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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瑞基再次坠入了无尽深渊。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孤身一人,也没有彻底失去五感。

熟悉的雪松与草药香混合的气息将他紧紧环绕,还有那个强势而温暖的怀抱,以及透过衣料传来的淡淡体温不断提醒着他——

这次他和玛尔巴什一同进入了这片虚无之地。

瑞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拳打破那个魔法囚笼的,就像在纯白法师塔时也不明白是如何挣脱菲尼尔控制的。

失重的感觉持续了不知多久,最终他们落在了一处坚实的平台上。

抱着他的玛尔率先着地,自己被他稳稳抱在怀中,后背紧贴着对方宽阔的胸膛。

心跳声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沉稳而有力,在这片死寂中格外清晰。

瑞基还在适应着突然剧变的环境,落地后也没有动,而是凝视着头顶的虚无。

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他失神了许久,直到身下的人轻微移动,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还躺在对方怀里,于是急忙坐起身来。

“——!”他这一起身,无意中压到了什么,身下传来一声隐忍的闷哼。

瑞基紧蹙眉头,心想这家伙怎么了,在坠落时受伤了吗?

他抿了抿唇,虽然还在为对方假扮药师的事生气,但一想到他可能受伤,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涌起关切。

于是他侧过身子,伸手向下探去,想看看是不是自己刚才压伤了他。

然而手刚伸过去,就听到对方一声带着痛意和奇怪意味的低喘。

与此同时,他也摸到了刚才压着的地方——有些发热,还很坚硬。

什么东西?

他疑惑地用力按了按。

“唔啊!”身下的人吃痛,腰部猛地弹起,差点把他掀翻。

轰——

一股热流从脖颈处直冲脑门,瞬间点燃了整张脸。

瑞基这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刚才坐的是什么地方,又在摸哪里。

完了,要被骂死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

“瑞古勒斯!”男人坐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平日里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都有些变调,“你在干什么?!”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但手腕上传来的灼热握力,还有鼻间萦绕的雪松与药香都在清晰地提醒瑞基他们离得有多近。

玛尔的呼吸就在耳畔,略显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近在咫尺的压迫感让他莫名心跳加速。

他下意识想抽回手,毫不意外地没能成功。玛尔的手如铁钳般紧握着他,力道大得让人无法忽视。

“瑞基!”玛尔声音里带着愠怒,却也有着异样的沙哑,“你就不能消停点?”

听到这熟悉的责备语调,瑞基终于彻底回神。愤怒涌上心头,将刚才的羞怯冲刷得一干二净。

“什么叫我能不能消停点?!”他怒道,“我做什么了?!”

“不就不小心摸了你一下么?这么精贵,摸都摸不得?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凭什么对我摆谱?”

玛尔没想到会被他这么呛声,一时语塞:“你——!”

他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满含怒意与无奈:“无尽深渊这么危险,你不该进来的!”

“你是王子,怎么能以身入险?我一直跟在你身边,就是为了最后不让你涉险。”

对方的语气里充满了疲惫:“这下好了,你还是跑进来了。”

‘我又得继续照顾你了。’

瑞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对方要说这句话,结果果不其然——

“我又得继续照顾你了。”玛尔疲惫道,“你为什么就不肯乖乖听我的话,哪怕一次也好!”

又来了,熟悉的嫌弃。

瑞基心中一阵刺痛,委屈与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熟悉的下意识反驳。

他咬牙切齿,“你算老几?”

“凭我每次都是对的!”玛尔的声音陡然提高,“更凭你每次都坏事,最后还要我给你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有哪次不是又吵又闹,结果绕了一大圈还是我帮你搞定的?”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摸着良心想想,除了拖后腿和惹麻烦,你还有什么贡献?”

这话就差没把“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惹祸精”说出来了。

瑞基心里一阵发凉,甚至连反驳都无法反驳。

被彻底否定了。

更可怕的是,对方说得都是事实。

别说过去的五百年,就这次旅途,要不是玛尔,他确实得死好几次。

可是他就是不服气。

“那你有本事就别帮我啊!”瑞基愤怒地反击,“我又没求着你帮忙,是你自己非要跟上来的!”

“我把权力印章和戒指留给你了,你自己不要,非要从魔界追着找过来,你烦不烦、贱不贱?”

“你——!”

玛尔显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白眼狼的话,气得心口剧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瑞基其实说完就后悔了,但面子上又拉不下来找补。他本想等着玛尔反驳,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结果对方却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又来了。

每次都是这样——这家伙把他的火气挑起来后就不说话了,只会用那种看疯子的眼神冷冷地注视着他发火,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唱独角戏的小丑。

虽然现在看不见,但瑞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对方在用什么眼神看他。

一阵浓浓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这样有什么意思?

一点意思都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希望再也不要见到玛尔巴什,甚至最好从未认识过他。

瑞基越想越烦躁,用力抽走手腕,向后挪开身子拉开距离。

他揉了揉眼睛,希望能尽快适应深渊的虚无,恢复视力。

手腕上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的余温,那种熟悉的温度让瑞基心中涌起一阵说不清的酸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旅途中的那个药师——

药师会在他受伤时轻抚他的伤口,会在他沮丧时温声安慰,会在他迷茫时耐心解释。那双同样是深褐色的眼眸里总是盛满温柔,看向他时仿佛他就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可为什么玛尔巴什就不会呢?

胸口发闷,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

明明是同一个人,差别怎么会这么大?

这时,衣料摩擦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对方站起身了。

“瑞古勒斯,你好样的。”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带着令人心悸的压抑与怒意。

瑞基虽然看不见,但敏锐的直觉让他感受到对方正在逼近,便紧张地跟着起身,摆出防御姿态:“什么意思?”

黑暗中,玛尔巴什的声音如寒冰般刺骨:“先是什么都不懂却瞎指挥,被叛军压着打差点弄丢王位;然后又突然丢下一切不负责任地逃离魔界;旅途中好几次差点送命不说,最后你告诉我,你要放弃魔王血脉变成凡人,就为了和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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