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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即将崩溃的边缘了。但一个盖世太保工作人员.....可不能显示出一个囚犯的生活状态。”

希尔维娅神情复杂地把信封封好,收在了书房里,她很清楚,舒伦堡是不可能放过一个叛逃的前军事情报局人员的,所以这次行动必须极其小心、机密地进行,否则她会连累施季里茨一起被舒伦堡绞死:“我知道了,大哥,我会去做这件事情的。”

路德维希站起身:“好。”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注意安全。我知道这句话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希尔维娅笑了一下:“我会的,大哥。你现在就要走吗?我以为你至少会留下来一起吃个午饭,或者过个夜。”

“如果我在这里过了夜,回去可就未必赶得上平安夜了,希娅。”路德维希拍了拍她的肩,“我这就走了,不能让家人发现我知道你在哪儿,否则他们会不惜一切地要求你回去过圣诞节的。”

希尔维娅笑了一下,她跟着路德维希一路下楼,到了车上,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月光洒在白雪上,颇为明亮。路德维希坐上车,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这是新年礼物....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包厢票,安静的小包厢,只要你们去得早一些,就不会有人发现你们。”

希尔维娅笑了一下,她已经知道今年新年音乐会的消息,维也纳人不准备让战争阻止他们热爱自己的生活。负责指挥的是克莱门斯·克劳斯。他在1943年慕尼黑国家歌剧院被空袭破坏后,来到维也纳,是一位颇为卓绝的指挥家,但她不准备去看,原因就是不想和那儿的纳粹党要员们打交道:“谢谢你....大哥,你真是太贴心了。”

路德维希替她理了一下衣服的领子:“一家人之间不用说谢谢,希娅。哦,对了,别忘了把怀表给他。”他叹了口气,“贝纳多特伯爵说,如果缪塞先生那里再僵持一段时间的话,瑞典方面会直接派人和德国接触。”

希尔维娅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她一直觉得能遇到这样的家人,是很幸运的事情。

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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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希尔维娅而言,1944年的圣诞节是从热气腾腾的火鸡和餐刀切下的滋滋声开始的。在这个物质贫乏的时代,能得到一顿丰盛的大餐并非易事。当她问起那位老派的管家,想为此感谢他的盛情时,老管家只是微微地一鞠躬,带着那种旧时代的倨傲:“这里毕竟曾经是您的产业,殿下。”

希尔维娅只是笑了一笑,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当桌子被布置完的时候,她走到楼下的厨房里,“突发奇想”地把管家和仆人们邀请到桌上来吃晚餐——当地人力总动员委员会已经开始频繁地给他们发通知,要求他们去军队或是兵工厂工作:“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吃最后的一顿饭呢?”

管家对这种事情不置可否,不过当他被希尔维娅让到主位上的时候,他吓得跳了起来:“我怎么能这么做呢?”

“如果您愿意的话,就把这当成奖励吧。”希尔维娅轻声道,“是您一直在替我打理这里,我对此深表感激。”

管家把目光投向坐在桌子另外一端的施季里茨,想让他站出来说些什么,但施季里茨只是点了点头:“我认为您应该接受这样的好意。”

晚餐在赞美诗中结束,管家开车带仆人们去附近的城镇上望午夜弥撒。希尔维娅懒得在奥地利做那番“虔诚的天主教徒”的表面工夫,她穿着长礼服坐在钢琴前,对着她的管家笑道:“我想我们有别的事情要做。”她开始弹奏《圣母颂》,而管家对她欠了个身,走了出去。

施季里茨坐在靠近壁炉的位置,跳动的火苗映在他的脸上:“在你弹钢琴之前,亲爱的希娅,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希尔维娅打开了那只漂亮的盒子,其中的流光溢彩一下子晃花了她的眼睛,她定睛看了看,才发现那是一枚镶钻铂金制作的流苏卡扣发出的光芒,在它的两边,是四条天然珍珠组成的项链:“这....未免太过于奢侈了。”

“我以为奢不奢侈应该由送礼物的人决定。”施季里茨站了起来,“收礼物的人需要考虑的是.....你喜欢它吗?希娅?”

希尔维娅笑着看他:“如果我说不喜欢的话,我就是在说假话了。”她今天穿了一件一字肩的紫色礼服,大片大片苍白的肌肤裸露在灯光下,被映成了温暖的象牙色。

施季里茨在她身侧俯身下来,拿起那串项链,绕过她修长的脖颈,卡扣在她身后发出轻轻的“咔哒”声,流苏温顺地垂落在她的衣领上,在身后看是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在身前看则是温婉的多层珍珠项链。

施季里茨坐回到她对面,露出一个笑容。没有多说话,他从桌边倒了一杯热红酒,放在唇边抿了一口,才道:“我一直觉得这个设计很有意思,”

施季里茨坐在她身前,端起手中的热红酒:“我一直觉得这个设计很有意思,不过,大部分人都压不住这条项链。”

“这是从审美的角度说,还是经验之谈?”希尔维娅戏谑地看着他。

施季里茨知道她在开玩笑,但没有像往常那样说一句玩笑话带过去,他的目光从地上精致的地毯挪到窗外洁白的雪光,又从雪光挪回希尔维娅的身上:“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希尔维娅愣了一下,她微微坐正身体:“我很抱歉....我.....”

“这没有什么可抱歉的,希娅,她已经离开我很久了。”施季里茨摇了摇头,“准确地说,这是她的陪嫁礼物,但在我模糊的记忆里,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她戴它,一次也没有。她把它放在瑞士银行里,就像她其他的陪嫁礼物一样。我上大学的时候才知道它的存在。”

希尔维娅看着他,他说到母亲的时候,目光悠远,但并不特别悲伤。她猜想是漫长的年岁模糊了她在施季里茨心中的印象。她看了他一会儿,扑到他身上,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拥抱。

要不是他坐着的那个扶手沙发太过柔软,不太好挣脱,施季里茨可能会一跃而起。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反应,揉了揉希尔维娅的头发,“没事的。”

“我知道。”希尔维娅在他肩膀上笑着说,声波的振动从衣襟那边传至耳侧,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触感:“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

施季里茨低声笑了一下,说不出这笑容是什么意味。他伸手环住希尔维娅的肩膀,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你战后打算做什么呢?希娅?” w?a?n?g?址?f?a?布?Y?e?ⅰ???????ē?n?Ⅱ???????????????M

希尔维娅看了他一眼,不太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

“你考虑过类似的问题吗?”施季里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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