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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大,却忘了调整身高。
老汉身边的案板上尽是干透了的暗红血迹,搁着一把大刀。
听说二人说话的动静,它眼皮掀起,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明明是个枯骨似的老头儿,踏在地面的脚步却有千钧。
这是府中门房看门的老汉,云永逸说:“往常筑基初期的弟子跟着师兄师姐进来,就由前辈将它除掉,后辈在此打坐修炼。”
他不过略作说明,跟着进来那厮就后退一步:“前辈,请。”
“……”
云永逸面无表情:“我们不是同门。”
“前辈。”
云永逸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就在二人拉扯间,那老汉已拾起了刀,站起来。
老汉的身形暴涨,原本松垮地搭在身上的皮肤被撑得平整,周身弥漫开腐朽的尸气,举刀向云永逸劈去——它没刻意挑目标,是渡星河连退三步,卖队友卖得非常干净利落,几乎将云永逸气笑:“你从前是怎么跟同门进秘境的?!”
别人能容得了这等胆小如鼠之辈?
他得到的回应是两声哈哈:“笑死,我从前没同门。”
云永逸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得说不出话来。
他自赋境界比她高,是修仙路上的前辈,又代表着五行宗的脸面,愣是做不到像她一样隐匿气息,只得掏出自己的法器来。渡星河留神去看,那是一个形似罗盘的法宝,待他注入灵力后,罗盘光芒大作,那眼看就要劈到他面门上的大刀,竟然在触碰到他鼻尖之前消失了,就好像有人拿着改图软件的消除笔往刀锋上一抹,并将它移到老汉的脑后,那蕴涵死气与劲风的刀锋,嵌入了它的后脑勺,闷声开瓢。
这似乎超出了怪物的理解,它尝试性地挪动大刀,却将自己的头颅研磨得更深。
“此是我物,听我断。”
云永逸话语落,罗盘转,从中刺透出的多缕光绞向老汉。
它的颈脖现出一丝丝蛛网般的血痕,缕缕光线将它解构,扭转,将它彻底解体!
白雾从裂缝中喷洒而出,一张皱巴巴的皮掉落在地上。
“不到半天它就会重新成形。”云永逸没收起罗盘,他警告地看渡星河一眼:“外院里还有会攻击我们的杂役,你不能再作壁上观,我不是你的护法……”
修仙须洗经伐髓,有点道行的修士都不丑,加上活得有些年岁,做到把漂亮皮相当红粉骷髅淡然处之的修士真不少,初次见面云永逸就知道这女修长得美,如今近了看,更是面目皎皎异常明媚。
他顿了顿,硬起心肠冷声说:“别想在我这耍你的大小姐脾气,拔出你的剑来。”
“会拔的,”
渡星河蹲下来,用剑鞘挑起那层皮:“我只打关键战。”
“……”云永逸不信,他蹙起眉:“你干什么?”
“我们没有请帖,所以会被看门的攻击,我想看看它身上有没有请帖。”
云永逸不理解她的举动:“一路杀过去便是,你不是剑修吗?”
渡星河很想知道剑修在修仙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她曼声:“剑修不代表只会挑刺劈砍,亦可智勇双全。”
说着,她便将地上那层皮套到身上来。
那仿佛是顶着人皮的妖邪,皮下空荡荡的,连血肉都欠奉。
可即使如此,云永逸自问也没有勇气将它披到自己身上来,他瞪圆了眼:“你,你,你……你在干什么!?”
“想试试它们会不会把我当成同类。”
——此刻的渡星河,比云永逸见过的任何一位绝代佳人,更震撼他的心神。
说罢,她便往里走去。
穿过门房,里面有个玲珑小院,有奇石堆叠而成的假山,往上看,天空黄浸浸的一片,既不是白日,也非夜晚,停靠在这漫长得过分的黄昏里。
云永逸跟了上去。
他不是第一次进入留阳池,外院的妖邪论单个几乎威胁不到他,偏偏数量不少,一声惊啼,就会把外院所有杂役引来。他将手放在罗盘上,穿过影壁见到的画面却使他暗吃一惊。
怎会这么多!?
不是只有三十多个杂役吗?
如今数量却足足翻了一倍,见有外人来到,它们不约而同地转头过来,无声地盯着他。
六十多张嘴巴开开合合,白雾隐现。
云永逸什么都没听见,偏偏见到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对,来客人了。请帖?我收下了。”
……他们什么时候带请帖来了?
云永逸正想提醒她,这里的妖邪都听不懂人话,只能尽数诛灭,在它们重新聚魂成形之前,挣得一时安宁。不等他出声,那些本应聚上来攻击外人的杂役又重新低下了头,该干吗干吗去。 w?a?n?g?址?发?B?u?y?e?ì????ǔ?????n?????????5????????
居然……是能沟通的吗?她用的是什么法子?
云永逸惊疑不定。
甭管如何,能不招惹杂役,节省灵力就是好的。
在他思忖间,渡星河溜到它们之中,再次确认——
只有披着看门人的皮,自己才能听懂它们的话。
第144章 卑鄙剑法
“你该待在门房处。”
渡星河听到有杂役嘶哑着声音提醒她。
在云永逸的视角里,它们的嘴巴张张合合,除了呼出淡淡白雾外,只有完全意味不明的声音,无法拼凑成任何成序的句子。
“不然会怎么样?”渡星河问。
“管家看到的话……”在短暂的停滞后,她从杂役模糊的面目里看出了恐惧:“会生气。”
除了言语迟钝外,杂役们对披着看门人皮子的渡星河态度不错,几乎是有问必答。
托看门人许老汉的福,渡星河也问出了一些秘境情报。
管家会在府里巡视所有人是否在自己的岗位上,偷奸耍滑的会被它惩处,惩处的具体手段未知。管家的外表是很高大的男性,所有杂役加起来也不是它的对手。
渡星河追问:“他的弱点是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管家怎会有弱点?”被她问到的是一个在洗衣服的仆妇,仆妇闻言一愣,视线扫向她的头顶,像是突然发现她比自己高一个头:“是了,你怎会这么高?”
紧接着,仆妇又看向她空空如也的双手:“你的刀呢?”
“许老汉你最爱打盹,今日怎么这么多话?”
“你怎会有这么悦耳的一把嗓子?”
“你真的是许老汉吗?”
仆妇低声说道,原本待她亲切的态度随着一句句疑问变得冰冷下来,周围的杂役同一时间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她,异口同声的问:“你真的是许老汉吗?”
……坏,没想到它们会起疑心。
眼看它们就要涌上来,要扒拉她穿戴的皮证真伪,她只好大喝一声:“大胆!”
“……”
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