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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去了川海,一次也没理我,现在还说这种气话,”许青燃今天似乎累了,声音里透出一股疲惫,“气性怎么越来越大了?半个月了还没消气。”
槐蔻忍不住笑了一声。
许青燃听出了她的讽意,声音沉下来,“槐蔻,你什么意思?”
槐蔻没吭声,她翘起腿,目光仿佛透过前方的黑暗,回到她离开沪市的前一天。
那天,许青燃找到她,递给她一串钥匙,“这是你们家房子的钥匙,拍卖的房子,我替你买回来了。”
槐蔻记得自己当时那么激动,那么开心,捧着那串失而复得的钥匙难得展露笑意。
当晚,许青燃就待在她家吃的晚饭,槐蔻在家里刨出来唯一一瓶幸存的酒,打算感谢一下他。
谁知,许青燃不知是喝醉了,还是再也装不下去,他对槐蔻说出了许多藏在心里的话。
“你宁可去那个垃圾学院,也不愿意向我低个头。”
“你是不是非得自己吃了苦头才能长记性,才能跟我?”
“我许青燃,还这么掏心掏肺地对过谁?你自己倒是说说,槐蔻,我许青燃到底他妈哪里对你不好?”
“六年!槐蔻,我在你身后跟了六年,我去哪都记挂着你,我爸给我介绍了那么多个联姻的女人,我为了你全推了,他让我把你养在外面,我没同意,我舍不得!”
“你知道多少人,费多大力气想和我说上一句话吗?可我什么都不跟你要,带你进我的圈子,就是怕我不在的时候没人护着你,槐蔻,我自认对你问心无愧!”
“那你呢?你拿什么抵偿我这六年?你给过我什么?”
槐蔻告诉韩伊的,仅仅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更混账的话,她自己都张不开嘴复述。
那天,槐蔻记得自己看了餐桌上的钥匙好久,最后,她慢慢把钥匙推回去了。
只轻轻叹出一句,“许青燃,你想要什么?”
她站起身,慢慢解开羊毛衫上的扣子,露出下面白皙的锁骨。
等她把开衫扔到一边,露出里面白色的胸衣的时候,许青燃一下子清醒了,他用赤红的眼睛盯着槐蔻。
人前总是意气风发的许大少,第一次流露那样失魂落魄的神色。
最后,许青燃愤慨地拎起大衣,砸上门离开了。
第二天,她就离开沪市,来到川海,遇到了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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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蔻不知道如果那天许青燃没有离开,她会不会没有离开沪市,也就不会来川海,遇到陈默、赵意欢……他们。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一念之间,很多事就变了。
槐蔻也不知道在经历了这些事后,许青燃是怎么能用这种稀松平常的口吻,继续和她应对自如的。
尤其是,他的语气好似在指责她的不懂事、她的幼稚天真,好像她槐蔻是个多么的女人。
每次都是,每次都这样,许青燃把自己惹生气后,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无事发生的姿态来哄她,随手买各种各样的首饰、皮包……
然后身边的那帮朋友就会劝她,“许大少都亲自哄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啊”、“见好就收吧,攀上这根金枝才是要紧的”、“女生不能太作了“、“早点跟了许青燃拴住他……”
殊不知,槐蔻只觉得好笑。
她一直很想告诉许青燃,她不需要那些首饰,更不需要许青燃的退让。
因为,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是无法被改变的,命中注定。
她对许青燃,只有淡淡的感激和被磋磨的不剩多少的少时情谊。
她要的安全感,许青燃不够格,给不了。
她直接打断了许青燃的话,“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回宿舍了。”
许青燃原本还打算假装无事发生地与她和好如初,被她这么一堵,也装不下去了。
他终于不再摆出那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冷声道:“槐蔻,你真得要留在川海,上那个,那个大学?”
许青燃在清醒状态下一直算个斯文矜贵的人,不会轻易说出那些贬低的词语,但不妨碍槐蔻明白他的意思。
“对。”
槐蔻不知第多少次回答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好的?”
“又有什么好的?”许青燃被她气笑了,“你一个本应该进全国一流艺术院校的天才,现在和我说去一所听都没听过的学校没什么不好的,合适吗?不说师资力量,单说人脉、前途……”
“许青燃,既然你说我是个天才,那我不是在哪儿都行吗?”槐蔻有点疲惫地笑了笑,结束了这个反复争吵过无数次的问题,“我累了,谢谢,挂了吧。”
许青燃的呼吸一下子沉重起来。
“槐蔻,你今年十八,不是八岁,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别和我拧了,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你一句话,让你服个软又不是要你命!不,算了,我不用你说了,我现在就去帮你联系学校,明天你就给我回来,就住你们家原来那个房子,我派人去给你重装一遍,离你学校也近,我忙完能过去看看你……”
槐蔻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计划,“然后呢?然后我被你养在外面当情妇,每天眼巴巴等着你的临幸是吗?到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和你闹脾气?许青燃,咱们认识这么多年,能不装傻了吗?”
说着,槐蔻有些无力地摇摇头,她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如碎冰炸裂,带着穿透人心的冰冷。
好似被人说中心事一般,许青燃静了片刻,难堪地闭闭眼道:“行,你没心没肺,我比不过你,我倒要看看你在川海,在那个破学校能认识些什么货色,槐蔻,有你后悔的那天……”
“反正不是你这样的货色。”
槐蔻懒得再应付他的高傲,回了一句。
许青燃也被她惹恼了,声音在听筒里格外刺耳,“你知道大家都在说你什么吗?你知道你现在在自甘堕落,让别人看你笑话吗?”
“看我笑话?”槐蔻冷笑了一声,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我他妈不在乎你,就像不在乎他们,我受够了!”
说完这句话,槐蔻先怔在座位上,原本抱起的手臂无力地从肩头滑落,她愣愣地看着前方的黑暗。
她说出了那句话,那句陈默对她说话的话。
槐蔻顺着座位滑下去,半倚在椅子上,静静地出着神。
原来她记得这么清楚,槐蔻对自己有点惊讶。
“好,好,槐蔻,”许青燃似乎已经被她气得说不清话,“我他妈六年,就换来一句你不在乎,你厉害,是我配不上你!”
“我从来没让你等过六年,我拒绝过你不下五次,”槐蔻淡淡地给了许青燃最后一击,“还是说你后悔了,后悔在沪市那天,我主动脱了衣服,你都没睡/我?”
许青燃那头的呼吸声很重,槐蔻薄凉地勾起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