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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但如果她不是......”他做了个意味深长的停顿。

“怎么了?”利奥·马丁诺泽问。

“纳粹一定会后悔的。”艾伦·杜勒斯笑了笑。

“后悔放她活着来到瑞典?”

“不,”艾伦·杜勒斯瞥了他的助手一眼,“他们会后悔没有在集中营里处死她。”

与此同时,在回去的车上,路德维希还是忍不住问起:“艾伦·杜勒斯想要帮忙?”

“可以这么说,也可能是政客的临场发挥。”希尔维娅笑道,“只是他说得那么热切,我都要相信了。”

“我看没有那么简单,他可能是想借机寻找纳粹内部的反对派....少和这种人打交道。”路德维希说,“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瑞典?”

“我不会拖太久。”希尔维娅说,“大概在三天之后。”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还有一件事情,哥哥。我有一份重要的文件交给你带回瑞士。如果....我是说如果,战争结束后我没有回来的话,请按照上面的地址把它寄出去。”

她决定把她的论文送到瑞士,她希望不管她是否能在这次旋涡里幸存,都有点什么能留下来。

路德维希看了她一眼:“我现在又在考虑把你强行带回瑞士的可能性了。”

“大哥。”希尔维娅笑了一下,没有多说——她知道路德维希不会这么做,因为现在此事牵扯之多,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处理的了。

他们沉默着回到了贝纳多特伯爵的官邸。三天之后,希尔维娅乘坐国际轮船回到了德国的土地上。她搭乘火车到了波茨坦,火车站到处都是要去前线的士兵。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辆自行车,骑着它去了郊外的威廷根施坦因家族的乡村别墅。

屋子里静悄悄的,她放下行李,打开灯,伸手去解外套的钮扣,她太疲惫了,只想洗个热水澡,在床上睡一觉。但她只解开了第一粒扣子,就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她还没有转过身,屋子里有人开口说话:

“没关系,请继续吧。”

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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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维娅停住动作转过身,发现□□·舒伦堡坐在一把靠墙的沙发椅:“您也可以不照我说的做,希尔维娅。如果您允许我搜您的身的话。”

希尔维娅看了他一眼,脱下外套扔到了沙发上:“您为什么知道我会来这里?我不记得火车站有人监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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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您是个聪明的人,这就够了。”他的声音很轻,“我有幸听听您的钢琴吗?找一个简单的曲子,能允许您分心的那种。”

希尔维娅无声地点了点头,她坐到钢琴前,开始弹奏贝多芬的《月光》:“这就是您为什么坐在那个地方的原因,害怕自己的影子投在窗帘上?”

“您看,我就说您很聪明。”舒伦堡笑了一下,“您不能确定美国人会不会派人跟踪您,所以您不会回波茨坦的山间去。不是吗?他们会因此怀疑您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我猜想,您在一些时候会觉得那个地方有点像家?或者避风港,不管您用什么说法吧.....我打赌您不想让那里沾上这种事情。”

希尔维娅的双手停住了,她看了一眼舒伦堡,他还是靠在他的椅子上,双手扶在扶手上,张扬而自信。她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开始在钢琴上弹《冬风练习曲》。

“如果我是您的话,我不会弹那个。”舒伦堡缓缓地坐起身道。

“您觉得会引来盖世太保?”希尔维娅问得颇为尖锐。

舒伦堡摇了摇头:“不,我对缪勒阁下和他的部下们没有什么偏见,虽然他们不会欣赏艺术,但他们不会当着我的面逮捕我的人。我只是很惊讶,这么复杂激烈的曲子,您竟然敢于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弹。”

“您是说您会听出错音和漏音?”希尔维娅笑了一下。

“我不想这样,这毕竟不是我们谈话的重点,不过。”舒伦堡诚实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会听出来。当我觉得忍无可忍的时候,我说不定会出声打断您。”

希尔维娅点了点头:“我会尽量不给您这个机会的。”

接下来是一段难以演奏的复杂旋律,舒伦堡暗暗地打着拍子没有说话。只是一会儿,他的注意力就被美妙的钢琴声从美妙的钢琴声上引开了:“实话说,我很遗憾现在才听到您弹琴.....显然,如果没有这场战争的话,您应该是声名卓著的钢琴家。”

希尔维娅没有理会他的赞美:“现在外面有美国人的间谍吗?”

“不,不会那么近,即使他们认为您是一个温和无害的人,您也是在第三帝国的领土上,我猜是在森林里,一棵浓密的大树上,一个简单的望远镜。”舒伦堡说,“不过,美国人的情报机关起步太晚,他们对于情报界不够熟悉。他们需要血与火的淬炼才能成为钢铁。我担心的是另外一些人,比如我四处的同事们。他们可以把一次无趣的漫步说成是恶劣无耻的背叛。”

希尔维娅没有注意到舒伦堡的眼睛动了一下。他想起了一些往事。当年他和海德里希夫人在河边漫步的照片被缪勒拍到,交给了海德里希。后来他被海德里希用毒药逼问了好几小时。

“为什么盖世太保会对此感兴趣?有人向他们泄露了你和我的秘密?”希尔维娅问。

“或许是有人告密,更大的可能是缪勒比我们想象的更敏锐,他对您投以了很大的关注。因此在您踏出国境线的那一刻,他就断定您身上有什么秘密。”舒伦堡说,“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幸运的,如果您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丹麦。缪勒一定会把您的尸体拖到柏林来的。那时候我就很难摆脱关系了。”

希尔维娅刚想问他,为什么这件事情需要到柏林来处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您是说,杯子上的指纹是有心印上去的?”

“按照他们的目的,是的。”舒伦堡解释道,“这是和情报部门有关的案件,他们不会蠢到在上面留下凶手的指纹的。当然也不会是我的,我太忙了,有太多人给我做不在场证明。随便一个下属的指纹是达不到这种功效的......我猜,是您的未婚夫的。我们去了波兰,没有人知道行踪的施季里茨的指纹。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会是多么惊人的场面啊。和侦探小说一样。”

他顿了顿,忽而露出一个笑容:“啊,您刚刚是不是漏了个音?”

希尔维娅没有打算否认,但她更不打算顺着舒伦堡说话的节奏往下走:“您打算一直和缪勒这样僵持下去?”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您要拿集中营的囚犯做交易,就必须要和缪勒打交道,不是吗?”希尔维娅说,“可现在看起来他时时刻刻都想扳倒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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