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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贵地昂了昂首:“说吧。”

隔壁却道:“仙子,你叫什么?”

师离忱多了两分耐性,反问:“问别人之前,是不是要先报自己的。”

隔壁道:“我姓裴,你可以叫我裴苍。”

师离忱道:“裴是南晋国姓。”

裴苍哼笑:“万一我是南晋皇帝呢。”

师离忱敷衍:“那我就是月商皇帝。”说完他愣了愣,这番对话好生幼稚。哑然失笑间嘴角弯了弯。

裴苍从善如流道:“好吧仙子,那你叫什么?”

师离忱道:“我既是月商皇帝,你说我姓什么?”

裴苍叹了口气,“也罢。师仙子。”

师离忱纠正他,“不是仙子,是太子。”

显然隔壁没信,听到这话后还低声笑了会儿,拿语气哄他,“好,好,你是太子殿下。您要不说说您是怎么被抓的?”

“逃难,掉江里被捞上来的。”师离忱耐性即将告捷,提醒道:“现在你可以说这里到底是哪里了。”

看不见师离忱,裴苍便也转身靠着墙,垂首对着洞口道:“你知道第一行商秋家吗?”

师离忱若有所思,“你说的是,在南晋起家的第一商户,秋?”

“对。”裴苍道:“秋家以商队闻名,在南晋,月商,鞑靼都有商队,商行,说是第一商户也不为过。”

他平静道:“月商的江南,有一处秋家的据点,这样的据点其实大江南北都有,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能落。可江南这位据点的主印掌柜生了野心,违反了秋家家规,行贿官员,这地牢里,都是被拐骗或是抓来的貌美女子,待到被关到心智崩塌,才会被放出去,与那些花钱买来的一块调养。”

师离忱蹙眉道:“养?”

裴苍道:“江南瘦马,专供达官贵人,瘦马貌美又样样精通,拿得出手,也能随意抛弃……哪怕有人状告,也能被轻易压下,如此运作模式已长达十余年。”

师离忱听出他话中带着的冷意,但他更好奇,“你怎知晓如此清楚?”

裴苍笑道:“我是秋家派来查案的打手,自然知道。他们还不敢杀我,想得到更多关于主家的消息,就把我关在了地牢最底层。”

师离忱道:“那你打算怎么逃?”

裴苍指腹在膝前轻轻敲着,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慢悠悠道:“这是江南主城临安,宅邸在临安最繁华的地段,而地牢安置在宅邸的最中央。外面光巡逻把守的就有百人,轮流换岗,他们都是江湖上身手最好的精锐。况且就算是杀出地牢,外头也有机关,还有宅子里的护卫会继续阻拦,就算逃出这座宅子,外头还有府衙狼狈为奸……所以仙子,你别想着硬闯,会死的。”

师离忱面色沉着,“都说了,不要叫我仙子。”

裴苍道:“怎么又生气了。”

师离忱不想理他,阖眸思索对策。如此严密的地方,硬闯定是不行,可若从外头强攻?富商的宅子,又经得起几人围攻。

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烦。

很烦。

师离忱气息不稳,气得眉头拧起,他竟然被这些人逼迫至如此境地!

思忖间,腹中忽响一声。

隔壁传来裴苍的声音,耳朵倒是很好:“仙子饿了?我这有吃的。”师离忱听见这声仙子,更烦了。

闻言撩着眼皮低眼看去,身侧的洞口伸出来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袖口被卷了一些上去,骨指分明的手里拿着一个馒头。

他拿过馒头,抓住了裴苍手腕。

……

裴苍闷哼了声,瞪大了眼睛,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清晰痛感,万万没想会上演一出农夫与蛇,恩将仇报!

他倒是想一巴掌把人拍开,但迟疑了一瞬没动手。那单薄的身板本就伤得重,一巴掌打下去还得了……

他咽下这口恶气,咬着牙道:“松开!快松开!我不叫了还不行吗!”总算抢救回了自己的手臂。

裴苍长这么大,什么没见过,战场上那刀光血影都没眨过眼,却唯独没见过这般不讲道理,说翻脸就翻脸的人。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你这脾气……你这脾气!”裴苍抱着受伤的手臂,恨恨咬牙,低眼看到手臂上的小巧牙印,从印子里渗透出丝丝血迹。

回想一下,方才仙子咬的时候,他似乎感觉到有温软的东西贴在了这圈牙印周围……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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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隔壁嫌弃的声音,像是对咬过他手臂的嘴巴,很不满意。顿时裴苍怒火中烧,“你咬的我?你还嫌弃上了?”

师离忱冷笑,“谁叫你伸过来,你自找的。”

裴苍:“你讲不讲理,那不是为了给你送馒头吗。”

师离忱咬了口馒头,嚼了嚼,蹙眉评价道:“……难吃。”

裴苍气笑了,“少爷,你现在在地牢,我能省下一口吃的给你已经很不错了。”

被咬过的馒头从洞口被丢了回来,裴苍感知到风向一手接住,只听洞口另一边的仙子冷漠道:“还你。”

第105章

简直恶劣!

裴苍捏着馒头狠狠咬了一口,像是在嚼那不识好歹矜贵少爷的肉,发狠地咬了一口又一口。

没见过这样难伺候的人!

挑剔!娇气!

若不是怕坏了事,这样的仙子他根本懒得搭理!裴苍重重靠在墙上,随意地屈起一条腿,拿着馒头的那只手搭在膝盖上,黑暗中压低的双眸沉冷,周身气息似比这阴森环境还要寒凉几分。

馒头把他的嘴堵住,他发狠地吃着,不肯再说话。

也不知是哪个世家养出来的少爷,不知礼数!

举起馒头送到嘴边时,又瞥见小臂上那上下整齐的小巧牙印。

“……”

对。

没错。

这少爷就是个娇贵的公主!

……

师离忱眼睑低垂,心想福安眼下应当已经脱离危险,但要找到他怕是如大海捞针。

他对此处熟悉程度不如隔壁牢房的裴苍……他可看得清清楚楚,裴苍伸过来的那只小臂上,有属于战场兵刃才会留下的伤疤。

此人绝非热心之人,必有其目的。他们二人若都不想被困于此,还需从长计议。

双方各怀心事。

在各自的牢房依墙而坐,谁也没出声。

好似赌气般僵持了起来。

安静之下,周围断断续续汇聚起来的哭声便显得更加清晰,在森暗的环境里十分瘆人。

“……”

“…………”

师离忱偏了偏头,没听到隔壁动静,干脆继续闭目调息。



左宿蹲在院中熬药,忽地听到屋内传来一阵沉闷地响动,他道了句,“坏了!”急忙丢下扇子进屋。

只见身上裹满绷带的乐福安从榻上滚下来,趴在地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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