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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你为什么说我笨,还画了个猪头。”
蔺知宋什么话都卡住了,他没想到,话题会偏。
“什么?”
荀白露又问了遍:“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笨?”
从小到大,身边所有的人都觉得荀白露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几乎就没有人说过她笨。
也就只有在很小的时候,她跟着母亲学做衣服,弹琵琶,弄得实在太差劲,把家里破坏的不成样子,还把母亲很喜欢的一把琵琶弄坏了,母亲的好耐性全都被她磨光,她又无奈又生气的说:“白露你怎么这么笨啊。”
那是母亲第一次跟她生气,所以她非常介意别人说她笨,以前因为没有人说过,一直以来才没有表现出来。
她真的有点生气了。
蔺知宋一下子就哽住了,他迟疑着问:“你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吗?”
“惊讶什么,前两天明矜才跟我说的,你高中就喜欢我了,为什么还要惊讶。”荀白露说话明显失去了平时惯有的从容温柔,一下子就冷淡了下来。
她又好奇又难过。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雷区,谁一碰就会炸,白露她基本上没有什么雷区,就这么一个,今天被蔺知宋踩中了。
不知道说他倒霉还是什么。
阮明矜,蔺知宋在心里默念了这个名字。
从前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克星,现在是懂了,阮明矜就是他的克星,无时无地都在挖坑给他跳的那种。
“我,我的意思是,”蔺知宋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我当时喜欢你表现的那么明显你一直看不出来,那我不就是,抱怨了两句,”蔺知宋越说越没底气,怎么事情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可能因为笨和那个猪头真的戳到荀白露的心了,老让她想到小时候被妈妈骂,委屈的哭个不停,她的耐心一下子就被耗光了。
“你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呢?”白露比蔺知宋还不能理解,她那个时候天天忙着跟数学物理那些题斗智斗勇,还被欺负,觉也睡不好,自己都顾不过来,哪还有功夫去关注别人对她是怎么样的。
这话题继续下去就全乱套了,蔺知宋觉得及时止损为妙。
他道:“是我错了,不要生气,我跟你道歉,原谅我吧。”他拿哄孩子的口吻讲话。
别人软,荀白露就会更软,蔺知宋调子一放下来,她人就清醒了许多。
“我,我也有点激动了。”荀白露顿时感到局促,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刚才就要吵起来了。
蔺知宋笑了下,真的,荀白露太好说话了,跟她稍微放松一点点,再大的脾气她都能收回去。
“好了,已经很晚了,你先休息,我明天就回来了。”
“好。”
“明天我接你下班。”
“好。”
视频挂断后,蔺知宋狠狠的松了口气,他进了房间去,看了眼正在处理软件的陈嘉央。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有一会,陈嘉央难受了,他抬头问他:“你干什么?”
“阮明矜怎么知道我以前喜欢白露的事的。”
陈嘉央眼神闪躲了下,他摸了下鼻子,道:“跟她吵架不小心说漏嘴了。”
蔺知宋摘下眼镜就想跟他打架。
“你们夫妻俩差点害我跟白露吵架了你知不知道。”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刚才有多害怕。
一贯好脾气的人,被惹急了,脸色一变,就够让人胆颤心寒的。
蔺知宋甚至都开始想回家要怎么赔礼道歉了。
陈嘉央很不服气:“你不要什么锅都扣在我们头上,荀白露跟阮明矜那么好,肯定是你的问题,你肯定说什么气着荀白露了。”
蔺知宋:“你的问题。”
陈嘉央觉得这人是越活越回去了,快三十岁了,平时看着沉稳持重,一吵架就跟小孩子一样,他叹了口气,道:“别纠结谁的问题了行吗,把项目处理好早点回家才是正经的,有什么回家再说不行吗?”
“行。”
……
蔺知宋是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回去的。
他先是去了宝生胡同的家那边拿东西,从进门开始许舒文就在念叨。
“你是不知道陈嘉央那个老婆啊,太吓人了,我们家厨房昨天差点都被她烧了。”
蔺知宋好奇:“她不是不会做饭吗,进厨房干什么?”
“白露在教她做饭。”
那就是没教会。
蔺知宋觉得挺好笑的,他也有阮明矜的微信,知道这事以后,直接就去嘲笑她了。
他平时不会这么缺德的,谁不说他是个作风正派的好人。
但是阮明矜,他是一定要嘲笑的。
阮明矜气的要死,过来骂他,他也不理。
就这件事,他能刺激阮明矜一辈子。
蔺知宋晚上去接荀白露的时候,还买了束花,荀白露上车看见,问:“这是干什么?”
“正式的向你赔礼道歉,我不该骂你笨。”
他怎么能想到,当年一闪而过的念头,若干年后变成了现实,早知道就划掉那句话的。
惹麻烦。
荀白露扬唇,把花放到后座去,跟蔺知宋一起回家后,她才说:“其实明矜当时告诉我,你原来就喜欢我的时候,我是真的很惊讶,我,一点都不知道。”
荀白露无暇顾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上学的时候跟她示好的人太多了,她都分不清谁是谁,所以根本感觉不到。
别人不说,她真的完全不会知道。
蔺知宋缓了缓,凝神问她:“所以,你是真的没有收到我给你的信,对吗?”
荀白露面露不解,她问:“什么信?”
哪怕已经有过多次的怀疑,在猜想得到印证的瞬间,蔺知宋还是感到了一阵心酸。
他好像,终于有了理由跟那年觉得沮丧的自己和解。
那时候,他在约定的地方等了荀白露一整天,从早到晚,身边的人换了又换,他总是盼望着荀白露能来的,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没有看见人,他自己安慰着自己。
万一,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呢,她忙完了肯定就会过来的,虽然他们关系没有很好,但是两家知根知底,他也不是坏人,见一面,也可以的吧。
他在那天才发现等待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眼看着希望破灭,却毫无挽救的余地。
身边所有人都离开了,蔺知宋坐到了十二点。
他没有等到她。
没有来,是拒绝所有的可能,也好让对方体面一点对吧。
他只能给自己那样的答案。
从一开始,所有的事情就开始出现了偏差,他们抱着完全不对等的认知相了亲,结了婚,却到现在才把事情串了起来。
蔺知宋不知道那封信去了哪里,他当时是趁教室没人的时候,放到荀白露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