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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打斗的时候弄毁了,要么是被旁人捡了去。”

一番话立刻点醒了他,李道玄脑海中闪过少女含泪的双眼,委屈、娇弱。

然而事实却是如此么。

“沈情。”他舌尖细细卷过这道名字,仿佛要将其品出个所以然。

顾昀一愣,“你提瀚国公家的女儿作甚?”

李道玄眯起了眼,瞳中闪过危险信号,犹如一条冷冰冰的黑蛇锁定猎物,要将其拆分入腹。

“没什么,你先回去。”

顾昀犹豫:“那你……”

“我乏了,先就近在这酒楼歇一晚。”李道玄说。

想到师门子时必归的规矩,顾昀纠结一番,最后道:“好吧,明日我再来找你。”

说完,火急火燎放下油灯离去。

再不归寺,他的屁股就要开花了。

人走后,李道玄推开窗户,踩着屋顶往沈家的方向奔去。

街道上逡巡的武侯队里,一人看见在屋檐上奔疾的人影,大惊道:“有人!”

还没等他惊呼,另一名同伴拉住他:“哪儿来的人,你看错了。”

“可我分明看见他……”

同伴好心提醒道:“你再看看那人穿的什么,再看看他的佩剑。”

闻言他扭头细看,李道玄的身影远了,在圆圆的月下成了一个黑点。

不以冠束发,反而以红绳高束马尾,着金枝祥云纹的圆袍,银带束腰,银肘拢袖,脚踩乌皮六合靴,腰悬红石相缀的玄剑,利落干练,来去自如。

整个长安城,除了圣人最宠的那位,还有谁敢穿得如此显眼在宵禁时分顶风乱窜?

他后背顿时升起一股凉意,幸好方才没有出声阻拦,否则冲撞了贵人,自身小命恐怕难保。

沈府,或者说瀚国公府,府内上空笼罩一层透明结界,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除了大门能正大光明供人出入,其余地方,都被结界挡着。

李道玄立于半空,看着这道结界,眼中戾气横生。他挥剑朝结界斩出一道凌厉的剑气,然而剑气触碰到结界后仿佛石沉大海,再无后续。

他又斩了好几道剑气出去,依旧不能劈开结界。

良久,李道玄气笑了,他咬牙切齿道:“沈、情。”

屋内,沈情蓦地睁开眼,扑向床边猛地吐了口鲜血。

吐完血后,她随意擦去唇角鲜血,透过窗牅看向结界,如愿弯了弯眼。

第7章

第二日柳霁月如约登门拜访,师兄妹二人谁都默契的没有提昨晚发生的事,用完膳后耶娘拉着师兄说了许多话,无非是感谢师兄这些日子对她的照顾,往后又如何。

彼时沈情无聊的在院子里荡着秋千,翠芽手中拿着一张绯色鎏金印的拜贴走来,道:“娘子,婉仪公主遣人送来拜帖,邀您参加半月后的裙幄宴。”

照理说裙幄宴本该在上巳日举行,奈何婉仪公主突然抱病,直至前不久才久病初愈,因此裙幄宴也被推到了五月底。

此番话唤醒了沈情的回忆。

上辈子圣人唯一的女儿婉仪公主于东郊骊山举办了裙幄宴,然而那次宴会上并不太平,突然出现了妖物害人,当场事故造成一人殒命,十多人重伤。

也正是那次之后,沈灵因祸得福,得到了琉璃心。

前世沈情嫌麻烦,便叫翠芽将拜帖推了,如今倒有必要去一遭。

沈情将拜贴间夹着的香囊抽出,细细闻了一番,香囊表面还夹杂着淡淡的辛夷花香,沁人心脾。香囊上也绣着她喜欢的金丝辛夷样纹,显然拜贴主人是费了心思来准备这个香囊的。

翠芽问:“娘子,您要去吗?”

沈情带着笑意将香囊绑在腰间,指尖点点拜贴,“当然要去了。”

然而沈情脸上笑意维持不过半晌。

因为柳霁月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沈情看见那碗黑乎乎的药,口中久违的泛起苦,她顿时捏住鼻子,跳下秋千想要跑回房间里,翠芽一把抓住她的手,“娘子!您得乖乖喝药身体才能好!”

回头一看,柳霁月已经端着药来到了二人跟前,沈情心虚将翠芽的手抽开,“师兄,你怎么亲自送药来了,这多麻烦啊……”

柳霁月将碗递给翠芽,道:“我若不亲自来送药,恐怕有人又要将药倒在哪处角落了。”

沈情自幼体弱多病,即便如今不似幼时那般弱不胜衣,可每月调理身体的药也是必不可少的。

然而沈情向来讨厌苦,在玄机阁时受师兄制裁,她只能乖乖把药咽下去,如今回了自家,她自然就肆无忌惮了起来,一般府上人当天准备的药当天就会出现在某个盆景当中。

此刻柳霁月亲自端来药,沈情立刻明白是有人向师兄告状,她倏地瞪向翠芽,翠芽眼神飘忽举着药碗道:“娘子,该喝药了。”

柳霁月淡淡看着她,脸上带着温和却不达眼底的笑意,“怎么,是药太苦了,不想喝么?”

沈情扯着嘴角道:“没……我喝。”

她接过碗,视死如归般将药一口闷入口中。

刺鼻的辛辣与苦味熏得她泪眼汪汪,翠芽熟练的从锦囊中掏出一颗石蜜,递到沈情嘴边,沈情如饥似渴将石蜜含入嘴里。

苦味被浓浓的蜜意散去,沈情解脱般叹了口气。

柳霁月盯着对方将药喝完,眼底总算带上了真心实意的笑意,他道:“每月就喝这么一次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不能再把药倒掉了。”

沈情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哦。”

“昨夜我查了一番,那黄鼠狼妖并非人为放入你府内,如今妖已除,此事也就翻篇。淮畔近日闹妖患,我得前去探探情况,记得照顾好自己,别让你耶娘操心。”

“师兄保重。”

柳霁月最后道:“至于苍王,”他顿了顿,“也罢,往后再说。”

“哦……”

柳霁月嘱咐完她,很快动身前往淮畔。 。

五月底,日头渐渐炎热起来,今日婉仪公主于东郊骊山举办裙幄宴,长安城内大半名公巨卿、金枝玉叶前来赴宴,曲水流觞,觥筹交错。

其裙幄宴规模之大,空前绝后。

因往来之人内权贵命妇占据大半,为保宴会顺利进行,圣人甚至调遣近千名禁军驻守骊山,公主在圣人心底的地位可见一斑。

苍王府,蓝袍少年翻墙跃进内院,刚落地,就猝不及防和一条手臂粗的黑蛇打了个照面,他吓得头皮发麻,立刻攀到一旁的树上。

“阿蛮!快、快管管你的蛇!我最怕蛇了!”饶是和李道玄的宠物蛇打了数次照面,顾昀依旧对其感到害怕。

原因无他,只因小时候顾昀贪玩掏了一个蛇窝,结果被蛇报复一口咬到屁股上,后来顾昀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屁股也肿了半个月,自此他对蛇这种生物便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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