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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韵有点心虚,把手里的香槟往身后藏了藏,解释说:“我……我我就是想说……哪有一见面就谈工作的?再说了,现在也不是上班时间。”

突然,许知韵眨眨眼,问严聿,“你和尤莉娅住一间?”

“这是我的房间。”

“哦……那尤莉娅呢?”

“出门帮我给客户买伴手礼了。”

“这样……”许知韵不自在地拢紧胸口,警觉地往后退开一步道:“那……您先等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再来。”

说完,一溜烟儿地跑了。

脑子里像落进泥沙淤积的河道,混混沌沌,怎么都想不清楚。

为什么说好了是尤莉娅来协助,严聿却跟来了。

而且,以他的职级明明可以住套房,却偏要跟她们这些打工人挤在一个楼层的标间。

胡思乱想着到了门口,许知韵往兜里摸钥匙——

空的。

一定是刚才出门太急忘了拿了。

可是这家酒店大厅和住宿分开在两个区域,如果要去找前台拿钥匙,她就要穿成这样经过外面的街道……

许知韵想了想,最后硬着头皮又回去了。

严聿拧着眉头问她,“钥匙呢?”

“锁房里了……”许知韵有点无奈,问严聿,“可以打给前台,让他们送一下吗?”

“你手机呢?”严聿问她。

“也锁房里了……”

严聿盯着她,忽然笑了,“穿着浴袍拿着香槟,不带钥匙不带手机地去敲一个男人的房门。你要我说你什么呢?幸好没走错房间?”

“……”许知韵自知理亏,不想说话。

严聿侧身让她进去了,像一个收容了流浪小动物的好人。

许知韵规规矩矩地在床尾的休闲椅坐下。

严聿去床上一堆还没规整的行李里给许知韵拿手机,俯身下去的时候,许知韵看见他修剪整齐的鬓角。

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似乎也没像尤莉娅说得那么疯魔。

他还是会精心地收拾自己,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心脏抽了一下,紧跟着就有些失落,她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不该看见严聿过得不错,就觉得不开心。

所以这会儿许知韵又生气起来,是气自己莫名其妙。

严聿呢?

看见许知韵的脸越来越黑,觉得她是不想跟自己独处,在这儿摆脸色。

之前冤枉他的事还没算清楚,她有什么立场在这里跟自己摆臭脸?

严聿不乐意了,拿手机在她面前晃一圈,等许知韵伸手拿来的时候又抽走,摆明了犯贱逗她玩儿。

“先去把头发吹了。”

他懒洋洋地命令,一副“你不听就出去”的模样。

许知韵撇撇嘴,“我头发湿也碍你事儿了?”

“对,”严聿理直气壮,“我对湿热过敏,你头发把我房间里的空气都弄湿了。”

“……”

许知韵无语,想说这个人怎么不干脆对氧气过敏呢?

于是她一言难尽地起身,老实去浴室吹头发了。

点风机呜呜的声音响起来,不一会儿,许知韵愤愤地踹开浴室门出来,伸手问严聿,“头发吹好了,手机呢?”

许知韵拽过手机去了阳台。

几声回铃音响过,手机里传来尤莉娅的声音。

她有气无力地喘着粗气,听起来像是在哪里爬山。

“尤莉娅?”许知韵问她,“你现在在哪里啊?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边的人气要断了,一句话断成三句,说:“我、我在霍斯德凯恩斯啊……开车刚到,现在赶在人家工坊关门前,要过去。”

“啊?”许知韵简直无语。

霍斯德凯恩斯是西萨克斯郡的一个小镇,但再近,开车也需要将近一个小时。

“你这个时候跑去霍斯德凯恩斯做什么?”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许知韵要崩溃了。

“我有什么办法啊!”

尤莉娅抱怨,“还不是那个阎王说,霍斯德凯恩斯的什么鬼奶酪很有名,全世界只有这个地方才有卖,明天见甲方要送人家当伴手礼。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开车跑这个鸟不拉屎的村里来爬山?”

“……”行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大家都是打工人,许知韵能体会尤莉娅的委屈。

可是……

她有些忐忑地回头,看一眼房间里埋头整理资料的严聿,心情忽然紧张起来。

“那……你干嘛不告诉我严聿也在啊?”

尤莉娅委屈的要死,“我不是还没来得及说,你就挂我电话了嘛?这不能怪我吧姐姐?”

“……”确实也不能怪她。

“那我现在怎

么办?”

许知韵欲哭无泪,告诉了尤莉娅她穿着浴袍出门,还没带钥匙的事。

“你就先在这儿等着前台把钥匙送过来,然后你想加班就加着班等我。不想加班,就随便找个理由回去,等我回来再叫你?如何?”

当然是不如何。

可事已至此,没有第二个选择,许知韵只能硬着头皮先赖在严聿的房间里。

只是……

她看看灯光下,那张多日不见的脸,只觉心里又烦又燥,多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第48章

孤男寡女,又是在酒店的房间,许知韵拢紧浴袍,想起自己并没有穿内衣。

理智和情绪在互相博弈,许知韵深呼吸,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要淡然、要若无其事、举重若轻。

当初是严聿冒充学长在前,她是受害者,她不该觉得心虚。

做好了心理建设,许知韵推开阳台的门走了进去。

她把背脊挺得笔直,手机还给严聿的时候,施施然地说了句,“谢谢。”

接下来,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许知韵连刷手机装忙碌都不行。

她只能蜷缩起身体坐在沙发的角落,闭眼假寐,避免发出一切可能的响动,甚至不自觉就屏住了呼吸。

偏偏那个刚才都还在收拾东西的人这下不忙了。

许知韵半天听不到动静,眼睛隙开一线,看见严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跟前,正垂眸静静地注视着她。

“你干嘛?!”

许知韵从沙发上跳起来,装睡失败了。

“喝点什么?”严聿问她。

许知韵冷着脸回,“不了,谢谢,我不喝别人房里的东西。”

语气不太和善,跟直接说防贼防盗防严聿没什么区别。

严聿呢?特别没有自知之明的在沙发的另一角,撑肘坐下了。

对面的人直勾勾看她,许知韵汗毛都立起来了。她从靠坐改成抱膝,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球,一双眼戒备地盯着严聿,问:“你又想干嘛?”

严聿却笑了,“我陪你坐,毕竟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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