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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那么早就暴露了啊。”
她还以为那时候演得挺好的。
“只是怀疑。”顿了顿,池雪尽又说,“换温迎或者沈确,可能第一天就直接暴露了。”
想到那两个没什么心眼的哥哥,池念被逗笑了。
池雪尽目光柔和,“那说说你的故事吧,夏夏。”
睫毛伴着眨眼的动作轻颤,池念指尖下意识捏紧了被子,缓缓开口。
她本名曾夏,只不过姓是在七岁后才有的。
据福利院的阿姨所说,她生下来就被遗弃了,被路人发现报警。
寻找家长无果后,她被送到了福利院。
因为出生时是夏天,福利院的阿姨都叫她小夏。
小时候她的性格并不开朗,也不爱笑,更不会讨好别人。
她看着福利院很多别的小朋友都被新爸爸妈妈带走,却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她,即便每次她都会走到前面去。
后来她发现,那些爱笑和会讨人喜欢的小朋友,更容易被人领走,更容易被爱。
于是她开始假装自己爱笑,假装自己开朗,模仿那些讨人喜欢的小朋友是怎么和大人相处的。
终于在七岁那年,她被领养走了。
自那时起,她就有了姓。
被领养走的第一年,她过得还是不错的。
可惜第二年,尝试多年都无法怀孕的养父母就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他们的家庭条件并不富裕,养父本想将她送回福利院,见她讨喜又可怜,便还是将她留了下来。
她深知其中道理,谨慎地,日复一日的扮演着开朗,懂事,善解人意。
她需要将近乎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别人身上,以便最快察觉出别人的需求。
演得时间长了,慢慢就变成了习惯。
从前她总是很胆小谨慎,害怕不讨人喜欢的话,就会被抛弃被讨厌,她本能地害怕失去所有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哪怕小到只是一个发圈。
她拥有的实在太少。
别人对她好,她就要加倍至少等倍还回去的习惯,生怕别人觉得委屈。
近乎本能地忽略自我需求,去迁就他人。
就那样小心翼翼地活到大学毕业,工作两年后除了每月给养父母的生活费外终于攒下了些钱。
她可以离开养父母的家了。
那个家她从未当过家,只有寄人篱下的小心翼翼。
只是也许她生来就是个悲剧,在挑到房子签好租房合同那天,她出车祸离世了。
后来系统找上了她。
想起自己曾经的经历,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团宠文,她想要当那个被众人环绕,拥有很多爱的人。
就这样,她来到了这个世界。
原本她的心也麻木了,想着只要走剧情就好了,别人与她无关。
直到池雪尽觉醒回家…
-
说完,池念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清冷熟悉的香气将她包裹,驱散了她那些回忆带来的失落。
姐姐看起来总是冷冷的,此刻的怀抱却无比温热。
如果是别人,池念或许并不会那么清楚地说出身世,她好像还是会害怕别人知根知底后就会嫌弃她,再远离她。
可面对姐姐,她没有这种担忧。
姐姐让她知道,并不一定要做到很好,不一定要讨别人喜欢,才会有人爱她。
哥哥们也不会因为她生气而讨厌她,反倒会哄她。
姐姐…
她才不会对姐姐生气。
池家让她明白,无论怎样,姐姐都会在身后,家人都会在身旁。
以后她都可以留在池家了。
想到这,池念忍不住笑了起来。
察觉到怀里的动静,池雪尽松开她,低头便看见一张笑眯眯的脸。
池雪尽被她感染,唇边不禁带了笑意,“怎么笑那么开心?”
“嘻嘻,我第一次跟姐姐睡觉。”
池念将那只浅蓝衣服的小熊拿出来,“之前在黎家,我都是把她当姐姐,让它陪我睡觉。”
池雪尽揉了揉她的发顶,“那现在是本人了。”
“姐姐…”池念将手枕在脸庞,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张完美的脸,“姐姐要是多笑笑就好了。”
池雪尽眉梢轻抬,“我还不经常笑吗?”
“不是那种吓人的笑!”
“吓人?”
两人相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
路边的早餐铺渐渐热闹起来时,累极的二人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是中午。
尽管睡眠时间不太够,二人也并不觉得累。
起来后,池念先去喊黎千羽。
她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动静,下一瞬门就打开了。
进门后,二人看见黎千羽将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不仅睡过的床,别的地方也都收拾了,窗边还晾着块抹布。
看起来还打扫了遍。
能猜到黎千羽的部分经历,池雪尽将声音放轻,提醒她,“佣人会收拾的。”
黎千羽低头,“习惯了…起早了也没事做。”
她几乎没怎么睡着。
总觉得不真实,害怕睡一觉醒来自己又回到了黎家。
就那么在床上翻来覆去,到10点多时再也睡不着,索性起来了。
往常在家,起来后她就要去收拾黎昊的房间。
其他人的房间都是佣人收拾,唯独黎昊的房间,黎学智说不放心佣人,那么些年都是她在打扫收拾。
池念笑着拉她到房间沙发上坐下,“没事。”
黎千羽有些看愣。
在黎家那么多天,她从未见池念这样笑过,即便是刚回来时,黎家人装作对她很好的时候。
想想也是。
在那样压抑的环境下,任谁都不会笑得出来。
打开拎着的小包,池念取出棉签和伤药,“处理下伤口吧。”
黎千羽下意识搓了搓自己的双臂,犹豫了好久才缓缓回答。
“好。”
接过伤药,黎千羽还是坚持自己处理了四肢的伤口,背上看不见的才让池念给她涂药。
她新伤加旧伤,几乎没哪块是干净的,都是被重力打砸留下的淤青。
也有类似被树枝,鞭子之类的东西打过留下的伤口。
触目惊心。
池雪尽眉心紧皱,“他们经常打你?”
“黎昊会…”
棉签沾上冰凉的药水,触碰到肌肤那瞬,黎千羽不禁瑟缩。
其他人很少,植华月会拦住。
黎昊她拦不住,哪怕拦住了只要他去和爸爸或者爷爷说一声就行了。
其实又或许如植华月自己所说,在长期的思想侵蚀中,她可能也已经觉得黎昊才是最重要的。
黎昊打她没什么理由,开心也打,不开心更是打。
尽管很少有破皮的,有些伤口依旧触目惊心,池念忍不住问,“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