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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
可是…
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排解这种害怕失去的情绪。
此前他从未怕过什么,失去什么于他而言都无所谓,他会挣回来更好的。
只是他去哪里再挣回来一个池雪尽?
再抬眸时,宋随眼眶微红。
他却浑然不觉。
池雪尽微怔,“我没事的,检查报告出来就知道了。”
-
门口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池念就进来了。
“嗯。”
宋随回答了池雪尽,起身离开,将房内的空间留给了她们。
看着那道正往外走的寂寥背影,池雪尽莫名觉得,他好像需要一个拥抱。
来的路上,池念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在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池雪尽时,再次决堤。
池念哭着想靠在她身上,到床边又紧急刹车,怕挨疼了姐姐。
她用手胡乱地擦着眼泪,“姐姐…”
池雪尽抽了张纸巾给她,“我没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原著里,她这时候还活着。
池念接过纸巾,仔细地擦掉脸上的眼泪,强忍住了还想哭的冲动,轻轻将头靠在池雪尽用被子盖住的腿上。
“嗯。”透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传来,池念问,“姐姐我可以靠在这里吗?你会疼吗?”
池雪尽揉了揉她的头,“不会。”
靠在姐姐身上,鼻尖传来她身上清冷的气息,其中又混杂着不少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池念感觉安心不少。
她知道的,她知道原著里姐姐现在还活着。
她只是忍不住害怕。
池家三兄弟来的时候,宋随已经回去了。
省得又和他们拌嘴,吵到池雪尽。
详细检查结果也出来了,听医生说完后,几兄弟和池念又谨慎地围着那份检查报告看。
边看各种指标还边上网到处搜。
确定池雪尽身体没事后,池念的害怕丝毫没有被减少。
如果是身体有事才吐血,那可以治病。
偏偏身体什么事都没有,只能说明是受剧情控制,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池念问了系统一遍又一遍,得到的答案依然是无能为力。
不知内情的池家三兄弟微微松了口气。
池温迎佯装无所谓道,“我就说吧,姐姐怎么会有事!”
三人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嘻嘻哈哈了一阵,将池雪尽逗笑后又怕影响到她休息,先回家去了。
几乎是病房门在身后关上那瞬,三人脸上的笑都消失了。
往日总是吵闹的他们,回去的路上安静了整整一路。
快要到家时,池沈确小声开口,“姐姐,姐姐不会有事的对吧?”
回答他的只有车子行驶发出的声音。
谁也不敢保证。
池南归和池温迎,早从池雪尽休长假回家时就察觉出不妥。
不过后面什么事都没有,便又安慰自己姐姐肯定解决了。
直到今天,他们才真切感受到,无所不能的姐姐,并不是真的无所不能…她会不舒服,会生病…
失去这个词,就那么丝毫不加遮掩地触碰到了他们。
-
池念不久后也走了。
她其实想多陪陪池雪尽,无奈眼泪总是忍不住。
她才不要姐姐一直反过来安慰她。
夜里宋随来了。
看他将被子放到沙发上时,池雪尽开口,“我其实不用人陪。”
铺好被子,宋随坐回床边,“嗯,但我要人陪。”
病房的灯光不亮,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今天那个寂寥的背影再次出现在脑中,池雪尽没有拒绝。
宋随指了指床头柜的保温饭盒,“要吃点东西吗?”
说罢不等她回答,先打开了饭盒让里面的香味飘出。
本想说不用的池雪尽,闻到香味又改变了主意,让宋随给她倒碗粥。
床上的小桌被放下,池雪尽接过勺子,一口口吃粥。
许是因为做给病人吃,粥的口味也偏清淡,连池雪尽这种爱清淡的人,都觉得没有味道。
一碗粥吃完,嘴巴有些寡淡。
池雪尽不由拿过放在床头的包,在里面翻出个巧克力塞进嘴里,又递了个给宋随,“吃么?”
宋随接过,细心将包装纸剥开,将巧克力放进嘴里。
忽地,池雪尽想起上次他说的那个,也很爱吃巧克力的人。
现在她有点想知道是谁了。
“你之前说那个爱吃巧克力的人,是谁?”
宋随开始收拾餐具,“幼儿园同学。”
他边收拾,边说那个同学的事情,床上小桌子收好的同时,也说得差不多了。
宋随笑道,“她很聪明,也很好。唯一会抱怨的就是自己名字笔画太多。”
听他的各种描述,池雪尽总觉有些不对,“她叫什么名字?”
“穗穗,麦穗的穗。”
听到名字那刻,她终于知道有哪里不对了。
宋随说的那些事情,在她的记忆深处里,全部都有相应的画面能对上。
她只是不记得那个男生是谁而已。
上学时她用的还是小名,那会爷爷迷信觉得大名要等长大点才能压住,后来父母去世转学后,她才开始用大名。
穗穗,岁岁平安。
其实听到把巧克力全给他,池雪尽就能确定了,不过她还是又问了句,“你在哪读的幼儿园?”
不出所料,她听到了自己幼儿园的名字。
“我小时候叫穗穗。”
病房里很安静,墙上挂钟指针走动的声音,一清二楚。
“没弄错的话,你小时候那个同学应该是我。”
“幼儿园的班主任是个很喜欢穿黄色裙子的年轻女生,我们后座那个男生不爱喝牛奶,老偷偷倒座椅下面。”
她说的这些,宋随都记得。
可那些细节越从她嘴里说出来,宋随越奇怪。
“那你不记得我?”
他可是从小到大都叫这个名字。
池雪尽喝了口水,神色坦然,“不记得。”
她能记住那些细节,记住那些过往,唯独不会记那些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宋随无奈,“那你都记得谁?”
池雪尽回忆了下自己的学生时代,“我只记得比我厉害的。”
那么多年下来,她确实只记得大学时,那两位特别厉害的师兄。
后来都被她挖到池氏来了。
宋随失笑,给她掖被子,“那我再努努力。”
池雪尽抬眸,“我已经记得你了。”
话落,宋随掖被子的动作一顿,望向她。
二人离得很近,那股暴雨山林的气息再次袭来,像是失序世界里极致的自由,紧接着与她身上的气息相撞。
暴雨像瞬间被冻结。
所有的失序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