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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早点问我?”司景说。

阿忒司抱怨道:“这种事不应该你主动跟我说吗,我都是主动告诉你的。”

“如果你想听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司景道,“不过我觉得你没必要专门找私家侦探查我。”

“啊,你知道了啊。”阿忒司有点不好意思。

“你哪来的私家侦探?”司景问,阿忒司在人类社会就认识那么几个人,能帮他联系到私家侦探的人更是少,司景一下子就猜到了,“是李栗吧,他怎么会给你。”但凡李栗知道阿忒司是要查他们家的事,就不可能给阿忒司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

阿忒司:“很简单啊,我就他说怀疑你出轨了。”

司景神色不明:“出轨?”

阿忒司耸耸肩,“随口说的,当然,我们魅魔不存在出轨这个说法的,你有喜欢的我不会拦着你的,就是可能要避着我一点,我有厌食症,起码别在客厅。”他说出底线。

几秒后,阿忒司想到什么,脸上出现犹豫,“刚开始能让我看看吗?我想试着克服一下,看看我厌食症好没好?”他这段时间很努力,影视剧里出现的亲密戏份都没有跳过。

司景脸黑了,“你在想什么?我没有,我也不会这样做!”他们圈子是很乱,可由于童年经历,司景从不触碰情爱,在阿忒司之前,更是连自己的性向都没确定,他这方面的欲望不重。

“别生气了。”阿忒司不懂司景在气什么,只好安抚道,“我们说正事吧。”

他托着腮,静候司景。

司景平复了一会儿心情。

“我是司家与景家商业联姻的产物。”司景选择了一个客观的角度作为开头。

“在我五岁那年,母亲由于司庆均出轨跟他离婚了,之后司庆均就带回来了雁姨和司雁浓。”司景陷入回忆,“那个时候,司雁浓才一岁,不会走路,只能被抱在怀里。”

那个时候,才五岁的司景不会哭也不会笑,却本能地讨厌来到家里的那个孩子。他拥有母亲的拥抱和爱抚,可以肆意哭闹,司景觉得他很吵。

司景只说:“我那个时候状态不太对,不理任何人,但不知道那一天开始,我就开始接纳雁姨。”

大概是那时的他在雁杏眼中实在是太可怜了,让她忍不住同情心泛滥,在照顾一个像司雁浓那样高需求的孩子时还能分出心力来照顾他。她叫她小景,让司雁浓喊他哥哥,牵着他跟司雁浓一起去海洋馆玩,司雁浓喜欢的玩偶,他一定也会有一份。她大抵是真的有幼师一样的无限耐心,即使面对一个如此古怪的孩子仍能够柔情万千。

“那是我记忆中关于母亲这个词的初印象。她会为了哄我和司雁浓睡觉讲睡前故事,会亲手给我们做点心吃,司雁浓小时候不让人省心,但她从没有让我觉得她更偏爱司雁浓一些。她从不劝我让着司雁浓,如果司雁浓做错了什么,她也会让司雁浓给我道歉。有时候我会以为,我是她亲生的孩子。”司景笑了一下,“那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除了司庆均有时候回来莫名其妙发顿脾气让人心烦,之外一切都很好。”

他曾经很疑惑地问过雁杏,为什么会跟司庆均在一起。

面对小学三年级的他,雁杏没有把他当成小孩,反而很认真地告诉他:“人是会被表象所迷惑的,而每个人对外人和亲人展现出来的面目也是不一样的。”

他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那你会跟他离婚吗?”

雁杏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笑了:“其实我想过,但是我有点舍不得你。等我想到办法可以离婚之后让你也跟我一起生活,我就离婚。”

多么幸福的遐想啊,只可惜,司景没有见到它成真。

“在我十岁那年,雁姨突然得知,我的母亲跟司庆均在五年前才离婚,而她,就是那个导致他们离婚的第三者。对于出生在书香世家的她而言,这是个颠覆性的灾难。”

雁杏的心太柔软了,使得她想要拯救司景,也使得她原谅不了自己。司景有时候会希望,雁杏的心能够狠一点,即使狠到来了司家之后完全不管他也行,这样,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雁杏也不会那么绝望。她总觉得,她无意间当了第三者,导致了司庆均和景媛离婚,也导致了之后景媛在空难丧生,导致了司景没有了母亲,想起初见时看见司景的模样,她的心脏就被愧疚淹没。

雁杏抱着他哭到崩溃,不住地说对不起的时候,司景只能告诉她:“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啊。”

是啊,她以为司庆均早就离婚了。司庆均告诉她司景怕生,所以他们暂时不能一起住,于是雁杏就等着,见到司景的第一面,她就从心底升起了怜惜,她是喜欢孩子的,她喜欢看童话故事,喜欢粉色,喜欢长裙,喜欢迪士尼,曾对爱情、婚姻、家庭都有美好的遐想,天生拥有一颗柔软的心。

之后,雁杏想要离婚,司庆均不可能把司景的抚养权给他,他们的婚姻就成了一纸空谈,司庆均在外寻欢作乐,雁杏苦苦支撑。

他后来才知道,雁杏父母去世之后,司庆均在她生活里扮演了一个拯救者,可就是他,把她拖入了最后的深渊。

司景劝她离开,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雁杏却抱着他说:“你也是个孩子,别操心这些,我会保护你的。”

这两年,雁杏也找过心理医生,但可能是太累了,可能是因为孤立无援,一切都失去了希望,她也支撑不住了。一天下午,他放学,满屋都没找到雁杏和司雁浓,最后,他在浴室看见了雁杏,她躺在浴缸里,面容苍白,水被血染成粉色,黑发如水藻缠绕漂浮在水中,手腕脆弱地搁在缸沿,整个人像一束枯死的花,失去了所有色彩。

司景突然想起了他见到雁杏的第一面。她怀里抱着熟睡的司雁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看见他之后眼睛弯成月牙:“你是小景吗?你好,我叫雁杏。”

他想起海洋馆里雁杏拿着相机为他和司雁浓拍照,蓝色的光照在她身上,她笑得那样温柔。

他想起秋天她带着他们去山上看枫叶,火红的枫叶漫山遍野,她抱着他们躺在落叶上,肆意欢笑。

他想起冬天下了遍地的雪,他们在雪地打雪仗,莹白的雪花落了满头。她突然满脸希冀地说:“等我五六十岁满头白发了,小景和小浓就长成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呢。”

司景相信,雁杏老了之后也会是最有活力的、最爱美的那个老太太,只是他没有见到。

他不过怔愣了几秒,唤醒他的,是晕倒在浴缸边的司雁浓。他连忙叫了救护车,雁杏已经回天乏力了,司雁浓是由于刺激太大晕倒的,醒来时忘记了所有事,只是患上了严重的PTSD,他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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