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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万难把老祖她爸下基层的地方从偏远的西部地区,调到离家近的正良乡,就是因为这里纠纷不断,乡派出所不堪重负,急需支援。

正良乡有好几件陈年旧案没解决,又出了轰动全省的灭门惨案,老祖觉得她爸戴警官也被她传染了,走哪哪死人。

戴警官这会儿不在,整个派出所只有卢秀华一个人留守,其余人都在外面忙碌。

被灭门的人家姓荆,死了七口人,殡仪馆的停尸间改造的解剖室尸体放不下,钢城那边又紧急调来了两辆移动解剖车。

一次性死亡七人,属于大案级别,省厅势必要协助办案。

这边搞物证的民警虽然经验可以,专业度没法跟省厅的物证专家比。专家今早几乎跟老祖差不多同时间出发的,他们的面包车不行,在省道的大坑里乘风破浪浪不起来。

小马带俩小孩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见一辆挂谭城牌照的警用面包开进派出所大门。

省厅物证科科长姓钟,叫钟迅,是个红脸大汉,长得跟他本家钟馗差不多,看外表不像是干细致活的,脾气更不像,下车后踢了面包车一脚,恨恨道:“没用的玩应。”

这破车半路颠坏了,要不他们也不能耽误那么久。

让逗逗惊喜的是,咯咯哒叔叔陈晨也跟车一起来了。

“孙局说大案稀有,临时让我加塞,跟着来帮忙,多学点东西。”

“是这个理儿。”老祖人小鬼大点了点头。

钟迅低头看她,“你就是方魏说的小神探?”

“区区不才,在下是也。”老祖晃着脖子怪模怪样回道。

本以为门神会质疑她,结果他拎起箱子就往大门外走,“还等什么?赶紧跟上。”

正良乡虽然富裕起来了,论规模还是一个小乡镇,就一条主路,从东北向西南倾斜,全长一千米左右。

出事的荆家就在这条主街上,开了一间玉器行,不用卢秀华带路,从派出所往北走三百米就到了。

事发已经两天了,荆家小楼外的警戒隔离带的人群还没散去,不光住在乡中心的人,许多下面村子的人听到消息都来看热闹。

猎奇是人的本性,如果谭城出了一样的灭门事件,围观的人会比正良乡多百倍。

戴豫没在这里,正良乡没有殡仪馆,他在10公里外的县城殡仪馆等尸检报告。

派出所副所长带了两个当地民警守在现场,为了防止窥探,玉器店正门的卷帘门一拉到底,所有窗户都被遮住,人员从后门进出。

两个小娃手拉手跟在大人身后,先打量小楼的外观,是个三层建筑,刷墙的浅橘色涂料被菱镁矿的灰尘污染,显得脏兮兮的。面对大街的一面有3扇窗户1道门,大人说这叫四开间,北方一个开间基本都按3米算,总长度就是12米。

正良有矿是因为山多,主街就建在两道山梁所夹的沟沟里,楼后就是山,山梁不算高,上面长满了矮松。

钟迅出示了证件,副所长立即放行,荆家人平时也常走后门,专门搭了个小门厅,用来换鞋和存放杂物。

见来人换上出现场的工作服,还给小孩套了防尘服,鞋套太大,用皮筋给孩子们的小脚扎紧了。

副所长奇怪得不行,没忍住开口问:“他们也进去啊?”

钟迅没搭理他,指着可乐问逗逗,“你确定你小男朋友可以?”

这个门神脑子有病,遭到两个小娃眼神攻击,逗逗老祖凶巴巴地申明,“他不是我男朋友,小男朋友也不是,我是福尔摩斯,他是华生,我们俩是办案搭档。”

门神老钟终于笑了,“有意思,我现在倒是有点相信方魏不是在吹。”他转头对副所长道:“你们不是已经取过样了吗?我们进去复查,他俩要是惹出事,我负责。”

既然这么说了,副所长也管不了那么多。

推开后门,入眼的是摆满玉器的柜台,玉雕坐佛最多,大大小小,神态各异。

屋里血腥味不是很浓。案发时间是前天凌晨,人都死在床上,味道没飘散开。

一楼不是凶杀现场,没有触目惊心的场景,跟平时营业没有什么两样。

见玻璃柜台都好好的,没有被砸的痕迹,玉石摆件也都各就各位,陈晨低语,“难道不是奔着抢劫来的?”

“那倒未必。”姓秦的小眼睛副所长立即摇头。

陈晨挑眉,看来楼上有情况。

钟迅招呼助手在一楼复检,很明显一楼不是关键,重头戏在楼上。

早前布置的踏板还在,大家小心地踩着踏板上楼,钟科长亲自出手,拿着部里最新研制的紫外线灯从木质楼梯开始检查。

直到上到二楼,木质楼梯并没有发现血迹残留的荧光色。

一上来就是一个小客厅,沙发,电视没有被破坏,都还好好的。

客厅对面是靠近山体一侧的厨房,里面空间不算小,除了灶具,还放了一张吃饭的桌子和冰箱。

朝南的走廊有四个房间,推开右手第一间屋子,比起浓重的血腥味,视觉上的冲击反而更大。

房间里被合上的窗帘是红色的,红色的光影中,床上和墙上落满了更深一层的红,喷射状的血迹到处都是,虽然被害人已经不在了,光是想象当时的惨状就让人毛骨悚然。

床头挂了一幅略显过时的婚纱照,年轻的女主人身穿八十年代流行的笨重婚纱,跟男主人在影楼摄影师的指导下摆着略显笨拙的姿势,两副年轻面孔洋溢着略带羞涩的幸福笑容。

他们就是在这样一幅见证幸瞬间的照片下被杀害的,新娘的脸上还溅了两滴血。

钟迅的关注点不同,指着照片的血迹,道:“能喷那么高,应该是慌乱下刺中了心脏大动脉。凶手不像有经验的样子。”

秦副所长又唱反调:“那也未必。”

“哦?”钟馗没有继续追问。带头退出房间,先走个过场,事后他要详细检查。

右手边第二间屋子有两张小床,这家人十分爱照相,两张床之间的床头柜上放了一张孩子们的合照,是一对七岁左右的双胞胎男孩。

床上没有血迹,孩子没有命丧刀口。死法无外乎以下几种,勒死,闷死,拧断脖子而死。

钟迅面色阴沉,陈晨双手握拳,目眦欲裂,做刑警的见过无数死亡,面对被杀害的幼童永远无法释怀。

稚子何辜,人最像畜生的时刻就是此案凶手的所作所为。

两个小孩心中也有些物伤其类的伤感。

杀人犯都该下地狱!

众人静默地退出儿童房,对面两间房间被当做库房在使用,里面架子上堆满了没加工的玉石,还有一些成品和半成品。

陈晨发现了副所长不认同他推断凶手不是谋财的原因。

其中一间库房桌子上有个保险柜,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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