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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提起此事?”

宋玉溪道:“只是今夜透过李娘子想到了她们,说来你替她们安排生计也有挺长时间了,我想看看她们如今过得如何。”

周知善道:“五娘,她们不在渭南县,都去长安谋生了,若你想见她们,我这就叫下人去将她们找回来。”

宋玉溪:“不用了,她们过得好便足矣。都是些可怜人,何必如此来回倒腾。”话是如此说,可她的心却一寸一寸凉了下去。

话落,周知善眼底一松,他道:“五娘心善,她们应当懂得感恩。”

“……”

周知善小心翼翼道:“五娘,可是乏了?”

宋玉溪疲惫颔首,退步回了屋内。

“你不要再找他们的麻烦了,你去忙吧,我想睡一觉。”

周知善想到昨夜闹了这么久,宋玉溪一觉也睡不安稳,便道:“好,我守着你睡。”

“不用。”她合上门。

周知善只得作罢,他说:“五娘,若是不舒服,记得叫医工。”

良久,他不顾脚伤转身大步往园外走。 。

李道玄连续几日劳累,身上旧伤隐隐作痛,索性抱剑躺到榻上闭目养神。

沈情在屋内叮叮咚咚闹个不停,一会儿捣腾窗户,一会儿弄弄门闩,又将行李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清算,总之,没有半刻清净。

李道玄被吵得头疼,着实忍无可忍,他道:“沈幼安,安静!”

他脸上突然被人贴了一道符,李道玄骤然沉下脸,睁开一双刀子眼,凝向始作俑者。

她不知何时散了发,正神色凝重盯着自己。沈情只着一身梨花白寝裙,脚下趿着一粉色绣鞋,浑身上下散发着抗拒。

“李道玄,这里脏死了,我要沐浴。”

李道玄轻嗤一声,“关我何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为你我孤身来到异地他乡跟着你受苦,要不是你非要停留在周府,我至于差点被烧死吗?”

她纤纤白指对着澡盆,“还有,那澡盆不知道有多少人用过,脏死了!我不管,你必须给我弄个新的来!”

她手指向的浴桶有半人高,桶身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木质表面粗糙黯淡,浴桶边缘有一些地方因受潮而长出霉斑,呈现出一片片黑色和绿色的斑点。

桶内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内壁的涂层已经微微剥落,露出了下面的木头,显得斑驳不堪。底部由于长时间接触水和地面,已经出现磨损、腐烂的迹象,表面坑洼不平。

总之,沈情万万不会用这个破老旧的浴桶沐浴。

李道玄说:“你昨夜才洗过一次。”

沈情眉头一皱,“昨夜是昨夜,今日是今日。何况那么大一场火,我身上肯定都弄脏了,我一定要沐浴,不然我难受!”

李道玄躺了回去,揭开脸上的符纸,“我上哪儿去给你弄浴桶,沈幼安,你再无理取闹,小心本王不客气。”

沈情一听这话,瞬间恼了,她一个鹞子翻身上了李道玄的榻。

本就极窄的榻容纳不下二人,沈情只能挤在他一双长腿上跪坐着,她的手却撑在了他结实的腹部,李道玄被她这大胆的行为一惊,下意识撑坐起身。

这一起,沈情原本撑在他腹部的手一滑,身体失了平稳力,她惊呼一声往榻下滑落,眼看就要摔落在地上,她的肩膀陡然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攥住。

李道玄如同捏了只烫手山芋,松也不是,握也不是,他道:“滚下去!”

沈情此刻嚣张至极,她张牙舞爪道:“没门,除非你给我找来新浴桶!不然我就缠着你!”

李道玄咬牙道:“不是抗拒我接触么,如今你又在做甚?”

沈情眼底划过一抹狡黠,“我想了想,原本我们都要成亲了,往后再亲密的事也要做得,如今这般,也算提前温习了。”她笑眯眯道,“你放心,上次抗拒并非我本意,只是你突然过于亲近,我有些不适应罢了,以后我肯定会努力去‘适应’,你也该习惯才是。”她幽幽附在李道玄耳畔道。

温热的气息洒在他冰凉的耳垂,激起一片灼热,李道玄攥着她肩头的手一紧,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喉间一紧,他一时道不出一句话来。

沈情微妙地察觉到肩头力道的变化,垂眸看了眼他修长瓷白的指骨,笑意盈盈抬手附上去。

温热的掌心触及冰凉的手背,李道玄浓浓的鸦睫猛然一颤,眼底掀起不小波澜,他定定抬眼,却见她歪了歪脑袋,伸出手徐徐靠近他的脸。

李道玄仿若被鬼迷了心窍,一动不动望着她明媚的笑颜。

她气定神闲伏在他身上,此刻仿佛正含蓄地挑衅他。

鼻尖涌入她身上独特的幽香,不似寻常香肆内售卖的花露的味道,而是女儿家独有的、奇特的体香。

蛊虫发作前后时,他对她身上的香尤为敏感,可此刻,蛊虫静静蛰伏不动,她身上的香味依旧往他鼻尖里钻,馥郁至极。

直到脸侧被某个不安分的人抚上,一股浅浅墨香传来,他才骤然回神。

沈情已经及时松手,又往他颈侧、领口一通乱抹,才匆忙翻身往踏下跑,生怕被他扣住。

李道玄错愕摸了一把脸,毫不意外摸了一手墨,他眸子一暗,迅速翻身下榻。

沈情回头一望,就见阴沉着脸的某人正速度极快朝自己大步走来,她吓得尖叫一声,撒腿就跑。

然而她的速度始终赶不及李道玄那一双长腿,沈情只觉得腰间一紧,接着整个人悬空而起,被一阵失重感晕了脑袋。

“啊——”

案上物品被人挥落一地,沈情被人拦腰提起放至案上坐着,她的视角瞬间同李道玄齐平。

见他不善的神色,沈情缩了缩脑袋,脖子却被人一把捏住。

“你别玩不起!”觉察后背一凉,沈情先发制人道。

李道玄笑了,气笑的。

“沈幼安,我看你真是活腻了。看来那日晚上的警告你是还没长记性。”

沈情插科打诨道:“警告?什么什么警告?我可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有个登徒子半夜爬窗,意图不轨,还轻薄了我!”

她而眼泪眼汪汪,好不可怜道:“我不过想要个新浴桶,就这般艰难,往后成了亲,你该不会还要打我,呜呜呜——”

“李道玄你就不是个男人!”

岂料他裂嘴一笑,“我未及冠,算不得男人。”

脖子上的力道更加紧了,沈情叫道:“左右你身上现在也脏了,我就不信你能忍着不洗!”她可怜兮兮道,“以后我保证会安分,不惹事!”

李道玄吐出一口浊气,面无表情道:“所以?”

沈情擦去眼泪,伸出掌心捏住他洁白的袖角,双眼放光道:“我要新浴桶!”

正当李道玄松了手,以为就这样时,又听她得寸进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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