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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注意力转而到了该如何爬床之上。

原本入夜后,沈情终于允他上床了,虽然二人盖着两床衾被,但也足矣令他激动不已。

以至于他忘记了沈情说的“不许靠近、不许亲她、更不能趁机行不轨之事”,有次他睡到半夜时突然醒来,盯着沈情越看越喜欢,结果一个不慎就将她啃了。

醒来后的沈情捂着脸,神色惊慌而愠怒,最后一脚将他踢下了床。

自此李道玄喜提床脚而眠。

她为了防止他走,睡觉时特地将法器银魄丝栓至二人手上,确保距离不会太远。同时又设了个阵法隔绝他,防止他又像那天晚上突然发疯。

沈情是睡好了,可李道玄却夜夜睡不着,白日精力愈发恹恹。

他这样沈情反倒觉得不错,可以减少他磨人的精力。自己也乐得轻松。

二人就这么“形影不离”呆了约莫有一个月,实在是太过顺畅,以至于给了沈情一种错觉,这日子就会一直这么过下去,直至三月期限满。

而这秋雨一落竟也是将近一个月。

街衢上的积水映着灰暗的天空,粼粼波动,偶尔有车马行过,溅起大片水花。雨意似要将长安城中积攒了一夏、本就所剩不多的暑气连根拔起,彻彻底底地驱赶出去,叫人不禁感慨,这雨的声势与往年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

同时宫中传出消息:圣人病倒了。

这意味着身为皇子的李道玄必须要进宫,以表忠孝。

消息传来时,沈情有些烦躁,生活上的不便与摩擦她通通都忍了下来,明明就差两个月了,偏生在此节骨眼上出了意外!

她坐在凌乱的被褥中,揉了揉乱糟糟的脑袋。

李道玄坐在床沿,神色柔和地望着她。

这是二人日常相处的常态。

不知为何,随着时日推进,沈情的心情也愈发恹恹,甚至到了风声鹤唳的地步。

亦如此刻。

李道玄看了眼她被揉得乱糟糟的脑袋,刚起身走出一小步,手腕顿时传来刺痛,他不用低头都知道,是她一脸警觉地提着细若发丝的银魄丝,似在衡量他下一步是要远走,还是做些别的。

她目光凶狠,像只炸毛的猫,哈着气问:“你要去哪儿?”

李道玄俯身拾起放在矮柜上的楠木梳,忽略手腕刺痛折回来,自然而然爬上床,将她揽进怀中,替她顺着青丝。

少女果真敛了刺,温顺的伏在她怀中,任由他顺毛。

李道玄强行抑制住隐藏在深处的欲望,他此刻浑身血液倒灌,兴奋得几欲发颤。因为他发现,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是温顺的、无刺的

第108章

一旦他表现出离去的念头,她就会不安、焦躁,她才会迫切地、急需他的抚慰。

他压下生理性抖动,替她一遍遍顺着发,问:“幼安,你想去吗?”

沈情从他掌中抽出头,直勾勾盯着他,“不。”她道,“说好了,我们一直不分开,那就一直不能分开。”她惜命得紧,任何变故都要及时杜绝。

李道玄放下楠木梳,俯首往她腹部靠,大掌紧紧揽住她腰肢,兴奋道:“那就不去,我们永远不分开,没有人能来打扰我们。”

少女满意极了,破天荒的肯施舍他几分亲近,任由他抵着她柔软的腹。

李道玄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冲动,不能冲动。幼安不喜欢。他竭力压下原始的冲动,如同一只守着猎物的大型兽,伸手紧了紧自己的猎物。 。

两仪殿前,太子李知白受召前来,然而行至殿门,却被内常侍拦住。

他扯着嗓子喏道:“太子殿下且慢,陛下正与诸公密谈要事,陛下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还请太子殿下稍候片刻。”

李知白闻言,没有丝毫不耐,面上依旧维持着温润谦逊的笑容,他微微颔首道:“既如此,那本宫便在此等候,有劳公公通传一声。”

说罢,他后退几步,站在殿门旁的一根朱红大柱下,正对着殿门掀袍而跪,姿态笔直,目光不经意扫过殿内紧闭的雕花木门。

正值入秋,雨意没完没了,他受召匆忙,连厚衣斗篷也未曾加,便急急来了。此刻雨势浩荡,伴着阵阵砭骨凉风穿堂而过,不过片刻,李知白身上仅存的热意也被风打散去。

凉意一寸一寸攀过脊梁,他却浑然不觉,注意力被骤然飘过的一股味道勾了去。廊下一阵新鲜泥土伴着雨水的气息弥漫开来,他定定望去,见是一群宫人正冒雨将一棵梅树移栽。

那原本是栽于景仁帝寝宫门前的一棵梅树。据说是高贵妃与景仁帝伉俪情深时一起种下的。

后来高贵妃薨逝,此树便成了高贵妃的遗物之一,景仁帝常常对着梅树睹物思人,情至深处,甚至会于梅树下抱头痛哭。

以往景仁帝最常待的地方便是寝宫,可近来入秋雨势疯长,诸如渭河泛溢之害等隐患逐渐显露,各地急报、民生诸事纷至沓来,案牍堆积如山,政务愈发繁忙,景仁帝索性直接入住两仪殿。

许是放不下的缘故,景仁帝遣人将梅树也移至两仪殿外,只需抬头,就能透过窗牗看见那棵梅树。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传来脚步声与交谈声,李知白思绪回笼,立刻挺直身子,拱手持了个行礼的姿势。

内常侍赶忙上前,轻轻推开殿门,侧身站在一旁,高声唱喏:“诸公慢走——”

几名臣僚被内侍引着自偏殿而出,依稀能看到几名熟面孔,大理寺少卿师青澜、御史中丞顾泽、玄机阁副使柳霁月、京兆尹,以及冯御史、尚书令等肱骨老臣。

李知白不再多看,敛了目光。

内常侍的声音此时又响起:“太子殿下,陛下宣您觐见。”

李知白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稳步走进殿内。

只见御案之上,传闻中“病倒了的”景仁帝缓缓翻动折子,他似是遇见心烦之事,此刻眉头紧锁。

虽不如传闻那么严重,可景仁帝双颊消瘦、唇色泛白,眼底青黑,俨然一副病态仪容。

李知白提袍跪下,道:“儿臣拜见父皇。”

景仁帝道:“起来。”

李知白闻言,缓缓起身。

许是在寒风中冻久了的缘故,他脚下微不可查一僵。

景仁帝头也不抬道:“宫人没有给你加衣?”

李知白道:“是儿臣走得急了些,忘了外头在落雨。”

景仁帝道:“你惯会体谅他们。”

他不再多言,叫人加了炭火,将殿里熏得暖意喧嚣,不多时,李知白冰冷的四肢逐渐回暖。

景仁帝:“别干站着,过来,陪吾说会儿话。”

李知白踱步走到景仁帝身旁,暖意又旺盛几分,驱散了他周身仅剩的凉意,此刻景仁帝毫不掩饰在他面前批着重要机密,他自觉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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