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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十里,在十里亭处拂去积雪,众人又起哄让苏殷娘留诗在此,只是做了几首开头她都不大满意,再次硬邦邦地推拒掉了。
白雪满地,车马相送,众人各自散去,只有崔凝白在十里亭一个人坐了会儿,才翻身上马回城。
隔日,她又来十里亭送人,这次就清冷许多了,或者更直接点说,除了她压根没人来送。因为虞轻在浮阳城的这段时间,除了和藏书室里寥寥几个考生聊过天,没有上门拜访过世族,也没有和什么人结交过,今早离城也是偷偷走的,但是崔凝白从不放弃任何一个上升渠道,她一早就追过来相送了。
虞轻笑着说道:“崔女郎,真不舍得的人,不会说一大串话都不哽咽一声的。”
崔凝白马上闭上了嘴巴,片刻又笑开,嬉笑着说道:“虞公子,虞郡守,这趟送你出城,下次可不知何时相见了,世人常说富贵勿相忘,今日一别,虞郡守可千万不要忘记小妹呀!”
虞轻有些无奈,他极认真地道:“女郎若真心待我,可容我上门求亲,将身许我?”
听见这话,又看四野无人只有虞轻带一个半大书童,崔凝白一个大跳往后退了一大截,虞轻就眯着眼睛看她,嘴角仿佛还带着那么一丝冷笑。
崔凝白讪讪地说道:“公子说笑……正是、正是主君用人之际呢,来日再说可好?下次再会再谈。”
虞轻长叹了一声,拱手折身一礼,有些想发火又自己按下了,咬牙说道:“只请女郎日后不要待男子这样热情了!男女有别,官场也如此!哄我一片真心,纵是无意也过分了!”
他一礼行完,就朝着车马走去,崔凝白在他后头松了一口气。
看着车驾远去,小姑娘自己还反省了一下子,可能是殷勤过头了些,其实虞轻人蛮好的,长得也不错,就是、就是个头矮,这个她是决计不能妥协的,韩小六就猴相成那个样子了,他也是高高瘦瘦的啊,虞轻咧?他和她一般高!
可能心眼子多比较压个头,那也不对啊,殊堂哥个儿可不矮,王军师更是堂堂七尺,只能说……是不是因为南方人的缘故……咳咳咳咳!
郡守府那边,王澈连吃了几天肘子有些腻味了,今天单点的鱼汤喝,勃海这边的鱼滋味还是很不错的,这年头有人爱吃鱼生,就是生的鱼不经烹饪片好了蘸汁儿吃,这种人嘛活不长的,王澈就从来不吃生鱼。
正喝着鱼汤挑着刺,王澈忽然看到苏赫忽律一脸红扑扑地往外走,喊都喊不住,不由有些奇怪,心里头也难得打起了鼓。
这是成事了?
他感觉不大能猜的出来,因为鸟的想法和人不同,他已经在林一身上栽过几回,虽然觉得苏赫忽律很大概率不可能成的,但就这几天看他红着脸游魂似的在郡守府溜达,王澈又不大确信了。
但是再怎么说……大汗也在府邸里吧,真不能当着正房的面就应了这事吧?像呼兰霍兰,他多自觉啊,虽然不藏着掖着,但是会有意躲避开合苏赫阿那的接触,真要说起来,两人可是几乎没有见过面的,苏赫忽律真能这样嚣张? W?a?n?g?阯?发?b?u?页?ī????????e?n?????????????????
王澈只是琢磨了一下子就不管了,又喝了一口鲜美的鱼汤,算了,俗世间的男女情爱已经不在他的眼里了。
这几日天气冷,算是开春前最冷的几天,不过林一寒暑不侵,主要就是冬天骨子懒,大王在外征战久了,这会儿正沉醉温柔乡呢,其实压根没对苏赫忽律做什么。
冬日天亮早,外头已经蒙蒙亮,其实还不到起床的时候,更何况一般只要林一在床上,苏赫阿那的作息就比较乱,今天一早,他还睡在里侧被窝的时候,林一听见窗户那边有动静,就下床去瞅了瞅,看到苏赫忽律扒在窗外,结结巴巴了半天,林一就听明白一句,是问她早上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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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大王琢磨了一下,喜笑颜开地说:“让人弄点驴肉火烧吧,上次街边闻见味了,就是人多没挤进去。”
苏赫忽律似乎也挺饿的,他咽了咽口水就点点头,转身就走,看样子是去厨房点单了,林一也没大在意,光着脚往床上走,路过地上那摊衣物时还顺便踢开挡道的,呲溜一下钻进被窝里。
是的,人身鸟身都是一层皮,除了很严肃的场合,林一很少在意自己穿不穿衣服,反正也不冷。
可怜的苏赫忽律都忘记郡守府有厨房了,游魂似的出了府邸。
买火烧,嘿嘿,买火烧,嘿嘿。
第156章
林一精力很充沛,等苏赫忽律买了火烧回来,她吃了十几个,还记得给小漂亮留两个,至于苏赫阿那,他一般早上起不来,中午直接吃中饭就行。
苏赫忽律捧着两个火烧,也不知他准不准备吃,反正脸红得要命,早饭过后,苏赫阿那还是没醒,这是很正常的,反正林一厚着脸皮去郡守府的正堂代他开会。
原勃海郡守高若自打成了郡丞,每次来郡守府都和进大牢一样,嘴角是下撇的,眼睛是无神的。勃海郡两家大世族同气连枝,封家家主封时是高郡丞的表兄,他自家也有弟弟啊,但是对他们就一般般了,对高若却是视若亲子一样的兄长情怀。
这会儿俩人都四十来岁年纪了,封时还追在高若后头捧着一小碗燕窝,要让他多吃两口呢,这一幕几乎每天都发生,因为高若不怎么喜欢早上吃东西,而封时坚持人早上需要吃点东西。
高若上班开会本来就烦,也不耐烦喝那没怎么放糖的燕窝,推开小碗岔开话题道,“封哥,怎么大汗还没来——”话都没说完,一回头就看到林一鬼鬼祟祟摸进正堂,坐上主位,他想说什么又把嘴巴给闭上了。
都快忘记了,这地盘是鸟大王的,她要往那坐也是应该的,之所以快忘记了,高若可不会反省自己,当然也不是大汗的错,谁让大型鸟都是街溜子,他一年到头几乎没在郡守府见过林一几回,其实林一回来的次数不少,次次都是直奔内院。
一个大势力之主,能把自己干成这种可有可无,少了她也不差啥的地步,也是绝了的。
林一是真坐不住,高若汇报了一些昨日的工作情况,封时主管刑狱方面,他甚至一本正经地报了些村民有关于杀鸡抢鸡毛的争端,林一抓了抓脑袋,试探性地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鸡毛蒜皮案?”
封时反倒挺严肃的,“近来冬日,案子频发,不光是争抢别人杀鸡遗落的鸡毛导致互殴,还有几桩恶劣的案子,比如偷盗邻家的柴门去烧火,昨日差役来报,城郊有恶少年拦路,抢了两个孩子一早起来去山上打的猪草,连筐都给抢走了。”
林一张大了鸟嘴。
这真的是……非常恶劣!她坐直身子,询问道:“怎么判的?”
封家主摇摇头,“大王明鉴,毕竟总不能为了两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