的眸子,然后恍然大悟:“啊——原来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啊!”
他上下打量着玛尔:枯草般凌乱的棕发,破烂不堪、血迹斑斑的东方旅人服,碎裂的眼镜无力地垂在胸前,整个人除了那张俊脸外简直惨不忍睹。
一看就死得相当凄惨。
死都死了,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开口道:“玛尔,既然都已经死了,你要不要换个造型?现在这副模样实在太丑了。”
“呃……”玛尔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的装扮,然后抬眸望向瑞基。
那头乌发因刚才的坠落乱得像个鸟窝,上身的衣物因为黑翼突然破体而出被撕裂然后不知所踪,此刻正赤裸着上半身,他下身的裤子也破破烂烂,到处都是划痕。
虽然不知道这位连件上衣都没有的王子殿下哪里来的底气说他丑——毕竟自己起码还穿着衣服,但是……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掠过王子雪白的上半身——健硕有力的胸肌,优美流畅的人鱼线,还有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的结实腹肌。
一瞬间,他只觉得喉头发紧,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但不得不承认……瑞基的身材确实一如既往地……令人移不开眼。
他努力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将视线从瑞基身上撕下来移开,声音有些干涩:“不、不是的……”
“你没有死,我也没有死。”
“我们都还活着。”
瑞基眨了眨眼,红眸中闪过困惑:“啊?可是我明明记得……”
玛尔抿紧唇瓣,磕磕绊绊地解释:“是……是深渊救了我们。”
瑞基蹙眉,他太了解这人了,他在撒谎。
但还不待他提问,对方又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黑环找到了。”
瑞基瞬间瞪大眼睛,刚才的疑惑全被惊喜取代:“真的吗?!”
他兴奋地四处张望:“在哪里?长什么样子?”
玛尔面色复杂地凝视着他,目光落在瑞基身后那圈若隐若现的光晕上:强大而神秘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从他的体内散发出来,在黑暗的无尽深渊里就像一圈黑暗中升起的光环。
他纠结良久,终于深吸一口气,道:“是你——”
“你就是黑环。”
第167章 就此别过
“黑环找到了——你就是黑环。”
话音落下,整个深渊仿佛陷入死寂。
瑞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住,“啥?”
玛尔轻叹一声,声音温和却带着无法掩饰的复杂情绪:“看看你的周围吧,瑞基。”
瑞基闻言环顾四周,这才惊觉自己的身体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那光辉在无尽深渊的永恒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如同黑夜中悬浮的光环。
黑暗光环。
他缓缓抬起手掌,凝视着从肌肤深处渗透而出的圣洁光明,喃喃道:“原来……‘黑暗光环’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什么外在的武器,而是他本身,同时拥有最纯粹的黑暗之力和光明之力的神魔之子。
“疼吗?”玛尔突然问。
瑞基身形微震,茫然地抬眸:“啊?”
玛尔注视着他身上那层淡淡的光晕,小心翼翼地问:“你身上的封印被彻底解开了吧?但封印解开,也意味着魔瑞寇的至纯光明和魔王撒旦的极端黑暗两股血脉将会在你身体里碰撞冲击,带来撕裂的剧痛……你,你还好吗?”
瑞基点了点头,想都没想回答道:“还好啦。从被魔瑞寇刺死开始就一直疼,现在都习惯了。就像持续低烧一样,烧久了也就麻木了,不算什么大问题。”
体内光明与黑暗两股力量的冲撞依然在持续,撕裂与愈合的循环从未停止。
可就像他说的,痛久了,也就习惯了。
“况且,我觉得神清气爽得很!”瑞基眯起眼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六只黑翼也跟着舒展开来,整个人像刚睡醒的黑猫般慵懒惬意,“感觉身体里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
伸展过后,脑海中的迷雾终于彻底散去,他这才意识到现在的状况——
“哇!”六只翅膀瞬间收拢,紧紧将他裸露的上半身遮住,“我的衣服怎么不见啦?!”
玛尔原本心疼的表情变得有些好笑又无奈:“被你的翅膀撑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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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基想到自己刚才竟然一直赤膊聊天,而这家伙居然没提醒一声,顿时羞红了脸,连脖根都染上了绯色。
但转念一想,他脸红个什么劲儿?
都是雄性,有什么不能看的,况且他人早就里里外外被这家伙看光过了。
想通后,他又坦然地张开翅膀,从腰间储物袋中取出一件黑色长袍披在身上。
胡乱抓了抓乱如鸡窝的头发,瑞基总算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了。
在他整理仪容时,注意到玛尔也在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
他快速将杂草般的棕发理顺束起,换上新的眼镜戴好。正当他要脱掉血迹斑斑的外衣时,发现瑞基已经收拾妥当,正看向自己。
于是他立刻停下动作,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脸上甚至浮现出一抹难得的腼腆与不安。
瑞基回想起时间回溯前那些痛苦的记忆——囚禁、贬低、强迫,又想起这一路来玛尔的照顾与帮助,以及在魔瑞寇逼他选择时,那毫不犹豫的答案,忍不住轻叹一声。
这家伙可恨是真的可恨,可是……
然而这声叹息在玛尔听来却像是失望与伤心,他连忙慌张地道歉:“对、对不起……”
瑞基愣住了。
看着眼前这个衣衫狼狈、慌乱得连声道歉的男人,他一时间竟难以将其与记忆中那个沉着冷静、不苟言笑、高贵冷漠的大贤者法师联系在一起。
在他的印象里,玛尔巴什永远是高高在上的——那种深入骨髓的优雅与冷漠,仿佛天生就该被人仰望敬畏。即便他们曾在人界沦为同样衣衫褴褛的流浪小乞儿,那份刻在灵魂深处的傲骨也从未被现实磨去分毫。
他冷静得近乎冷酷,自信得近乎傲慢,更是绝对不会主动向任何人认错的存在,尤其不会对他瑞古勒斯撒旦森低头。
自己对上他,永远只有自己低头认错的份。
当然,大部分时候确实是他做得不对。但也有些时候,他只是忍不住想要亲近他,想和他亲近、想让他理理自己而不得不朝他服软低头。
他总觉得,玛尔巴什是天上的冷月,冰冷而遥不可及。
可在这次旅途中,玛尔扮演的那个温和药师却截然不同——温柔如春日暖阳,耐心得让人心安,这让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似乎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玛尔巴什从未认真倾听过他的想法与渴望,总是以长者的姿态俯视着他,认定他什么都做不好,于是替他包办了一切决定。
而他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