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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前台还是昨晚那个,见一个大美女对自己笑,立刻受宠若惊地立正了,磕磕巴巴地没话找话说:“那个,美女,钱,钱昨晚默哥付了,你直接走就行了。”
“默哥给你选的房间带早餐,你着急走的话,我让后厨给你打包一下吧。”
槐蔻一怔,抬头看向他,狐疑地问:“不是说是他朋友开的,不要钱吗?”
小前台愣了愣,反应了过来,笑道:“嗐,我们老板确实是默哥的兄弟,别说要钱了,默哥想在这住一年都没问题。”
“奈何默哥他不干呀,昨晚上加上开业的时候,一共就来过这么两次,每回都坚持给钱,一开始我们还不敢要,但老板说让我们都收了。”
槐蔻一顿,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
男生接过后厨拿过来的早餐,随口道:“默哥一直这样,从来不会欠谁什么东西的,只有我们欠他的份,很照顾我们,人超级好。”
“不喜欢欠别人东西?”
槐蔻蹙眉重复了一遍,的确,被前台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点。
本以为陈默不让她拿房费,多少有点大男子主义作祟,但现在这么一想,似乎以前也多少表现过端倪。
这前台提起陈默,脸上浮现了和这一片许多男生一般的崇拜神色。
“这片多少人都是默哥的朋友,巴不得默哥去他们店里呢,多有面儿啊!但默哥可讲究了,从来不干那种吃东西不给钱的事,不像那谁……”
他收住了话头,没有再说。
槐蔻看出他脸上藏不住的不屑,敏锐地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
“谁啊?”
她问。
前台小伙子顿了顿,四下看了看,犹犹豫豫地不敢开口。
槐蔻前倾身体,胳膊拄在柜台上,对他眨眼笑了笑,“实不相瞒,我挺喜欢你们默哥的,也……想多了解点,你就帮个忙呗,你俩不好哥们么。”
她对前台眨了眨眼,弯唇一笑。
前台小伙子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支支吾吾地磕巴道:“美女,我真不敢说这件事。不过,你要是经常和默哥在一起的话,你自己就能注意到。”
槐蔻闻言,绣眉微蹙,她见过陈默很多次了,硬要说什么异样,好像……也只和陈默的小叔那一家有关了。
她也左右看看,越过柜台,凑到小前台面前,小声道:“你给我个提示也行,我不会乱说的。”
前台紧张地清了清嗓子,抬头看了看槐蔻姣好的容颜,把声线压得极低,“我第一次见默哥陪女人来酒店,你俩关系应该……挺好的吧?”
他对槐蔻使了个你懂我意思的眼色。
槐蔻脸不红心不跳地点点头,一口咬定,还别有所图地强调了一下,“那当然了。”
在她的鼓励和肯定下,前台小伙子似乎微微松了口气,总算下定决心地吐出几个字,“我说的人是陈响。”
槐蔻一怔,陈响……
她应该是没听过这个名字。
但既然姓陈,那应该和陈默有什么血缘关系。
难道是……
“他堂哥?”
她想起什么,轻声问。
前台果然点点头,愤然道:“可不就是他!”
槐蔻默然地倚着柜台站着,没有出声。
静了片刻,她才接上了前台的话茬,“他还吃霸王餐?”
“吃啊,横得不行,老想压默哥一头!天天以为自己多牛逼,实际上他连默哥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小青年义愤填膺地骂道,“要不是去年默哥给了他顿狠的,估计现在还在这片找事呢,那就是个人渣,默哥真是倒霉有这么个堂哥。”
槐蔻心领神会,小前台说的估计就是陈默突然发疯,差点打死他堂哥这件事了。
她立刻意识到快要说道事情的核心了,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男生。
不料,前台说着说着,却葛得停住了话头,有点懊悔地摆摆手,任由槐蔻再怎么软磨硬泡,都闭紧嘴巴,一个字都不肯再说了。
槐蔻知道是问不出来了,只好先作罢,把位置让给一个来住房的客人,转身出去了。
小前台却又一溜小跑地追了出来,手里拎着个袋子,递给了槐蔻,“美女,你早餐没拿!”
槐蔻正心里考虑着这件事,闻言,随口道:“谢谢,不用了。”
小前台却不肯,硬是给她塞到了手里,一脸为难地认真说:“不行不行,默哥昨晚给我发微信嘱咐过我的,一定要把早餐给你。”
说着,他撑开袋子给槐蔻看,“您看看,豆浆按默哥说的,红枣味的,不另外加糖对吧?我刚亲手打出来的,热乎着呢!”
满腹心事的槐蔻随口应了一声,伸手接过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猛地抬起头,问道:“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前台也被她这副严肃的样子吓住了,急忙又说了一遍,“红枣味手打,不另加糖。”
槐蔻拎着手中的纸袋子怔了片刻,没应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对男生说:“谢谢。”
见她眉心紧皱,虽不知道槐蔻为何会对一杯普通的豆浆有这么大的反应,但男生犹豫着挠挠头,最终还是屈服在陈默的淫威下,不敢和槐蔻再八卦,赶紧一溜小跑地回去了。
只剩槐蔻站在路边,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手里的纸袋子有点重,槐蔻打开一看,如同上次在空教室里,陈默让钱川带去的一样,早餐种类依旧很齐全,果真又有一杯她最爱的红枣豆浆。
她怔了怔,插上吸管捧在手里,温热微甜的豆浆滑过喉咙,带来升腾的暖意。
熟悉的东西,总是容易牵扯出往事,槐蔻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这杯豆浆牵走了。
她们舞蹈生每天运动量特别大,如果不吃早饭,一天根本撑不下来。
槐蔻本就有点贫血,还容易低血糖,明明爱吃甜的但又怕胖。
所以原来在家里的每天早晨,老爸再忙得不可开交,也一定会亲自给槐蔻做好早饭,打一杯不另加糖的红枣豆浆,叮嘱她喝了,甜得刚刚好。
只因为槐蔻嘴挑得很又脾气娇纵,硬说家里阿姨做的豆浆没有老爸打的味道好。
故人已去,回忆再美也终究只是回忆,往日的种种都灰飞烟灭,只余下在世之人,饱受相思之苦。
老爸走后,老妈忙得很,每天被各种事弄得焦头烂额,早已顾不上这件小事了,就连槐蔻自己都忘记了,经常随便吃一口打发了事。
再次证明,她原来那些娇气那些小习惯,什么每天早上必须喝一杯不另加糖的红枣豆浆,纯粹是被人惯出来的。
她大半年没喝过了,这不也习惯了么,人跌落云端后,总要逼迫自己站起来的。
上次喝红枣豆浆,好像还是钱川给她带的那份早餐,也没有另加糖。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