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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还有公冶鹤廷这个人存在。

御西帝共有五个儿子,皇后嫡出的二皇子出生时便被立为了太子,却在五年前死于皇子间的权力争斗中,皇后痛失爱子,不久便跟着去了,御西帝因此震怒,一纸诏书将幕后黑手大皇子和四皇子赐死了。

三皇子生来便是个痴儿,剩下的储君人选毫无悬念,只余还未及冠的五皇子。

而令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去年九月,御西帝最后一根可以立为皇储的独苗五皇子,竟在行及冠之礼那日的宴会上,突发心疾,暴毙了。

御西帝悲痛欲绝,自此一病不起,事发后整整一月未上朝,待闻堰接到御西帝病危的消息连夜赶到宫中之时,御西帝已经驾崩了,只留给闻堰一纸诏书和一封密信。

那密信中讲述了一段御西帝的陈年秘辛。

十八年前,御西帝下扬州游玩之时,曾在扬州和一位名为阿依木的摩挲族女子有过一段露水情缘,两人在一起一个多月,阿依木便有了身孕,御西帝本想将她带回宫纳为皇妃,可阿依木生性豪迈,崇尚自由,死活不肯同御西帝回宫,御西帝不舍得逼迫她,便独自回了京城,二人分别后一直以书信往来。

一年后,阿依木诞下一名男婴,取名鹤廷,‘鹤’寓意自由,‘廷’代表尊贵显赫,乃是御西帝亲笔赐名。

在公冶鹤廷三岁那年,阿依木曾带着公冶鹤廷到京城同御西帝见过一面,那孩子与阿依木一样生得一双孔雀绿色的眸子,如同宝石一般耀眼,容貌也同阿依木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的漂亮,眼窝深邃,有着摩挲族人独有的异域风情,就连头发也遗传了摩挲族人特有的浅茶色。

自那次二人分别后,阿依木再没有给御西帝去信,两人就此断了联系,阿依木与御西帝相识前便开始周游列国,云游四海,没有固定的居所,御西帝找不到她,只得去摩挲族世代生活的兮山谷碰碰运气,可族人说她已经有好几年未曾回过家了。

后来御西帝也尝试着找过阿依木很多次,可回回都是失望而归,日子一久,他便渐渐地放弃了寻找那对母子,直到自己的子嗣一个个死去,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时,才重新生出寻找那对母子的念头。

当年御西帝下扬州时乃是微服出宫,随行的只有当时的太监总管汪庙,而那汪庙现今已年过花甲,早在几年前便告老还乡回金陵了。

为了保护那对母子,避免他们陷入皇权争斗,所以皇宫中没有留下任何有关于他们的画像,要想找到那对母子,还需先将汪庙找到,请汪庙口述那对母子的容貌,再让画师绘出来。 网?阯?f?a?布?页?ⅰ??????w?è?n?2?????????????????

信中还提到,公冶鹤廷的腰腹处有一枚月牙形状的红色胎记,除此之外,便再没有更多信息了。

且不论时隔多年,那对母子的容貌发生了多少改变,便是没有改变,仅凭画像寻人,已是难如大海捞针。

阿依木母子若是自始自终都在一处还好,怎么说十八年前阿依木都已是成人,容貌的改变至多是胖些或瘦些,亦或是脸上多几道皱纹的区别。

可那对母子若是因为什么而分开了呢?

小孩子几乎是一天一个模样,待长至成人时定已天翻地覆,要想以幼时的画像去寻已经成人的公冶鹤廷,那可真是太难太难了。

而那甚至还不是最坏的结果,再坏一些,那对母子早已不在人世了都有可能,否则御西帝那般神通广大,怎可能会找不到他们?

闻堰叹了口气,将手中反复翻看过无数遍的密信收起,不敢再往下想。

公冶家的皇子都死光了,但姓公冶的王爷多的是,御西帝有八个兄弟,死了四个,还剩四个,如今虽安分守己地待在各自的封地,可一旦有人生出异心,刚刚安定的京城必然再度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自十年前削番之后,那些王爷们手中便没什么实权了,这也是公孙晋篡位之后没有动他们的原因,亦是公孙晋这半年来能稳坐皇位的原因。

但再没有实权,他们也姓公冶,国不可一日无君,闻堰虽被封为摄政王,也不过暂为代管朝政,日子一久,朝臣们定要进言推举新帝。

到时候让谁做皇帝呢?

除了公冶鹤廷外,谁做皇帝都有违御西帝的遗志。

闻堰并非愚忠之人,只是现今活着的那四位王爷,一个性情暴戾,无悲悯之心;一个懒惰散漫,无进取之心;一个过于软弱,遇事犹豫不决;一个耽于美色,整日花天酒地。

不论哪一个都不是闻堰甘愿效忠之人,他只得寄希望于未曾谋面的太子公冶鹤廷。

若公冶鹤廷也不适合做皇帝……他便亲自来调教。

牙青离开的次日,闻堰便去信汪庙故土金陵,在信中书明来龙去脉,请汪庙速速回京一趟。

闻堰的母亲也是金陵人,金陵自然算得上是闻堰的半个家乡。

从前闻堰的父亲还没疯的时候,闻堰的母亲每年都会带着闻堰回金陵娘家住上小半年,因此闻堰幼时有近一半时间是在金陵度过的,与祖父祖母感情很深,后来父亲得了失心疯,母亲放心不下将父亲一个人丢在京城,便很少带着闻堰回去了。

闻堰入仕后经年忙于公务,更加没有时间,说起来闻堰已有好几年没有回过金陵了,若非眼下大胤国情不稳,需要他决策的事情太多,此次定然要亲自去金陵将汪庙请回来,顺便带着母亲去看看年迈的祖父祖母。

此事只得暂时搁置。

半个月后。

闻堰突然收到牙青命人从天阙送来的八百里加急,信中写道:鸣起于成婚第二日突发恶疾暴毙,姜家不知何故将家产尽数变卖,于当月月底离开天阙皇城,不知所踪。

彼时闻堰正在御书房与几位朝中老臣议政。

信中内容不过寥寥数行,他一眼便看完了,分明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忽然有些读不懂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浑身血液开始倒流,手脚发冷,眼看着天气回暖,马上便要入春了,他却像是瞬间被推回了凛冬最冷的时刻,冷得连牙关都开始止不住地打颤,‘咯咯’作响。

几位老臣见闻堰拆信的动作虽略有些急,神色却如平日一般泰然自若,也不知那信中到底写了什么,他看过之后几乎瞬间便面无人色,攥着信的手抖如筛糠,竟像是连一张薄薄的信纸都拿不住了。

“丞相大人……”

几位老臣正要出言关心,询问原由,便见闻堰扶着案桌摇摇欲坠地站起身,步下台阶之时,身子颤了颤,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朝地上直直地载了下去,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丞相大人!!!”

“传太医!!!快传太医!!!”

好在御书房的地上铺了厚重的羊绒毯子,闻堰并未因此受外伤,可自打他此次回京,也不知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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