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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老天她睡着了没赶上,这回不行,小奶音嘎嘣脆,“你们要阳光,你们要健康。”
老祖十分关心大人们的心境,搁她的修仙界,心境的修炼才是重中之重。
大家丧气,她就一定要唱反调,“天道不仁,我们就助人一臂之力,捅破天。”
小孩的奶音十分提气,李炳哲率先倒戈,接着提杯,“跟着老祖捅破天!来,走一个!”
“走一个。”可恶的爸爸不给喝汽水,老祖只能拿酸菜汤跟大家干杯。喝了这碗酸菜汤,还能再破三百件案子。
徐峰出去让老板切羊肉了,没赶上这轮干杯,端着装肉的盘子进屋,念白眼瞅着一个啤酒瓶盖顺着扯开的门缝飞了进来,飞到了胡叔叔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大脑门上。
带着锯齿的瓶盖给胡叔叔的脑门纹了个带花边的太阳,用他的血纹的。
太可怕了……
逗逗老祖跟爸爸,刘阿姨,李叔叔,还有咯咯哒叔叔都深度搭档过,她决定以后坚决不跟胡叔叔搭档,容易被拖累。
一场励志的生日宴,在只有倒霉蛋胡胡叔叔受伤害下圆满结束了。
晚上小孩还跟二姨奶睡,爸爸加班,妈妈出差。
小孩出生后的头两年,白婉因为女儿的病耽误了很长时间工作,跟戴豫离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觉得自己被这个家困住,失去了自我,她当然不会丢下女儿不管。但只有自己活出来,才能给女儿更好的生活。
去国外进修一年,一回来就被学校委以重任,美术学院要搞一次大型联展,由她做牵头人。
白婉去首都出差了,顺便取回遗失在国际联运中,找了两个礼拜,终于找回来的行李。
民族街筒子楼的走廊不是封闭的,即便这栋楼供暖还行,屋里的温度才20度出头。
李继发上夜班,家里就祖孙两个,王春花跟念白睡一个被窝,怕孩子冷,8斤棉花的大被上又搭了一层被。
小孩要被大被山压得喘不上气了,小身子使劲往外拱,“我不怕冷,二姨奶身上软软的,热热的,二姨奶还香香的。”
万紫千红粉虽然不是小孩最喜欢的味道,但却是独属于二姨奶的味道,闻着熟悉的香味,睡觉时特别安心。
今天的睡前故事不讲上海滩,二姨奶讲民国谭城风云,主讲万紫千红的来历,“我这个人念旧,还爱国……”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不知敬老为何物的小孩立即打岔。
“你这小破孩,成天就知道埋汰二姨奶,还听不听故事了?不听关灯睡觉了。”
“听。”
“万紫千红的东家就是在咱谭城开的同昌行,生产胭脂水粉,生意老好了,那可是11年呐,好日子维持了20多年,日本人来了……”很有讲故事天分的二姨奶把那位东家死于鬼子之手的遇害经过讲得跌宕起伏,把小孩都讲精神了,瞪着一对猫头鹰大眼,催二姨奶一直讲下去。
“……东北沦陷,他弟弟把生意搬到了津门,厂子还叫同昌行,生产冷香霜,老火车牌牙粉,最有名的是润肤脂,玉兰花味的,可好闻了,七八十年代一年能卖出2亿盒呢。可惜好日子又不在了,估计过几年市面上就买不到万紫千红喽。”
永远兴致勃勃的二姨奶最近有些伤感,饱满的满月脸有些凹陷,“逗逗啊,二姨奶可喜欢以前的好日子了,那时候到处都朝气蓬勃的,到处都热热闹闹的。
哪像现在,我齿轮厂的工友有好些连取暖费都交不起。咱谭城的冬天,动不动就零下三十度,不交取暖费,屋里还能住人吗?你说这日子干啥越过越回去了呢?二姨奶就是忘不了以前,才一直抹这个粉,二姨奶没往面条汤里掉粉渣,你可不能再冤枉二姨奶了。
逗逗啊,好日子究竟在哪里呢?”
老祖只懂破案,只会给当警察的爸爸,叔叔大爷们鼓劲,不懂怎么安慰沉浸在往日好时光终将一去不复返伤感中的二姨奶。
她想老人家还是因为儿女不争气伤到了,小军叔叔倒腾螃蟹杳无音信,不知道是不是被螃蟹大卸八块吃进肚子了,二姑红艳又不好好学习,要回家包饺子。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子和女都让她伤心失望,二姨奶鸡不了娃,着急上火了。
老祖不可能洗干净脖子送上前让二姨奶鸡,老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艰难地从被子山里翻身,大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闪闪发光,“二姨奶,你的理想是不是唱歌?”
老祖要反向鸡自己的祖母。
“是啊。”王春花面露惆怅,“本来十七八岁那年有个机会能入选文工团的,你太姥爷和你太姥姥都病了,我为了照顾他们就没去成,进了工厂上班。”
“我奶奶呢?”
“她考上了医学院,家里只能走一个,她机会更好,都不用犹豫,家里就放她走了。”
“我是说我奶奶人呢?”
“哎,不说了,睡觉。”
有情况!爸爸也从不提奶奶,好像这个人在家里不存在一样,但她感觉这个人没死,到底怎么回事呢?
小孩带着疑惑入睡,王春花是带着伤感,还有一丝对命运不公的愤慨入睡的。
愁啊,怨啊,睡一觉就淡忘了,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
天生乐观的二姨奶不需要孙女安慰,她有自己处理情绪的方式。
在皇朝上早班,下午两点半就下班了,去幼儿园接上小孩,王春花喜笑颜开,“孩儿啊,今儿发工资,我们新来的经理说二百五不好听,一个月给我开三百。再多几十就快赶上你爸的工资了,二姨奶可开心了,跟白捡了钱一样。”
老祖也开心,带着毛线手套的胖手使劲拍巴掌,“二姨奶咱们去庆祝,我想吃儿童乐饼干,大奶牛饼干,大洋烤鱼片,甘草杏不好吃,我不爱吃,我爱吃火星杯,可甜可香了。”
“……”是给你肚子里的馋虫庆祝吧。
王春花把小孩抱上车前杠上的宝宝椅,“不买吃的,二姨奶带你看大仙去,老灵了,花五十块钱也值。”
大仙!想什么来什么,老祖更开心了,敲着二姨奶破自行车上唯一不响的车铃,“好呀,好呀,我要看大仙。”
大仙没住在洞里,当然谭城市郊最高山不超过二百米,也没洞给大仙住。
大仙也住筒子楼,条件比王春花家好点。
小孩进门后观察了一圈大仙家里的摆设,给出真实评价,“好简朴呀。”
老祖没耐性,跟局里最有学问的军师打听大仙的历史,只打听了一半,不知道历经1500年的演变,在东北备受推崇的出马仙早就不是妖兽化形出世造福民众,而是出马弟子通灵,接受上身的仙灵指点,帮人断事算命。
小家伙歪着脑袋打量被二姨奶称作白老七的男子,四只短小,肚子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