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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机械师忙招呼那个小伙子,也躺在椅子上,“不对啊,照你这么说,他就不应该住在法兰西饭店啊,那地方虽然不错,不过不太安全。波兰盖世太保没给他安排吗?”

飞行员终于有不知道的东西了,他败下阵来,想了一会儿:“说不定他是要去前线。”

“哎,这不可能。”机械师找到机会扳回了一城:“直接飞到那儿不也好吗?我猜他肯定是来视察的,不是视察要塞,就是视察这儿,克拉科夫。”

年轻的理发师终于给他们刮完了脸,飞行员和机械师付了钱,出去找地方吃饭了。

理发店里的客人三三俩俩的,理发师又在那儿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他费了好大功夫,才处理完一位难缠的中尉,这位中尉发量稀少,却不肯面对事实,竭力用他生疏的波兰话,叫理发师给他:“弄得好看点。”

大概是集中注意力太久了,等到处理下一位客人的时候,理发师不小心刮破了自己的手,他一边用波兰话向人们道歉,一边跑出去找人包扎了。

他跑进街上的一家小诊所,护士立刻把他带进了房间里,房间里等着一个穿着平民的蓝色衣服的青年人,他的腰上别着一把手枪。

“怎么回事?谢廖沙?”青年人用俄语问。

这个青年人,被他的伙伴们称为“伊万”——这当然不是他的真名,就像谢廖沙也不是理发师的名字一样。只有他们的上司,才知道这些活跃在战斗一线的侦查人员的真名。

他是一位红军上尉,负责领导苏联前线侦查机关在此地的一个小分队。

“一个小时之前有两个德国人来我这儿刮脸。”被称为“谢廖沙”的青年笑着说,“他们以为我不懂德语。所以提到有一位党卫队高官来了克拉科夫,他就下榻在法兰西饭店,手上戴着一枚蓝宝石戒指。”

他把那两位的话复述了一遍,护士替他包好了手指:“.......总而言之,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个恶棍劫持过来,或者干脆杀了他。”

伊万上尉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他的观点:“但是,首先要观察他,你能混到法兰西饭店里去吗?我会让波兰抵抗组织的人配合你。”

“我可以。”谢廖沙点了点头,他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借助那枚蓝宝石戒指作为线索,他没有花很长时间就找到了施季里茨,在其后的数天之内,红军的情报人员、波兰抵抗组织的成员对这位“党卫队高官”进行了严密的监视。

在他们开始准备刺杀的时候,伊万上尉也加入了监视行动,他需要亲自摸一摸施季里茨的底细。那天他扮成服务人员,替施季里茨送了晚饭。

伊万上尉敲门的时候,施季里茨正在书桌前演算,挺拔的身影在墙上投上了巨大的阴影:“请进。”

“您的晚餐,给您放桌上了。”伊万上尉用波兰语说,他故意打量着施季里茨的房间,屋子里干干净净的,一丝痕迹也没有。

“我这里有什么让您好奇的吗?”施季里茨收起笔,拿起另外一份稿件盖在了他的草稿上,他转过身,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小伙子。

伊万上尉惊讶地发现,他的波兰语说得很好,好到几乎不带任何口音:“啊.....不,没什么。”不知道为什么,那道打量的目光让他觉得紧张,他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了牙齿:“实际上,我是在想......您能不能给点小费?”

施季里茨笑了一下,但伊万上尉觉得那笑容颇有深意,他叹了口气:“好吧,原来您是为了这个。”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点零钱,“给您。”

“谢谢,谢谢先生。”伊万上尉对他点头哈腰了一番,走出了他的房间。

直到在外头被晚风一吹,伊万上尉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汗打湿了,他想起施季里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当晚就去了城外游击队的驻扎地。

“我们不能再拖了。”这位年轻的上尉挥了挥手,当机立断,“否则我们早晚会被发现。”

五天之后,法兰西饭店的房间传来了枪声。

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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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季里茨当然不会知道他的订婚戒指给他自己带来了那么大的麻烦。更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些纳粹党高层之间的明争暗斗。他目前最为重要,也是最为繁琐的工作,是“神奇武器”——核武器的研发工作。

这也是他到访黑欣根的真正目的。

纳粹德国核武器研发的领头人,著名的海森堡教授就居住在这里。

海森堡教授是施季里茨慕尼黑大学的学长,在施季里茨刚刚进入慕尼黑大学的时候,海森堡已经在哥廷根大学求学,并提出了他著名的“矩阵力学”。也是那一年,海森堡与波恩、助教帕斯卡·约尔当一起发表了著名的《论量子力学Ⅱ》。

施季里茨那个时候还很年少,带着少年人才有的那种意气风发和自负气息,他一下子就被量子力学的世界迷住了,经典物理再也吸引不了他的眼球。等到第二年著名的物理学家薛定谔来到慕尼黑大学演讲时,他就坐在台下,听着海森堡和薛定谔激烈的争论。

从那一刻起,在旧的经典体系的废墟上,矗立起了一种新的力学体系。海森堡是它的奠基人、波恩、约尔当以及狄拉克等一系列物理学家围绕它做出了卓越的成就。

可谁也没有想到,之后的若干年中,这种体系的变化之大,节奏之快。各种具有颠覆性的理论不断被提出,又被各种其他的理论质疑或推翻。甚至于几十年后,人们再回望历史时,几乎不能相信这是那短短不到五年的时间里完成的。

1927年年初,在那个寒冷的冬天里,施季里茨开始着手写自己的毕业论文。他甚至已经写好了申请信,要去哥廷根大学——哥本哈根学派的胜地,玻尔、海森堡等人所在的地方游学。

也就是那一年,波恩把“概率”(更为著名的说法是“骰子”)带入了物理学的世界,海森堡提出了他的“不确定性”原理,认为无法同时确定一个粒子的位置和动量,玻尔也提出了“互补原理”,认为粒子性和波动性在同一时刻互斥,却在更高层面互补。这三大理论构成了量子力学的哥本哈根解释。

但是,施季里茨还没有来得及为这些发现欢欣鼓舞的时候,就陷入了和爱因斯坦一样的困境:物理学家们毕生追求的那个世界的本质,消失了——因为客观的,绝对的世界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我们能观测到的世界。

因此,爱因斯坦在索维尔会议上和哥本哈根学派的领导者玻尔针锋相对:“上帝不掷骰子!”而薛定谔则提出了一个更著名的问题:“薛定谔的猫。”在哥本哈根解释的世界里,在不进行观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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