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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沉寂无声,仿佛无论她说出什么答案,他都会选择接受。
只因为是她。
槐蔻看着他这个眼神,忽得再也没了留在这里继续折磨她自己,折磨许青燃,也折磨陈默的想法。
本就是她自己的桃花债,理应由她解决好。
槐蔻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杜雪,淡淡道:“我选择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是真心喜欢他,无关任何事情。”
陈默抬眼,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许青燃如遭雷劈,整个人僵住。
杜雪也一怔。
不等她再开口,槐蔻已经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她一举手中的酒杯,直接道:“今晚不早了,我还有事,这个问题我也不想再回答,自罚三杯。”
说完,槐蔻端着酒杯,直接将三杯酒一饮而尽。
这酒不是那种甜甜的果酒,而是货真价实的冰酒,入口辛辣而呛人。
槐蔻一杯一杯喝完,三个酒杯被她直接丢到桌上,丢到了许青燃和杜雪面前。
许青燃低头看了一眼,清俊的脸上浮现一丝类似委屈愤怒的神色,“槐蔻!”
他的语气又强压下来,低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和杜雪随的份子,都在酒里。”
槐蔻笑得格外好看,“钱我就不给了,毕竟你也知道……”
她轻声道:“我家破产了。”
杜雪瞪圆眼睛,看看她又看看许青燃,脸色既尴尬又抱着几分期待,许青燃的脸色却难看得吓人。
槐蔻却谁也没管,她抹了一把唇边滚落的酒水,拉起身边的陈默,就像半年前在沪市一般,环视了一圈,最后谁都没理。
只是这次,她不再是孑然一身,身边多了一个陈默。
她对许青燃淡淡道:“我走了,许青燃。”
说完,她拉着陈默,最后望了这群人一眼,然后收回视线,没有再回头。
陈默一直沉默着被她带到了酒吧后面无人的胡同深处,才终于一把拽住槐蔻。
“爽了?”
他对着槐蔻一笑,挑眉问。
槐蔻弯下腰,捂了一下自己因为快速行走而有点岔气的肚子。
她知道陈默是在问什么,她没有抬头,依旧低下头闭着陈默的视线,闷闷地说了一声“嗯,爽了。”
陈默似乎笑了一声,他轻声道:“嗯,发一通酒疯就爽了。”
“有你那么喝酒的么?还要不要命了?”
他的声线慢慢沉下去,质问道。
槐蔻没有吭声,这三杯酒的确太顶了,劲太大了。
真不知道许青燃和陈默一人炫了两瓶,是怎么喝下去还面不改色的。
怎么到她这,就难受成这样。
“抬起头来。”
陈默忽然开口道。
槐蔻没动。
她实在是被这酒弄得太难受,尤其是出来后被冷风一吹,更是胃火烧火燎得痛,连带着太阳穴都开始一胀一胀得疼。
疼得她眼角都渗出了两滴泪。
“抬起头来,男朋友看看,嗯?”
陈默弯下腰,把头凑到她身前看她,声调温和,仿佛丝毫没有被刚刚槐蔻的反常行为影响。
槐蔻心里却是乱糟糟的,又是难受想吐,又是害怕陈默发现什么端倪,晕乎乎得竟然又掉下一行泪。
难得有几分温和的清冽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故意为之的恐吓与诘问。
“哭,你还哭?和别的男人藕断丝连,眉来眼去的,你还哭了?老子还没出国呢,你就已经领着个野男人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了!”
“就这还让我出国?等我出国了,这还得了。”
陈默丝毫不放过她,继续抱着肩膀毫不留情地冷哼一声,道:“这个国谁爱出谁出,反正我不去。”
槐蔻本就因为酒劲根本压不住心里的害怕和难受,此刻被他这么一说,眼泪更是要连成串了。
下一秒,一双大手伸过来,将她捂住肚子的手打开。
那双大手温热有力,远比她的手管用,只在她冰凉的肚子上慢慢地热敷了一会,就让人感觉好受多了。
“怎么这么爱哭呢?”
刚刚还凶巴巴的人,不知何时声调放得极缓。
陈默低低的声音里仿佛饱含无限谴惓,他一手给槐蔻揉着肚子,一手轻柔地捧起了槐蔻的下巴。
“我还一个字都没说呢,你倒好,哇哇哭开了。”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调笑,听着坏极了,却仿佛有种特殊的魔力,让槐蔻真得慢慢冷静下来。
她带着哭腔,抱怨道:“我才没有哇哇哭”。
陈默笑了笑。
“好了,不哭了。”
陈默大手擦过她的脸蛋,擦去满脸的泪珠。
他俯下身,双手撑着膝盖,和槐蔻对视着,一字一顿道:“你不想看见那群人,我就去处理,让他们再也不会来川海打扰你,怎么样?”
槐蔻根本不是因为这件事而突然失态,她摇了摇头,没说话。
陈默定定望着她,过了半晌,他突然慢慢上前两步,将眼前的女孩拥入怀中。
槐蔻趴在陈默的肩膀上,陈默一手轻轻抚着她的一头黑发,眼神慢慢放空,看向某个虚空,也不知看了多久。
他忽然很直接地问出了口,“槐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话刚一出口,陈默就明显感到怀中的那个女孩猛地僵住了,软乎乎的身子一下子僵得那么硬。
就连她紧紧抱住自己腰的手都开始发颤,颤得那么强烈,让他想忽略都难。
陈默慢慢松开槐蔻,抬起手想去帮她擦掉最后一滴将掉不掉的泪。
槐蔻却几乎是下意识地歪头一躲,脸上流露一抹惊惶的神色。
一下子,两个人同时愣在原地。
陈默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将落不落。
最终,他还是抬手帮槐蔻蹭去了那滴泪,手心湿润一下。
陈默凝眸望着眼前的槐蔻,他蹙起眉,想去牵槐蔻的手,却发现,在温暖的夏夜,女孩的掌心却一片冰凉。
槐蔻知道自己的反应极其不对。
或许是知道陈广坚要回来了,或许是今晚见到了沪市的那群人,让她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在沪市生活的前十八年,想到了老爸,或许是被杜雪那个问题深深刺痛……
倘若放到往日,槐蔻一定能反应正常点,随口找个理由打哈哈过去。
可当真站到这个人面前时,槐蔻才发现,对方只要轻飘飘地一句话,便已经让她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她其实根本没有欺骗陈默、利用陈默的勇气和能力。
陈默静静望着怀中的那个女孩,纤细的脖颈好似轻轻一掐便能掐断,雪白的皮肤好似能透出水。
他的眼神在热烈的夏夜,却好似一摊没有波澜的死水。
陈默轻轻地发出了一个疑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