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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发麻边往头顶窜。
“越发没大没小了。”岑无望耐心纠正她,“空长年岁,还是这么不懂礼数,让我这个师兄很难做啊。”
他神情很严肃,手却已经完全贴合云杳窈颈后细腻,食指用力,迫使她仰头。
“外人听了你传出去的荒唐事,会怎么看我,会怎么看你?”
“身为兄长,不知廉耻到引诱亲手拉扯大的妹妹。身为师兄,放纵修无情剑的师妹耽于情爱,误她入歧途。”
岑无望知道云杳窈此刻进退无措,将她的窘迫和面上薄红尽收眼底。
他没有放手。
“师妹,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除去兄长和师兄这两个身份,我不过是个凡人,被人注视的时候,也会心生惶恐,怕担不起期待。”
云杳窈问他:“你觉得这是丑事,觉得和我的名字放在一起,就像担起不愿背上的包袱,对吗?”
岑无望叹了口气,俯身缓缓逼近。
“杳窈,我可以不要脸面,但不能不替你顾虑世俗眼光。天下人知道了,会怎么看待你,那些污言秽语,你敢面对吗?”
他温热的气息掺杂了松木香,血色稀薄的唇瓣张合间,云杳窈能看到他唇内侧,有一颗很小的痣。
岑无望说完,身躯不由分说贴过来。
双唇相抵前,云杳窈赶忙后仰,偏头躲避这个略含压迫的吻。
耳边传来岑无望的笑声,云杳窈感受到他比夜风还轻的气息。
“你不敢。”岑无望肯定道,“既然不敢,就不要再给自己招惹麻烦。这世上总是苛待女子多些,好比今夜,你不管不顾来刺探师兄,若是别人看到你深夜至逢朽生椿,恐怕又要背后传出些流言蜚语。”
他顿时放开手,云杳窈迅速拉开距离,背过身去。
水流声突兀响起,岑无望为她添一盏热水,道:“师妹稍等。”
岑无望去内室换好衣服,重新出来时,已恢复那副随性姿态,温声和气:“夜深了,我送师妹回去。”
云杳窈一路都在低着头,她在进入隐春宫前还回头看了眼阶下的岑无望。
夜寒风紧,岑无望的身影在山道上,几乎要乘风而去。她踢开脚下薄雪,鼻间轻哼一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路过正殿的时候,云杳窈突然听到有人喊她。
“杳窈。”
荼白身影晃过,她手上不稳,灯笼掉在脚边。
云杳窈赶忙确认:“师尊?”
自黑暗中,晏珩淡声应下,他踱步走近,手指在空中挥动,灵力点燃房内的灯火,霎时间,殿内光明重现,他看向晚归的云杳窈,问:“你又去了逢朽生椿?”
云杳窈见瞒不过,便含糊嗯了一声,然后连忙转移话题:“师尊怎么还没休息?”
晏珩干脆直白:“在等你。”
云杳窈攥紧拳,想起她这一世没有招惹晏珩,忍下心中抗拒,说:“让师尊忧心,是徒儿的不是。时辰不早了,师尊早些安歇,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杳窈先行告退。”
殿内灯火通明,云杳窈这才看清,晏珩赤足散发,声音有些哑,似乎是刚从睡中清醒。
晏珩平时衣冠整洁,幽姿俊容。他眉眼生得昳丽,然而通身着白,形仪端逸,很难让人产生旖旎联想。
此刻这副模样,便是前世最柔情蜜意之时,云杳窈也从未见过。
晏珩抬眸,眼中晦暗不明,漆黑如墨。
他脸色苍白,突然说:“我做了个梦。”
如晏珩这般的人,所做之梦很有可能暗含天道预示,或是自身机缘,或是天下时局变化。
云杳窈收回脚,默默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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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珩的声音飘渺如烟,似感叹,又似回忆。
“杳窈,你与岑无望有缘无分,若是再执迷不悔,你恐有劫数在身。”
云杳窈问:“师尊的梦,竟与我有关吗?”
晏珩不语,云杳窈继续说:“师尊说的,杳窈不明白。”
毕竟,若是说生死劫数,她和晏珩继续纠缠,才会走向死局。如今她顺利避开前世走向,蔚云城吸收剑心灵气后,她境界大有提升,只要远离晏珩这个祸根,她应该还能活很久。
晏珩只道:“天机不可泄露。”
云杳窈道:“师尊可以放心,徒儿往后会与岑无望做回师兄妹,绝不再逾越半步。”
晏珩一怔,他原以为还要多废一番口舌,没想到云杳窈这么快就走出情障。
他看到云杳窈鼻尖发红,忍不住再仔细端详她脸庞。她眼睛清亮,蒙着一层水雾,眼下却难掩疲态。
是回程的风雪相催,致使她面容倦怠,还是因为心寒胜过天寒?
晏珩突然想起,她刚听闻岑无望死讯的那段时日,得空便去命殿盯着那盏不会亮的魂灯。
魂灯重燃,她今日得见故人,本该欢喜雀跃,然而从逢朽生椿回来,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
不难想出,肯定还是与岑无望有关。
她可能已经在逢朽生椿落过泪。
有一滴水,落在晏珩如镜般的空明识海内。
滴答——
激荡出片片涟漪。
晏珩回身,顿觉唇舌麻木,绞尽脑汁找出两句安慰她的话。
他面色平和松弛,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年纪尚小,一时为
情所困很正常,你如今能自行化解这遭劫数,必能在无情剑道上再进一步,所以,不必过度沉湎于故旧情深。”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就好像会被烫到舌头,晏珩极快将它们翻过,收回手,温柔道:“仙途漫长无涯,修无情剑道,免不了要剥离情爱。杳窈,切勿为他人自苦。”
云杳窈忽而感受到,丝线那端被轻轻牵扯了一下,若不是两人此刻距离太近,丝线及时传递这抹拨动,恐怕很难被她察觉到晏珩的心绪变化。
她没有放过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眨眨眼,故作遗憾,虚心请教他:“那师尊也会遇上情劫吗?”
丝线那边再次动摇。
晏珩沉默良久,他眉睫微垂,回答:“我仍在红尘,亦不能免俗。”
“师尊已经避世不出,为何还不能幸免,难不成,情劫就非经历不可吗?”云杳窈担心道,“若是因情劫损毁修为,岂不太可惜了。”
晏珩说:“情劫也是修行。”
云杳窈感叹:“足以匹配师尊的情劫,必得是惊才绝艳之人。”
她眼中没有丝毫避让,就这么直直看着晏珩,把所有话都包装成无心之言。
晏珩看着她天真神情,摩挲着指根,没有回答。
丝线那边已经归于平静,云杳窈见套不出来话,有点失望,云杳窈道:“多谢师尊提点,扰了师尊清梦,徒儿这就先退下了。”
晏珩点头,她便捡起地上的灯,提起裙摆小跑回房中。
云杳窈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