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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不是和奚家的琴公子吵架了。她眼下要借这个……看来是真吵了?”
楚望危扫他一眼:“怎么,你看了一场热闹?”
“没敢凑近看。”判官无不遗憾道,“这两人可不比昭昭和奉雪,真惹急了,我打不过。”
他说着,领完差,含笑退下,最后抛下一句,“真为因果崖的彼岸花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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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山阴,生死殿外。
高空浓云翻滚,连接生死殿的所有铁链桥都收束起来,成为环绕大殿的链柱,高耸入云,此刻,生死殿就像深渊中的一方孤岛,周遭铁链形成重重法阵,把闲杂人等拒之在外。
阿织到的时候,楚望危、判官、孟婆已经在了。
很快,奚家的人也到了,奚家一共来了四人,凌芳圣、奚奉雪、奚泊渊,还有奚琴。
奚琴一身霜白,低着眉,安静的样子竟有点生人勿进的清冷。
整整三日不曾见面,除开闭关与浸骨,这样的疏远,大概是他们相识以来的第一次。
奚琴一到生死殿,第一时间朝阿织看去,阿织已经移开了目光。
流光断的用途,奚家人自然已经听说了,眼下也不必多解释,凌芳圣只问了句:“地煞尊知道该如何使用这件神物了?”
楚望危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掌心浮现一个法印,一方禁匣在印纹中慢慢出现,尚未将流光断从禁匣中取出,无边的锋锐之气已然四溢开来,众人纷纷御起灵障。
楚望危言简意赅道:“想要使用流光断而不受其反噬,分神大圆满,这是最低要求。”
或者说,即便是分神大圆满,也非常勉强。
毕竟流光断在断开光阴后,所出现的是一个曾经真正存在的时空,一个真实的,无法触摸的异界,这样的异界,是可以吞身噬魂的。
楚望危看向众人:“诸位,准备好了么?”
众人皆未答话,凌芳圣拂袖挥过,栖兰法印又在诸人的灵障前添了三重防护结界。
楚望危双目锁住禁匣,托举右掌,忽然,一道举世无双的刃气震碎禁匣,被分神大圆满仙尊的灵气强行牵引,灼目刃光斩裂苍空。
与上一次在人间不同,楚望危手中的流光断,威力要强上千倍万倍。
苍穹几乎直接断开,生死殿不见了,天云深处似乎生处了一个庞大漩涡,扭转着,翻涌着,几乎要把所有位于此间的人都吸附进去,若不是阿织的眼前还隐约闪烁着法印的阻隔,她只觉自己已被吸入异界,魂快被搅碎。
待一切震荡结束,眼前出现了一片浓雾山野,阿织在雾中看到了一个人。
一身青布袍,模样英隽,眸中始终含带着笑意,眉宇间似有朗日疏烟。
阿织心中一空,几乎要忍不住上前。
她在心中唤:“师父。”
可是问山看不到她,他手中提着一把剑,略过她,看向她的身后,对那里的人说:“这山雾怪异,当心为上。”
第138章 榆宁雾(二)
阿织循着问山的目光看去。
山野中有两人, 一个眉眼温婉如水,身着月白长裙,裙裾上绣有凌泉纹,想来正是奚汐。另一人样貌非常俊雅, 穿着湖蓝长衫, 戴着幞头, 看打扮像凡间的大夫,应当就是晏家的少主晏留。
山上的雾太浓, 即使隔着久远的光阴, 阿织亦能感受到雾气的异样, 似乎这些妖雾能够渗透时空的裂隙,入侵他们这些看客的识海。
晏留低咳了几声,他已经开始不适:“这雾……这雾好像能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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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山听了这话, 长眉微蹙, 一道锋锐的剑气划开深雾, 护佑在奚汐和晏留周遭。
他问奚汐:“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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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汐掺着晏留,四下看了看,“我还好,这里太诡异了, 晏师兄身子不好, 还得分心维持‘寻迹香’,等找到了人, 我们就尽快回吧。”
“寻迹香”是晏氏用来寻找族人的熏香。
晏家人因为专研愈术,常常需要深入险地寻找仙草灵药, 是故他们会佩戴一种特殊的药囊,可以回应寻迹香的香气。
楚望危受伤离开后,问山三人就放弃了探查榆宁浊气的根源, 只要找到此前失踪的晏家人,此行就算功德圆满。
晏留手中端着一个香炉,香气歪歪曲曲地指了一个方向,很快就散了,晏留仔细辨了辨,往东一指:“那边。”
或许因为雾太浓,他们走得很慢,途中偶尔遇到三五成群的凶妖,过不了多久就伏诛在问山的剑下。
时空与时空相接,当中只隔着一道微不可见的裂隙,生死殿外不辨晨昏,阿织也说不清师父他们究竟走了多久,就在山雾浓得快要遮住一切事物时,她忽地听到一声低呼。
奚泊渊指着一个方向:“寒尽,你看!”
两个时空离得实在太近了,近到能够彼此影响。
奚泊渊这一出声,就像这处的水撞沸了那处的雾,山雾的震荡波及过来,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浸骨寒意。
好在凌芳圣与楚望危及时出手,浩瀚的灵气抚平了异界的妖雾,凌芳圣冷目看了奚泊渊一眼,那意思是“屏息噤声”。
阿织重新朝师父三人看去,忽然,她的瞳孔一缩。
她知道奚泊渊适才为何如此惊讶了。
山雾的最浓处,离问山三人不太远地方,出现了一道幽白的影。
谁也说不清这个影是何时出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它就悬着那里,问山走,它也走,问山三人如果停下来,它也悠悠地停下来。
它就像一个少了头与手足的幽魂,只有躯干撑起一袭若隐若现的白衣,几乎要与山雾融为一体。
而当年的问山,一个修为接近分神大圆满之境的仙尊,灵识本该无比敏锐,却似乎对这一个鬼影毫无察觉。
最诡异的是,阿织在看到这个白衣鬼影的第一瞬间,心中忽然出现一种异样的感觉。
那似乎是一种天生的警示,某种直觉在告诉她,这道鬼影非常地、极度地危险,令她不安,甚至有些……畏惧。
阿织想告诉师父,让他快离开。
可惜过往已成定局,逝者不可追。
又走了一程,晏留手中香炉的烟柱终于不再时聚时散,它微微一弯,指向半山腰的一个偌大的山洞。
晏留咳得厉害,显然已被妖雾所伤,情急之下,他以袖掩唇,往山洞指去。问山和奚汐都明白他的意思,到了洞中一看,此前晏家失踪的族人果然都在这里。近百人或卧或坐,大都昏迷不醒,少数几个保有神智的,神情亦异常痛苦,见了晏留,竟是起不来身,只能低声唤一句:“少主……”
晏留立刻道:“别动。”
他探出一道灵气,直抵族人的灵台,片刻后收回,说道:“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