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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而这个男人接下他一拳后竟是立在原地纹丝未动,还以一记过肩摔将他撂倒在地。

黑斗吃痛地闷哼出声,见对方朝自己靠近,为避免被遏制在地上摁着打,他忍着痛跃了起来,眼神暗了下去,再度出拳之时,悄无声息地从腰带上夹起事先准备好的银针,在鸣起接下他的拳头时,刺入了鸣起的掌心。

那银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正好能没入对方的掌心而不被人发现,银针上啐了毒,虽不致死,却能在瞬间让中毒之人感到五脏剧痛,而半柱香的时辰之后,这毒就会随着呼吸排出体外,没有人会发现。

但就是这半柱香的时辰,足够让黑斗赢了,往日他甚少遇到对手,少有的几次,他便是用这种方式获胜的。

中招之后,鸣起果真顿在了原地,面色苍白起来,黑斗趁机狠狠出拳,将人打翻在地。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了,他如同打死上一个对手那般,跨坐于鸣起身上,一拳一拳砸在鸣起面门,血很快顺着鸣起的面门流了下来,淌入了眼中。

五脏的剧痛伴随着面部被不断击打的痛楚,以至于鸣起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红色,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血。

他要死了吗……

恍惚之间,鸣起仿佛看见了闻堰朝自己笑的模样。

“鸣起,我们成亲吧……成亲之后,便能永远在一起,你不再是无人在意之辈,从今往后,我来做你身边那个知冷知热之人,关心你,在意你,担心你的安危……”

“鸣起……往后莫要再说无人在意你的生死这种话,你听好了,我在意,我在意你的生死,你若死了,我会很难过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知道吗?……”

“鸣起……我喜欢你……”

“鸣起……”

“鸣起……”

在即将昏死过去之际,心中响起一道温柔的声线,不断地呼唤着他的名字,纵然鸣起浑身已被冷汗湿透,五脏传来的剧痛令他恨不得立刻死去,但还是强撑着睁大双眼,迫使自己保持理智。

不……

他不能死……

他还要同闻堰过一辈子……

他答应过闻堰,要同他永远在一起的……

他若食言了,闻堰会很难过的……

他最怕的,便是那人伤心难过了……

电光火石之间,鸣起集浑身力气于腰部,借腰部之力抬起双腿用力一蹬,身上的人便摔倒在地,待鸣起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跨坐在黑斗身上,握紧拳头,一拳、一拳,砸在黑斗脸上。

他满脑子只有一件事。

活着。

他要活。

活着,才能好好地同闻堰在一起……

黑斗俊秀的娃娃脸逐渐变得血肉模糊,鼻孔和嘴唇中不断涌出血来。

他做了整整一年的常胜将军,多少让那些达官显贵们看腻了,黑斗的失败,仿佛让那些达官显贵们嗑了五石散,他们欢呼着,雀跃着,叫嚣着: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便赏千金!”

黑斗的命,值千金。

有了这千金,他不但可以给闻堰买定情信物,还能置办一套上好的宅院,给闻堰一场盛大的成婚礼,让闻堰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纵是再阴毒狠辣,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在听到达官显贵们之言后,黑斗半阖的双眼中流露出恐惧,眼角滑出绝望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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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别杀我……”

“我娘……还在家……等我……”

那微弱的求饶声传入鸣起耳中,鸣起即将再度落下的拳头猛地顿在半空,望着身下那双漆黑的、犹如小动物一般的双目,他终是不忍再下手。

五脏的剧痛并未消弭,鸣起撑着地,从黑斗身上摇摇晃晃地爬起身,听到身后的部署宣布他的胜利,看台上传来达官显贵们的议论声。

“啧,没劲……”

“居然不杀他……”

虽然未能获得那一千两黄金,但最终鸣起还是从茶楼掌柜那里得了黄金百两,那茶楼掌柜将装着百两黄金的包袱递给鸣起的时候,忍不住问他。

“你为何不杀他?”

“方才输的人若是你,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鸣起顿了顿,迟缓地抬手比划道:「他……虽然很坏,但他若死了……他的娘亲,会难过的……」

问了其实也是白问,茶楼掌柜并不懂手语,他若是看懂的话,便会告诉鸣起,黑斗三岁时父母死于疫病,流浪街头时被夜庭楼的东家捡了回来,他是孤儿,根本没有娘亲。

一枚金锭被人放在夜庭楼隔壁玉器店的柜台上,正在柜台后算账的掌柜闻声抬起头,见鸣起好端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瞪大双眸道。

“你……你赢了?……”

其实鸣起并不算好端端的出现在他面前,鸣起面上的血还未凝固,流了半张脸,嘴角的乌青黑得吓人,但是比起他从前介绍过去的打手,此刻的鸣起的确已经算是好的了。

毕竟他从前介绍到夜庭楼的打手,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一个是竖着进去竖着出来的。

鸣起点头,放下那枚金锭子后,取了紫檀木架上的那枚双鹤和田玉腰坠,便转身走了。

天色已晚,往常这个时辰,鸣起已经到家同闻堰一起吃晚饭了,今日他这么晚还未回去做饭,闻堰定然饿坏了。

不远处的集市上有不少卖吃食的,鸣起折返回去,买了一只烧鸡和一只烤羊腿,待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正好撞上从屋内出来,准备去外头寻鸣起的闻堰。

闻堰提着一盏黄灯笼,借着灯笼昏黄的光,看清鸣起脸上的伤口和淤青后,他倒抽了口凉气,皱眉道:“你去哪儿了?”

怕吓到闻堰,鸣起回来前已经将脸上的血擦过了,只是伤口和淤青是擦不掉的,他那张脸上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但此刻他也顾不得这些,满心期待着闻堰收到定情信物时的表情。

鸣起朝闻堰笑起来,拉起闻堰的手,牵着他回到屋内,引他在桌边坐下,随后将手中香喷喷的烤羊腿和烤鸡放到他面前的桌上,再卸下背上装着近百两黄金的包袱放到他面前的桌上,最后从袖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块双鹤和田玉腰坠,抓起闻堰的手,放在他掌心。

闻堰看着掌心的双鹤和田玉腰坠,拧紧的长眉从见到鸣起那刻起便未松开过:“这是什么?”

他自然认得这是和田玉腰坠,只是这和田玉的品质,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绝不是鸣起在码头做帮工赚的那点钱能买得起的。

闻堰收到礼物时的表情同鸣起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以至于令他有些无措地抬手比划道:「定情信物……他们说,你收了,便永远不会同我分开了。」

闻堰冷着脸抬头质问道:“从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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