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可能醒来,紫衣宫女不敢浪费时间,到了竹林后便对着闻堰嘱咐道:
“丞相大人,公孙晋给您服下的是摩挲族的情毒,此毒于世间没有解药,必须同摩挲族人合交方能解毒。”
“切记,三个月之内,您必须找到一位摩挲族人为您解毒,否则三月之期一到,便会五脏俱腐,暴毙而亡。”
“但除此之外还不够,最重要的是,三个月内,您必须要让那为你解毒的那位摩挲族人爱上您,唯有这般,那摩挲族人体内才会产生一种能够清除毒素的解药,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三个月……记住,您只有三个月。”
听罢,闻堰眉间缓缓拧了起来。
他活至二十五岁,虽身居高位,位居丞相,但从未尝过情爱的滋味。
叫他三个月内作百首诗、或是作百幅画,尚且容易,可三个月,让一个素未谋面之人爱上自己,谈何容易?
但事到如今,便是再不易,也要竭力一试。
见闻堰陷入了沉思,紫衣宫女着急道:“丞相大人快走吧,待公孙晋那狗贼醒来定会带兵来追,到时便走不了了。”
“出了这条竹林便是官道,一路向南走到头便是城郊码头,待上了船,便安全了。”
闻堰觉出不对来,拧眉道:“你不同我一起走?”
这紫衣宫女背叛了公孙晋,待那公孙晋醒来,只需稍微一查便能查出是她,到时这紫衣宫女定是死路一条。
紫衣宫女眼中含着泪,道:“公孙晋生性多疑,他做出谋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手中沾染了无数鲜血,夜里便是睡觉都是不得安生的,凡是近身伺候者,必须服下一种南疆密制蛊毒,若不按时服用解药,便会肝肠寸断,七窍流血而死,那解药唯有公孙晋有,明日便是发放解药之日了,我若走了,活不过明日。”
闻堰:“可公孙晋暴虐成性,你便是不走,也活不过明日。”
紫衣宫女抬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垂眸道:“我腹中已然有了他的孩儿,看在孩子的面上,他兴许会放我一条生路……”
须臾,她抬起头来,面上垂泪,笑道:“当日若不是丞相大人从老鸨手中救下阿紫,阿紫早便被活活打死了,阿紫的命是丞相大人给的,便是死了,阿紫亦是心甘情愿,丞相大人无需为阿紫伤心难过。”
闻堰拧眉,双唇抿得紧紧的,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无力过,他为官为相,为的便是保护一方百姓,造福一方百姓,可如今,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将陨,他却无能为力。
“……活下去。”闻堰哑道。
“不论用什么方法……努力活下去,半年,至多半年,我定会来带你走。”
紫衣宫女眼中悬泪,仰起头冲闻堰笑道:“好。”
“阿紫定会等着丞相大人回来救阿紫。”
当夜,闻堰召集心腹,走水路北下,前往摩挲族所在的兮山谷。
第2章 摩挲族男人
闻堰第一次见到那个摩挲族男人的时候,是在猪圈里。
摩挲族人说他是哑巴,患有疯病,疯起来的时候六亲不认,见人就杀,在他十三岁那年,疯病发作,用刀捅死了他的亲生父母。
摩挲族人世代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兮山谷中,自男人做出杀母弑父之事后,摩挲族长便命族人将男人用铁链锁在了猪圈中。
白日让男人拖着足有成人手臂粗的铁链走到田里,将他套在牛车上,让他拉犁耕地,若走得慢了,便像对待牲口那般用鞭子狠狠抽他,天黑后再将他赶回猪圈里锁着,让他夜夜与猪同眠,日子一久,男人便变得有些傻。
闻堰见到男人的时候是晚秋,男人赤着脚坐在猪圈的角落里,浑身肮脏散发着恶臭,衣衫褴褛几乎无法蔽体,衣物灰扑扑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打绺的长发垂在身前,掩住了面容,只露出一双孔雀绿色的眼睛,如同宝石一般美丽,却透着呆滞。
许是因为常年拉犁耕地,男人的身形十分健硕,即便是坐在地上也能看出身高腿长,这样的人,若是发起疯来,闻堰定然是反抗不得的。
靳武不由得皱起眉来,在闻堰身侧悄声开口道:
“大人,您真的要选他来帮您解毒吗?”
“您身为丞相,便是选,也应当选身家清白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您,您选一个患有疯病的傻子算是怎么回事儿?他若是犯了病,威胁到您的安危怎么办?”
说实话,闻堰在见到猪圈中的男人之时,亦是忍不住想要拧眉,但是他此番来寻摩挲族人,并非是要娶妻,而是要利用对方替自己解毒,他不想伤害身家清白的女子,眼下,这个身上背着杀父弑母罪名的傻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的人,便是利用完之后,再杀了,也不会感到丝毫惋惜。
闻堰:“有你在本相身边,何人能伤得了本相。”
靳武眉头拧得几乎能夹死苍蝇,他虽是闻堰身边最厉害的侍卫,可是闻堰同那男子是要行云雨之欢的,他总不能连那种时候都守在闻堰身边:“可是……”
闻堰:“别说了,去命人运十担大米来送给族长,这人本相要了。”
靳武:“大人……”
闻堰微微沉下声线:“还不快去?”
靳武这才闭了嘴,不情不愿地下去办事了。
他们此行本是想来寻个摩挲族女子的,谁知刚入兮山谷,便听说谷中有个因杀父弑母被锁在猪圈中多年的傻子,闻堰当即便决定选他。
纵然他并没有龙阳之好,但只要忍耐三个月,让这傻子爱上自己,便能解除身上的情毒,还不用伤害无辜之人,闻堰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待靳武走后,他打开猪圈栅栏,行至猪圈中,在男人面前单膝蹲下。
哪怕闻堰已经到了男人面前,男人仍是那副沉浸在自己世界当中的木然模样,直到闻堰伸出手,探向他脏污打绺的发,想要撩起他的发看清他的容貌,谁知指尖还未碰到他的发,男人突然呜咽了一声,抱住头拼命地往角落里缩,口中不断发出“啊啊啊”的声音,绿色的双眸中染上了湿意,充满惊恐。
别打我……
求求你……
闻堰的手顿在半空,目光触及到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道道深可见骨的鞭痕,便了然他为何会有这般反应。
纵然心中嫌恶,连碰都不想碰对方一下,他还是温柔地笑了起来,指尖落在男人脏乱的发上,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或许是因为面前的人生得太好看了,又或是因为自男人有记忆以来,从未有人这样温柔地对待过他,莫名地,他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一点都不害怕了,只是呆呆地望着面前之人那张过分好看的脸,无法挪开视线。
“你叫什么名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