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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索将绷带系了个结。
是杀生丸。
你下意识:“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杀生丸掀起眼睑。
似乎是嫌弃又鄙夷地瞥你一眼。
开口、爆出绝杀:“继国缘一就在下游的村子。”
你表情僵在脸上。
心脏重重一悸,一缕猝不及防的痛意顺着血液便袭全身:“……他竟然还活着?”
杀生丸直起身。
答非所问:“还要回去找你心爱的女儿吗?”
你瞬间回过神:“当然!”
杀生丸:“你准备在心爱的女儿面前,亲手杀了她的亲生父亲?”
你摇摇头:“宰了继国缘一很重要,但桔梗更重要。”
“而且,杀人的样子太难看了,我不能再让桔梗看到我那么可怕的样子。继国缘一想杀随时可杀,可她现在正是虚弱需要人陪的时候,我不可能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本末倒置。”
杀生丸:“如果只是担心她的安危,那么,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你仰头望他:“这是什么意思?”
杀生丸:“有人陪着她。”
你:“谁?” 网?阯?f?a?B?u?Y?e?ⅰ??????????n?????Ⅱ?5?????????
杀生丸金瞳乜斜而来。
片刻后,清冷优雅的嗓音发出嘲弄十足的声线:“那个被你舍弃的孩子。”
“啊?”
你顿时忧心忡忡,急道,“还是别吧?你父亲的基因不好,单看犬夜叉就知道了,半妖什么的,中看不中用啊。如果不是月姬的血脉足够强大,你也……”
薄金色眼瞳冷冷瞪来。
你一个激灵。
就在你以为他要发怒的时候,他却径自转过身,没有再给你质疑的机会:“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被赶鸭子上架。
你苦恼皱眉。
算了算了。
处理完继国缘一,再去找桔梗也是可以的。
说不定还能借那个孩子的光,让杀生丸再捎你一程。
念及此,你也不再纠结,重新捡起背包,飞快跟了上去。
****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在思考自己跟继国缘一再相见时的场景。
白天,或者黑夜。
春秋,亦或者夏冬。
当无牵无挂的你,再次跟继国缘一重逢之时,那个年迈苍老的挂逼天花板,究竟会冲你露出何等表情?
会不会也像见到黑死牟那样,过于强烈的真挚情感,让他望着你流出泪来?
你幻想过太多次。
以至于不管是怨恨,还是憎恶的情绪,都已经可以淡然视之。
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被他的举动气得眼前发黑。
那是一个安静祥和的村子。
生活着简单几十户人家。
当你背着背包,顺着溪边小路走入村子时,一眼就认出了身处孩童之中的继国缘一。
他依旧穿着红色羽织。
曾经被你捏在指尖把玩的深红色长发,已经变得花白。
俊朗的面容也随着岁月的流逝,失去往日风华。
如果不是身形
挺拔如昔,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和善老头儿,正抱着咯咯笑的孩子们含饴弄孙,享受着身为长辈的喜悦。
可他是继国缘一!
他的妻子死了。
他的女儿丢了。
他不去拼命地自己的女儿,反倒抱着别人的孩子,露出那样慈爱珍视的表情,是想让别人的孩子,取代自己孩子,以忘却失去的痛苦吗?
如果是这样,只能说明他根本不是真心!
只有不纯粹的爱,才可以被替代。
他不爱你。
更不爱你们的孩子。
所以,才能毫不眷恋地投胎转世,去成为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拥抱幸福的来世,再不回头看你们一眼,任由你们溺毙于过去的泥淖,再也无法得救。
第104章
你冷冷注视着孩童之中的继国缘一。
心中杀意愈发尖锐。
不由觉得一枪崩了他,真的太便宜他了。
凭什么?
凭什么被不幸境遇毁掉人生的只有你跟桔梗?
凭什么他就能轻易释怀你跟桔梗的生死,丢下满地烂摊子,在找到哥哥后,毫不留恋地安安心心转世投胎去?
你抬起尚且完好的右手,捂住沾染了女儿灵力的眼睛。
他祸害了你。
也祸害了你心爱的女儿。
让你们栽了这么大一跟头,却妄想顺顺利利抽身而去?
呵。
真是做梦!
即便对他来说谁都可以、是谁都不重要,可在他承诺成为你丈夫的那天起,他就是你的人了。
只有你抛弃他的权利,绝无他反客为主的可能。
……
……
继国缘一异常敏锐。
你们还相隔还很远,他就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深赫色的眼睛自孩子身上移开,直直眺望而来。
你不闪不避。
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他。
继国缘一霍然站起身。
素来沉稳的脚步,竟显出几分失态,磕磕绊绊朝你走来。
“……羽、羽衣?”
你没有回答。
将他领入村外的荒野。
继国缘一低着头。
捧起你裹着绷带的手,注视着上面洇出的红色痕迹,掌心微不可查发抖:“……怎么受伤了?疼吗?”
“不疼。”
你任他捧着。
冲他露出温柔的笑颜,“哪有当日因为你失言,害我们所有人皆殒命鬼手来的疼?”
继国缘一身形一颤。
艰难仰起头,深赫色的眼底满是悲色:“你……想起来了?”
你点点头:“你是怎么想的?”
在他不解其意的目光中,你偏头微笑,“看着我一无所知地用自己女儿的名字生活,看着我成为别人的妻子,为别人生儿育女,那个时候,你究竟是怎么想?又究竟是何种感受?”
“对不起。”
他不敢看你。
低下头,喑哑着声音向你道歉。
笔直的脊背像是霜打的茄子,再不复先前挺拔。
你静静瞧着他。
吃了那么大一闷亏,血淋淋的经验和教训,早就让你不可能再恋爱脑上头,去喜欢一个给你带来莫大不幸的男人。
可眼睁睁看着他瑟缩佝偻着腰,素来淡漠从容的神之子,在自己面前显出几分不可言说的沉沉暮气,心底竟泛起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滞闷。
莫名想要流泪。
你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但
问题不大。
“我不需要道歉。”
“我也没有怨恨因为你的言而无信,从而害得我们惨遭不幸。”
继国缘一深深弯下腰来。
你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捧着你左手的手掌抖得更厉害,并没有刻意化解无端涌上眼眶的泪意,此刻洇湿长睫,顺着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