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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李道玄说。

沈情松下身子,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嘴上覆着的手也如愿松开。

“殿下,这是……何处?”嘴上得了空,沈情立马压低了嗓音问道。

李道玄没有第一时间作答,而是扭动腕子,将剑上血渍挥洒开来,地面顷刻溅开一道道血花。

一股浓浓的腥味愈发清晰,仿佛鱼腥混杂着血腥味,难闻极了。

沈情不由得屏住呼吸,就在她以为李道玄不会回答自己时,忽听对方道:“地宫。”

须臾,他又强调:“华春池下一大妖的地宫。”

沈情喃喃道:“我为何会到这儿来……”

李道玄唇角勾起一抹讥笑,漂亮的眉眼间满是烦躁与不耐,他俯身凑近沈情耳畔低低道:“这还得问沈娘子,要知道,那水漩涡仅针对你一人,方才沈娘子昏迷时,也惹来了不少水煞,都是冲着你来的。”

“本王倒还要问问你,你是从哪儿招惹的这些东西。”

这么说来,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味便是那些水煞尸体传来的。

沈情扬了扬脑袋,假意听不懂,盲目夸道:“是么,想来那些水煞也是殿下解决的,能在如此幽黑之地凭空斩杀这些妖邪,殿下着实厉害,还望殿下能继续带上小女逃离此地。”说着,她缩了缩脖子,“小女可怕这些东西了。”

李道玄注意到沈情口中所说的“幽黑之地”,他又看了看四周灯火荧煌、亮如白昼的石壁,怎么看也同沈情口中的幽黑之地搭不着边。

当他目光重复扫过少女空洞的双眸后,又想起最初二人掉落时空中泛起的一层毒雾,李道玄霎时会心笑了,原来是,失明了啊。

那时二人极速坠落,李道玄单手拎着沈情,一手以剑凿墙,锋利的剑刃在硬如玄铁般的石壁上擦出一阵阵火星子,刺眼夺目。

这般行为却也有效降低了二人坠落的速度,当他们落到一处地方时,那剑不知擦到什么地方,听得一阵机械齿轮转动的咔咔声响,一股白烟从两侧石壁喷了出来,李道玄只能自己屏住呼吸,无暇顾及尚在昏迷的沈情。

待穿过那层白烟,李道玄找准时机以剑为梯,将剑横插在一处空隙中,他则借力踩剑而下,好在那处空隙离地面差不了多少,李道玄很快带着人落地。

等他施展轻功折返取剑时,就见一群水煞唾沫横流朝着地面的人爬去,争先恐后。

李道玄手起刀落,削麻瓜似的将水煞的脑袋一个个削落,心中已然是一团草灰的杀意隐隐复燃,快意肆虐席卷过全身,又因蛊虫作祟,这股快意并未因杀虐而至止,反而愈发沸腾。

它好似要将皮下的血肉蒸腾沸涌,顺着他的五脏六腑,经络七窍流动,控制他的心神,掩盖他的双目,让他成为一个只知杀虐的巧械,而唯一能让这汪沸腾的杀意与快感平息的良药,便是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少女。

只需咬破她脆弱且薄的肌肤,吮吸那香甜的血液,他心中那股杀意,便能暂且止住,就连蛊虫噬心之痛,也能压下去。

一时间硕大的渴望几乎要将他湮灭,然而他知道,这么做不过是扬汤止沸。

早在骊山那次,少女扑进他怀中时,李道玄便察觉到他体内沉寂的蛊虫隐隐有复苏之意,连带着他也受了影响。

因此回到府上他便开始翻阅古籍,果真查到了由头。

身中朱颜蛊之人,因体内蛊虫作祟,会被解药主人吸引,产生渴望,在蛊发期间,中蛊之人不由自主想要吮其血肉,以止虐感。

可即便暂时饮血止疼,也不能治本,反而会加重下一次蛊发之时的痛感。

因为中蛊人饮下的血液并非是被自己吸收,而是被体内蛊虫吸食,因此蛊发之时蛊虫有了别的吃食,这才会暂时放过宿主。

到了下一次,已经尝过甜头的蛊虫如果再吃不到熟悉的血液,那么它便会加重在宿主体内的反噬,当宿主坚持不住时,又会饮鸩止渴,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最多不出三年,宿主便会失去五脏六腑,枯骨而亡。

李道玄可惜命得紧,因而在杀完水煞后,自己便静静靠在石壁,独自平复。

可他也着实受到了影响,眼下情绪极为不稳定。

当他得知少女失明一事后,一股别样的情绪缓缓自心底流出,他止不住地想:少女看不见,这便意味着,往后这段时间里,她只能依着自己,如同一只菟丝花,娇弱、无依。

仿佛离开了他的庇护,在这危险重重的地宫中,她的生命便会如风中残烛般脆弱不堪,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无情的妖邪轻易夺走性命

先前,她仗着琉璃心为引,一而再算计、利用,用拙劣却又不容他戳破的演技戏耍他。

而下,没有他,她便如履薄冰,岌岌可危,她的命牢牢被握在自己掌心,多可怜啊。

李道玄平静无波的眸子下,是暗暗涌动的波涛,他微微俯身,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而又带着些许怜悯道:“沈情,非地宫幽暗,而是你目盲了。”他眼底闪过一抹猩红。

话落,果真如愿见到少女一时惊慌失措的神色,可惜,他还没欣赏够,就见她已暂时镇定下来,用强撑的冷静声音问道:“敢问殿下,进地宫时,我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或者有过什么毒气喷发?”

李道玄如实道:“有,你我二人坠落途中曾有一股毒气喷发,本王能屏息,可惜沈娘子不省人事,本王爱莫能助。”

闻此,沈情终于松了口气,这便意味着她失明也是毒气所致。在一些妖怪的老巢地宫遇见毒气并非罕见,且毒气往往不重,失明只是暂时的,或许服用一颗解毒丸便立刻能好。

正当她要伸手去摸腰间锦囊,却不见身后人带着暗笑勾起足尖,轻轻一用力。

沈情伸出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落在怀中的物什,不虞掌心摸了一手粘腻,浓稠的腥味几乎要化作粘稠的液体钻进沈情鼻尖,她顷刻屏住呼吸。

腰间一紧,沈情被李道玄搂进怀中,李道玄装模作样挽了个剑花挑起她怀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摔,又假惺惺刺了一剑,这才轻飘飘道:“唉呀,死了。”

经久不散的水煞残躯终于化作一摊水渍散去。

李道玄松手,俯下身,细细打量着少女的神色。他的眼尾因兴奋而勾起一抹红,玄瞳下,暗藏着剔透又破碎的快感。

他另一只手中,不着痕迹将一只小巧精致的锦囊送入暗袖里。

做完这一切,李道玄才道:“沈娘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方才那壁龛上挂着的头落了下来,你也不知道躲。”

抬眼一看,便能知这人是在说瞎话,除了细小的烛台,两侧墙壁光滑无比,又哪儿来的壁龛。

李道玄继续补充道:“方才那失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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