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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白露想回消息的时候,被上司叫了过去。

一个法国人向她表示赞美:“荀小姐,你的翻译非常精彩。”

业务能力这方面,荀白露一直都很优秀。

下班以后,同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往外走,说着今天的翻译工作,荀白露有两句没两句搭着,手机还时不时震动一下。

他们说要一起出去吃饭,叫着荀白露,她正要答应,荀何过来了。

“白露。”

同事见状纷纷打了招呼散开。

荀白露等着荀何开口,自婚后,他们还没见过面呢。

荀何一身正装,得体威严,他道:“晚上回家吃饭吧,我刚才已经给知宋打了电话了。”

大多数时候,他不会多余过问她的意见。

荀白露出于无奈,只能跟他坐一辆车。

她讨厌跟荀时昱以外的荀家人单独相处,莫宛如和荀时程的恶意都比荀何的惺惺作态让她觉得舒服一些。

荀何一直在问她关于生活和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像极了一位体贴子女的慈爱父亲。

可能在国外待了几年翅膀硬了,也可能这样的单独相处更加助长了荀白露的怨气,她说话不太客气。

“您不必在我这里演父慈女孝的戏码,很多年前我就不需要了。”

荀白露冷冷的看着荀何,多说一句话都会让自己觉得难受。

荀何嘴唇一张一翕,竟也说不出什么来。

车内的氛围透露着浓浓的尴尬,司机在前方更是一句话不敢说,专心开着自己的车。

他也是跟随荀何多年的老人了,多年前的事情多少也知道,所以他完全能够理解荀白露这态度。

不都是被逼出来的吗。

荀白露和荀何到荀家的时候,那母子三人正坐在客厅,电视上播放着新闻,荀时昱看的入神,莫宛如和荀时程在聊天。

多半是荀白露的事情。

她一进门,荀时程就翻了个白眼,摆明是不待见,荀何看见后自是斥责:“时程,你那是什么态度?”

“巴不得她永远从我们家消失的态度啊。”荀时程跟他老子杠起来,从来没怕过,荀白露进门的那一年,他差点就跟荀何打起来了,被关在房间里骂了荀何好几天不是东西。

荀何被气的语塞,荀白露早习惯了,根本不理他,直接去跟莫宛如先打招呼。

“阿姨。”

莫宛如不喜欢她,荀白露非常理解,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喜欢,这些年来莫宛如讨厌归讨厌,荀何不在家的时候她从来没苛待过她,荀时程太过分的时候她也会制止,只是这样荀白露都已经很感激她了。

唯有一点,在外人面前,她是荀家的养女,可以叫莫宛如妈妈,在家里的时候,莫宛如只让她叫阿姨。

双方都不被膈应到,挺好的。

莫宛如没有抬头看她,低低答应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接着是荀时昱。

他是这个家里,荀白露唯一真心喜欢的人。

荀时昱大她三岁,已至而立,与人合伙开了律所,去年才拿了十佳律师,算是非常的年轻有为了。

他是荀白露自十五岁以后的悲惨人生里,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没有因为上一辈的事情欺负过她,甚至在她被别人欺负的时候还会出手相助,从小到大,遇到任何问题他都会耐心帮荀白露解决,外人说的再难听,荀时昱也会昂首挺胸的告诉他们,“白露是我妹妹,你们不许欺负她。”

他成了荀白露最依赖的人。

他主动跟荀白露说的话:“回来了,今天看见你上新闻了,表现不错嘛,加油。”

“谢谢大哥。”荀白露露出浅笑回答。

他们这五个人终究不适合待在一个屋子里,荀时程又发了一阵羊癫疯以后,荀时昱带着荀白露去庭院里。

莫宛如是标准的家世显赫大小姐,什么爱好都培养的出来,婚后并未工作,弹弹琴画会儿画,再伺弄些花草,日子也就过了。

一庭院的珍惜物种,荀时昱可以随手拨弄花瓣什么的,荀白露只敢看看,万一碰坏了,荀时程又要发疯了。

他比怨妇还像怨妇,也没个工作,成天打游戏,要么就是找荀白露的茬。

早年她心存愧疚,任凭荀时程欺负谩骂,几年前那次和荀家闹翻,荀白露就不怎么忍他,有时被骂的难受了,两句话怼的荀时程哭爹喊娘。

她就看着他跟个跳梁小丑一样。

同样是问工作和生活,荀时昱就会让她觉得很舒服。

“司里都还挺好的,工作虽然忙,但是同事领导什么的对我都很不错,比起前几年,也更有亲切感一点。”

驻外的时候,总归跟外国人打交道更多。

荀时昱笑了笑:“那就好,对了,你跟知宋相处的怎么样?”

“还不错,他人很好。”荀白露很真诚的回答。

荀时昱:“你们结婚确实还是有些突然了,怎么当时没多考虑考虑。”

他还是没有特别放心。

虽然两家关系不错,知根知底,两人也是高中同学,到底没有长时间的亲密相处,贸然结婚万一发现哪里不好,大家都不会开心的。

荀白露手机震动了下,是工作上的事情,她一边回着消息一边答:“反正就是搭伙过日子,跟谁不都一样吗。”

她对婚姻本身就没什么期待,甚至是存了顺荀何的意,回报他这些年的养育的意味在,只要那个人没什么问题,荀白露都不会太反对。

其余的很重要吗,荀何跟莫宛如结婚,仍旧可以和她母亲纠缠不休,他对她母亲说过的好听的话,大概也早就跟莫宛如说过,类似的事情这么多年见过不少,荀白露早就看淡了,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期望越多,失望越多。

难道要她跟自己的母亲或是莫宛如一样吗。

那她情愿不抱有任何幻想。

荀时昱看她这样子,有些如鲠在喉,上一辈对她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

他终究说不出来什么劝慰的话,只道:“进去吧,该吃饭了。”

荀时昱抬起头,恰好看到站在门口的蔺知宋,长身玉立,孑然一身,不知站了多久。

“知宋?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好赶上饭点了。”荀时昱笑着去人身旁。

胡同里除了荀家两兄弟外,就是蔺知宋最大,荀时昱少跟那些孩子一起,他们又不怎么看的是荀时程,所以也就一直跟着蔺知宋玩。

荀时昱虽然不掺和,但是他在胡同里的威严很高,作风正派,少年老成,简直比他老子还吓人。

蔺知宋和他小时候倒还在一起玩过一段时间的,所以这些年关系一直还不错。

蔺知宋依旧那派温润谦和的模样,和荀时昱说了会话,荀白露也过来,三人一起往正屋去。

荀何对这个女婿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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