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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禾接过卡，毕芳脸上的表情明显放松了些：“你爸这人，就是嘴上好强，爱管人，传统思想严重了些，但也不算什么坏人。”
“你妈我心里有数，他要真做了啥违背原则的事儿，我肯定第一个不饶他，马上和他分开。”
夏清禾：“得了吧，你可别替他说好话了，我听着心烦。”
“要知道他今天吃饭抱着做媒这心思，我肯定不去。”
毕芳抿唇笑了笑：“好了好了，不催你，你爱结婚不结婚，妈不管你。”
说完，毕芳拍了两下夏清禾后脑勺。
“说好了啊，明天不许走，行李都拿去归位。”
“早点休息，不吵你了。”
毕芳起身，走的时候替夏清禾关好了卧室门。
经毕芳一阵好话安慰，也算给他一个台阶下，夏清禾心情好上不少。
雪下得很大，外面漆黑的夜和茫茫的白连成一片，干净的天空连一颗星星也看不见。
他拿出手机，翻到和裴骏杰的对话记录。
上面那句“不会再给他发消息”依旧让夏清禾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到了和黄梦菲约定的时间，夏清禾准时到了咖啡馆。
因为即将过年，路上和街边店铺都开始挂上了一些红色喜庆的装饰。
不过，夏清禾没空欣赏，随意点了杯拿铁后，直入主题：“说吧。”
“你的工作我答应帮你，之后你的个人简历发一份给我，我发到介绍人那里去，到时他会联系你入职。”
听见夏清禾许诺，黄梦菲沉静地点头，也没有和夏清禾唠家长里短的意思，开口：“裴骏杰和我的关系是假的。”
尽管心里早有猜想，但听见当事人承认这件事的真实性，还是让夏清禾不由瞳孔一缩。
“是你们关系开始时，就已经……”
“是，”黄梦菲直接承认，看着夏清禾的眼睛，“我和裴骏杰告白是真，但他没直截了当答应。”
“他问我能不能和他假扮情侣，会每个月给我一千块做报酬。”
“说实话，我当时本就对他抱有想法，想的是虽然一开始是利益关系，但是难保后面不会发展成真正的情侣关系。”
说到这里，黄梦菲后面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这种关系到毕业，他就毫不留情和我终止了。”
“夏清禾，我一直知道我是个普通人，但是我不甘心，”黄梦菲眼里眸光变得凶狠坚定起来，“我辛辛苦苦考大学到A市，但是毕业却连一份好的工作都找不到，甚至连留在A市都是一种奢望，凭什么？”
“我的确试图用最后的努力想让裴骏杰动心，不过那时候纯粹为了利益出发罢了，真要说多喜欢，谈不上。”
“但是如果能和他在一起，我能获得不少好处，比如让我留在A市。”
“在车上说那种话，我的确是想找梁郁当下家，他如果需要一个形婚对象，给我需要的好处，我就能扮演一个合格的妻子，利益互换没什么不好。”
“病急乱投医，没想到惹你发这么大的火，给你说声抱歉。”
夏清禾不知道黄梦菲这时候提这事儿算什么，因为现在求到他头上了，所以虚情假意给他道声“对不起”。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无法评判黄梦菲的处事原则。
有的人本就以利益至上的态度和人交往，他看不惯也没法，这个社会上各种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地球不会因为他夏清禾看不惯就停止转动。
但也无所谓，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机会再接触。
夏清禾抿唇：“不用，说正事。”
“裴骏杰和你假扮情侣关系，有什么证据能给我看吗？”
“有，”黄梦菲不啰嗦，解锁手机，翻找一阵儿，把手机屏幕直接放在了夏清禾面前，“很多我和他的聊天记录都能证明。”
夏清禾瞥了一眼，的确如黄梦菲所说，截图里裴骏杰很明确地提出假扮情侣的要求，以及每月给一千作为回报，句句属实，头像和说话口吻都一致。
“为了以示诚意，我可以把我和他所有的聊天记录导出一份发你。”
夏清禾点点头，没有拒绝，把手机锁屏还了回去。
“行，这件事我知道了。”
“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反悔。”
说完，夏清禾也不想多停留，拿了手机去结账和黄梦菲告别走人。
从咖啡馆出来后，刺激的冷风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脚步加快，上了车。
“回别墅。”
给司机说了目的地，夏清禾不再言语。
他把脸往脖颈的围巾埋了埋，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车里暖气开得足，没一会儿就让他从刚刚的寒冷抽离出来，也得空放松来思考刚刚黄梦菲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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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黄梦菲情侣关系是假，如果再照李秋染的推测，分手是因为相亲……种种原因叠加，是不是可以证明，裴骏杰，其实很在意他。
那时候为了躲他，裴骏杰找人糊弄一下扮演个情侣来拒绝还能说得过去，一演演到毕业，这时间长到不合理了。
他不知道自己居然有如此分量，值得裴骏杰这么对待。
知道他和梁郁分手，马上迫不及待上门找他，说“试试”。
再到后来，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他和他暧昧不清，一次次心软、试探、上床，他不信裴骏杰没爱过。
只是……
没说过罢了。
裴骏杰是个不善表达的人。
夏清禾一直知道。
但谈恋爱的时候会失了头脑，他总是忘记这一点。他苛责裴骏杰，为什么总是对他表现地如此冷漠，为什么总是赶他去走所谓“正常人”该走的路。
其实换位思考，当时的裴骏杰是不是也是矛盾而痛苦的呢？
只是他不说，夏清禾不知道罢了。
现在仔细回想一切，其实很多事都有迹可循……
夏清禾望向窗外，车窗起了一层薄雾，窗外的景色变得晦暗不清，不过在下雪，能够看见的颜色本就少得可怜。
夏清禾长舒一口气，暗下决定。
他得再去找裴骏杰。
……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平静。
夏建国忙工作，毕芳年前也还得上班，两人在家呆的时间少，夏清禾乐得一个人在家清净，也不想着年前还要跑回A市了，决定过完大年再走。
这期间他一直有打开和裴骏杰的消息对话框来看。
裴骏杰还真信守承诺，那次之后，一条消息都没给夏清禾发。
夏清禾期望的同时也变得失望，他甚至怀疑，裴骏杰已经把他从好友列表里删掉了。
他有些后悔，当时让李秋染拿他手机演那出戏太过火。
以至于他现在自己也不好下台。
不过……过年的话，裴骏杰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