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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心头备受煎熬时,许是见那狱卒搬得吃力,李道玄大发慈心开口道:“罢了,就放这罢。”

狱卒放下太师椅,绷着的神色一松,“谢殿下。”

李道玄抬指间,一页纸被翻了个面。

见狱卒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他道:“还杵在这做什么,出去。”

“哦,哎!是!卑职告退!”狱卒飞速退了出去。

屋内忽的就没了声。

沈情动了动酸涩的眼,想要往外看看他的脚是否还在自己衣袍上踩着,结果她刚掀起眼帘,就猝不及防撞进一双微阖的桃花眼中。

“唔——”

到嘴的惊呼被他捂回了喉咙里。

李道玄一手捂着她嘴,一手抓住她的领口,将她整个人拖了出去,力道之大,让沈情身体腾空而起,只感到一阵失重,等落地感方至,已然是四目相对。

自己竟是被他一把拎到了书案上坐着,与他齐平高,而她的脖子此刻被他虚虚攥在手里。

李道玄见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原本的戒备转为眼中的意味不明,他拉长了音调,语气悠长道:“说说吧,沈娘子。大理寺内,常人不得入。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怎会来到这里。莫不是……意图不轨?”

沈情一把拍开他的手,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啧啧,“少在这装傻充愣了,我来此地意欲何为,殿下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何故在此惺惺作态。”见被他识破,沈情干脆破罐子破摔,卯足了嚣张劲儿道。

或许早一步被他揪出来,自己还会惊惧担忧一番,可在这破天气的折磨下,沈情逐渐变得烦躁不已。

联想到早些时候他踩在自己澜袍上那只脚,恐怕那时他就发现自己了,只是碍于心中恶趣味,故意不识破,等着猫玩耗子,耗着她呢。

李道玄看她那气鼓鼓的模样,眼底带上笑意,抱手道:“哦……那便抛开此话题不聊。但是,擅闯大理寺可是重罪,今日我在此缉拿你,你可认?”

沈情秀眉一蹙,“我凭什么要认?何况我今日来此,是有……”

“是有什么?”那厮见她突然不语,追问道。

沈情忽的哑了声音,“没什么。”

她本欲说自己是承了大理寺卿的请求来此收集煞气替刘娘子镇魂,可案牍库有什么煞气?

何况刘母与刘寺卿破例让自己一个外人入内,已是包庇之罪,面前又是个苍王,此话若说出口,无疑是在当面承认自己的罪行。

她的脑子差点被这闷热给糊成一团,险些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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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情闭了嘴,李道玄却不乐意了。

他道:“怎么,心虚了,倒成哑巴了?”

“哼。”沈情别过头。

见她像被掐住脖子的猫,突然乖了,李道玄又起了玩弄心思,他突然转身离去,走到门口道:“师青澜。”

候在库门口的师青澜听见动静,忙走了进来。

沈情忍住快要破口大骂的心情,从书案上一个滑铲,又钻到了底下去,有了先前教训,还不忘将自己的澜袍全部拉进来抱着。

李道玄余光眄了眼那方,转而对师青澜道:“本王觉得这案牍库内甚是闷热,你且叫人去取几盆冰来。”

师青澜默默拱手道:“是,殿下。”言罢,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见那师青澜被他支走了,沈情一拍桌子冒了头,面无表情盯着他。

耍完人的李道玄径自走到书案,拿起一本案牍坐到太师椅上开始翻看。

经他这么一打断,沈情忽然想起自己来此的要事,顿时歇了气,俯身捡起藏在地上的案牍。

见他摆了两本在书案上,沈情不由得瞟了一眼,见上面的案发年月日与案件性质都与自己手中这本类似,她徐徐皱起了眉,问他:“你查这些做甚,莫不是真要管此事?”

原以为他拿走经幡只是为了气她,未曾想,他竟是真上了几分心?

李道玄神色一脸莫名:“你能管,我就不能管?”

被他这话一噎,沈情又听他一脸疑惑道:“沈情,你究竟将我当作了什么人?本王好歹也是个亲王,莫不成要眼睁睁看着一只大妖出世,由他霍乱李朝放任不管不成。”

沈情扯出一个笑,“当然不会。”

李道玄见她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就知她不信,索性继续翻阅手中案牍,不语。

左右他在长安的名声也毁誉参半,估计在她眼中也一样,解不解释都差不离。

一本翻完,上面清清楚楚解释了死者外貌特征,在何处死亡,墓葬地何在,描述与所见到的白水煞不相符合,他便放下书,又从书案上拿了一本。

见他忽然认真起来,沈情也失了与他斗嘴的兴致,也乖乖靠在书案旁,翻阅起了手中案牍。

李道玄看她这般认真的架势,开口询问:“那白水煞何其危险,你何不去找你师兄,反倒费尽心力要来到这里受苦?”

沈情撇了撇嘴,“这白水煞出现莫名,背后不免有操作之手,何况你也见了,那日画舫有人想谋害我。师兄只知闷头除妖,不知此举有打草惊蛇之风险,还不如先寻到白水煞的尸体,徐徐图之,查寻这背后根源来得好。”她说一半藏一半道。

虽说不找尸体也能除去白水煞,可要付出的代价远远要大得多,沈情不忍师兄冒险。

李道玄又没了声。

沈情不禁抬头一看,对方已经认真看起了案牍。 。

刚看至一半,库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殿下,下官已派人将将冰取来。”

李道玄头也不抬,“本王又不想要了,你们自己解决。”

门外众人面面相觑,师青澜与几个狱卒捧着冰盆,良久不动。

这时一个资质颇深的官员抚着长须,笑吟吟道:“师少卿,殿下这是叫你们自己用这冰的意思。”

见众人面露不解,官员解释道:“一年前殿下也来过此处,那时岁至寒冬,觱发加身,着实叫人难受。殿下便叫那守着库门的人去取来暖碳,结果临时又说不要了,叫他们自己拿去随便处置。”

“要知值狱辛苦,冬日得受着寒冷,夏日得耐住酷暑,也不是人人都用得起暖碳凉冰,于是自那次以后,殿下便遣人定时送来暖碳与凉冰,供我等公职人员使用。”

可饶是如此,凉冰在李朝也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即便有了,众人也是舍不得用。

官员道:“殿下的恩,你们且安心承下罢。”

师青澜心中震惊不已,心中一时对李道玄的形象有所扭转,他原以为苍王如同传闻中那般,向来我行我素,放荡不羁,规矩绳墨通通抛却脑后,不曾想却有这般近人情一面。

遂与一众狱卒恍然大悟,纷纷抹去满头的大汗,朝库门方向弯腰扬声道:“下官多谢殿下恩赐!”

案牍库内又传来一道声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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