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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论是卡尔登勃鲁纳、缪勒自己还是阿道夫·艾希曼,都没有把希姆莱的那份命令放在眼里,这些老派的纳粹分子谁也不觉得种族灭绝犹太人是什么大问题。
现在,缪勒心里很清楚,不管他是否情愿,如果他们不照着希姆莱说的做,希姆莱就可能掀起帝国保安总局内部的风暴,直到把卡尔登勃鲁纳推下去为止。希姆莱从一开始就希望舒伦堡接替海德里希的位置,而等到舒伦堡得到了那个位置——缪勒很清楚他和他的部门会得到什么样的对待。
没人知道施季里茨是否了解自己的“私人备忘录”可能引起的风波。他在波兰奔波了近一个月,回来的时候身上挂了彩,没有得到一点休息,就重新投入了繁重的工作中。整个1944年的情报工作就像一场大型轮盘赌,战争中的国家都花了四年的时间来搭建舞台,现在是检验这些情报人员的时候了。
希尔维娅就在波茨坦的山间度过了十一月剩下的时光。在她因为噩梦惊醒过来的第二天,普莱施涅尔基教授就到山间别墅来拜访她。这位知识分子模样的医生看上去苍老了不少。
“您怎么了?”希尔维娅问他,“发生什么了?”
“我有点胃病,老毛病了,没有什么要紧。”普莱施涅尔教授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话,他戴上听诊器,做着自己的检查:“您没有什么大问题,殿下,您只是需要安静地休息一段时间。您承受的精神压力太大了,是不是轰炸太让您心烦了?”
希尔维娅点了点头,她那个时候才意识到,情报工作不仅是复杂的脑力对决,也是对体力的考验,而她显然在这方面先天不足。好在,山间平静的时光给了她机会休养生息。
普莱施涅尔教授又笑了一下——那是典型的医生用来安抚病人的笑容:“您得注意这一点,尤其是在您的心脏不太好的情况下。您最近会不会觉得头晕?发生过昏迷的情况吗?”
希尔维娅上一次昏倒,是在去瑞典的路上:“是......”
“那就更糟糕了。”普莱施涅尔教授叹了口气,“我给您开点药,您务必随身带着,好吗?”他转身要去开药,还没有走到桌边,就似乎被什么巨大的痛楚袭击了。他一下子弯下身,吓了希尔维娅一跳:“您怎么啦?”
她扶着普莱施涅尔教授坐在椅子上,给他倒了一杯水。他很久才平复下来,轻声对希尔维娅道:“胃癌晚期,已经没得救了。”
希尔维娅一下子变了脸色:“您.....您告诉过我的未婚夫这件事情吗?”她知道施季里茨是能把这位教授安排到更安全的地方去的,在山间的松木屋里,远离轰炸,或许对他的病情有帮助。
“当然没有,殿下。”普莱施涅尔教授道,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了:“施季里茨先生已经很忙了,没有必要让他为我的事情担心。我已经麻烦他太久太久了.....”
他看着希尔维娅的面容:“殿下,您能答应我,不告诉他这件事情吗?会有人来接替我的工作的,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我向您担保。”
希尔维娅实在无法做出这样的承诺,她知道施季里茨是不会为此感到高兴的:“他说您是值得信任的人,但您不相信他吗?不相信他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不是不相信他,殿下。”普莱施涅尔教授道,“恰恰相反,我认为他是一个品德高尚的好人。但他不应该再为我的事情担心了,您明白吗?”
“我不明白。”希尔维娅皱着眉问他,暗示他继续说下去,她需要更多的信息来了解眼前的人,这样才有机会说服他。
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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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莱施涅尔教授脸上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他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会儿,才低声道:“您有点让我迷惑了,殿下。”
他一边低头收拾自己带来的那些器械,一边开口道:“我有一位兄长,他在过去曾经是柏林大学的考古学教授,喜欢到处旅行,给王侯贵族子弟们做做家教什么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希尔维娅很惊讶他没有说自己的事情,但她还是听了下去。
“战争开始之前,他就被逮捕了,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是个社会民主党人。他在集中营里干了好几年活,是您的未婚夫将他拯救出来的,还给他安排了博物馆的工作。”普莱施涅尔教授笑了笑,“这样的事情不止一件。我没有办法给您列举下去了.....是的,施季里茨先生当然可以替我安排到山中去修养,但这对我的身体又有什么帮助呢?人总是要死的嘛。”
希尔维娅大概能理解普莱施涅尔教授的想法:“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会很难过的。”
普莱施涅尔教授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手:“是的,当然......不过,有一点您要注意,现在并不是难过的时候。”
希尔维娅没有再说下去,普莱施涅尔教授是个颇为固执的人。她看着他背起自己的医务箱一步步地向外走去,坐在自己的车上,而后很快消失在了乡间的道路上。
希尔维娅几乎没有时间思索这件事情,因为一个半小时之后,她被人带到了舒伦堡那座古堡的会客厅里。
舒伦堡似乎是从帝国保安总局或者什么会议的现场匆匆赶过来的,西装上染着一种让人头疼的香烟味道,希尔维娅忍不住掩面开始咳嗽起来。
“看起来您是真的病了。”舒伦堡看到她的脸上染上了那种不正常的潮红。
希尔维娅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舒伦堡没有在意她的眼神,他照例低身给她倒了一杯茶:“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殿下,缪塞先生答应来这里和我们会面了。”
希尔维娅只得跟着他的思路走:“您的意思是,需要我出现在你们磋商的现场吗?”
“当然。否则他们一定会认为您已经被我们杀害了。”舒伦堡笑了笑,似乎说了个玩笑话。
“那我只能寄希望于参加会议的诸位先生们都不抽烟了,您也不想看到我一直这样咳啊咳的吧?”希尔维娅就势开了个玩笑。
舒伦堡喝了一口水,笑道:“看来您在波茨坦过得很好,已经从精疲力尽的情报工作中缓过来了。我并不要求您一定参加磋商会议,知道那么多对您没有好处。不过,欢迎晚宴您可一定要出席,我猜您会是那唯一的女宾。”
希尔维娅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这么说,您准备在别的地方和缪塞先生会面?”
“是希姆莱决定在别的地方和缪塞先生会面。”舒伦堡道,“大概是维也纳附近的什么地方,您不想回奥地利看看吗?”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奥地利去了,如果我要回去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