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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黑道的打手。”

姜凌示意苏心婉换纸:“好,我们接下来画从犯。”

苏心婉熟练地揭下画板上的素描纸,庄建柏小心地接过画像,拿来另一张空白素描纸递给她,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在画板上贴上了新的画纸。

洛云琛找到了一丝感觉,拿起炭笔,斗志昂扬地说:“好,开始吧。你说,我画!”

“从犯,年龄18-25岁,体型瘦小,身高168cm左右,体重大约55kg,略显佝偻,肌肉不发达。”姜凌从脑海中调出孟江豪的照片,照片上的孟江豪眼神躲闪,面容中带着丝青涩,亦有着早衰的麻木。

“顺从型人格的他,一定有个被压抑的、痛苦的童年。他生长于一个贫穷家庭,只有听话才能生存,他不敢表达自我,饿肚子是常有的事,因此他很瘦小、营养不良。”

“他很懦弱,依附强者是他的生存策略。参与犯罪是获得认可和避免被暴力对待的代价。他并非天生嗜血,但在主犯的胁迫和洗脑下,良知会渐渐消失。目睹警察被杀,对他的冲击巨大,这让他内心充满恐惧和罪恶感。”

“他可能是主犯的同乡晚辈、狱中结识的小弟,或者单纯被其收服的底层混混。受教育程度极低,缺乏独立生存技能,容易被毒品等诱惑控制。”

洛云琛开始在记忆里搜寻与这种性格相匹配的长相。

懦弱、顺从、恐惧、贫穷、自卑、易被胁迫、易受诱惑……

因为洛云琛还没开始动笔,姜凌将语速略放慢了一些,留给他更长的思考与准备时间,“因为瘦、少食,因此咀嚼肌不发达,下颌骨不宽,是一张瘦长脸。颧骨突出,皮肉单薄,缺乏青年人的饱满。肤色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粗糙中带着点苍白。”

“同样因为瘦,他的眼睛显得比较大,但视线总是不自觉地往下看,不敢与人对视。他目睹主犯杀害警察,他的内心极度恐惧,会长期失眠、做噩梦,这就造成眼袋明显,面部轻微浮肿。他的眼神里是化不开的迷茫、焦虑和一种异于年龄的麻木。”

洛云琛开始动手画画。

这一回,因为从犯与主犯完全不同的个性,他的笔触也有了变化。变得细腻而压抑。

长脸和突出的颧骨被勾勒,但线条更细,显得脆弱。

眼睛画得很大,但刻意画得向下看,睫毛低垂,眼睑下方用浅灰色调子铺出阴影,以表达眼袋和疲惫感。

姜凌继续描述:“嘴唇薄,颜色浅淡。习惯性微微张开,显得有些呆滞。紧张时会不自觉地咬住下唇,甚至咬出血痕。他几乎不敢大声说话,声音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永远含着胸,缩着脖子,像要把自己藏起来。这种姿态会让他的颈部线条显得紧张,肩膀内扣,好像总是被生活重担压力得直不起腰来,看起来像个小老头,缺乏年青人的活力。”

“他声音尖细,应该年纪不大,极有可能不到20岁。原本应该是青春飞扬的年纪,但他脸上被一种早熟的疲惫取代。他自卑,不敢暴露自己太多,因此头发会留长,刘海习惯性垂下来,遮住部分额头和眼睛。”

随着姜凌的描述,洛云琛笔下的人像渐渐有了血肉。

嘴唇画得薄而紧抿,下唇被轻轻刻画了一个细小的凹陷,这是长期咬唇留下的痕迹。

脖颈画得细长,肩膀内收,形成一种畏缩的体态。

头发被画得稍长、凌乱,几缕刘海遮住小半眼睛。

整体肤色用极浅的灰调表现苍白,只在颧骨处点了一抹不健康的微红,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对生活充满憧憬与热爱的年轻人。

姜凌拿起两张刚完成的画像。

洛云琛的画,不仅仅是形似,更注入了某种灵魂。

樊虎那张脸,每一道线条都散发着暴戾;孟江豪那张脸,则写满了麻木。

“就是他们。”姜凌的声音斩钉截铁,眼中寒芒闪烁,指尖重重地点在洛云琛的画上,“现在,该把这两个人,送到该去的地方了。”

第82章 陈燕

晏市刑侦支队一大队的会议室里, 气氛很紧张。

墙上贴满了现场照片、地图标记和洛云琛那两张极具冲击力的凶手画像。

郑瑜眉头紧锁,低头沉思着。

李强的口供、巷道的血迹、凶手的籍贯、初步画像……线索在慢慢汇聚,却唯独缺了最关键的一环——受害者的身份。

没有受害者, 连专案组都没有办法成立。

一种沉重的无力感压在每个人心头。

姜凌站在窗边, 雨后的城市灯光在她冷静的眸子里明明灭灭。

她的脑海里, 还在回忆着雷骁离开会议室之前的话语:“根据姜凌提供的推理结果,目前我们高度怀疑受害人是一名缉毒警察。我已经加密联系省厅禁毒总队,并直联岳州市局缉毒大队最高负责人,了解近期是否有卧底人员,在晏市方向执行任务, 并已超过48小时未按约定方式报备或失联。案件性质恶劣,希望对方能够尽早给我们回复。”

执行排查任务的侦查人员还没有回话。

省厅、岳州那边也没有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空气仿佛凝固。

姜凌不由得开始自我怀疑:难道,我错了?

一切都是她的推理,并没有证据支持。

受害人也许不是警察,更不是什么卧底缉毒警察。

或许她只是一个普通路人, 之所以喊出那半句我是警察,只不过是病急乱投医, 想用警察身份吓一吓歹徒。

或许她只是一名外地探亲的普通警察, 无意间路过那个小巷,撞见了那两名歹徒。

甚至, 她从脑海里搜索出来的罪犯档案,也不一定就是小巷杀人案的凶手。

毕竟, 档案里并没有明确记载樊虎、孟江豪1994年6月24日杀过人。

这么一想,姜凌双手开始微微颤抖。

抬眼看着墙上挂着的嫌疑人画像,自我怀疑像冰冷的潮水一般慢慢涌上心头,将她整个人淹没。

呼吸, 开始变得急促。

冷汗,从额角渗出。

如果,真是她判断失误,那整个侦查方向都错了!

那将浪费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而此案,也将成为悬案,甚至是冤假错案!

“姜凌?”一道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凌猛地从惶恐感中抽离出来。

郑瑜细心地察觉到了姜凌的不对劲,伸出手轻轻盖在她手背后,眼中满是关切:“你怎么了?是不是低血糖?”

姜凌脸色有些苍白,额角有汗珠往外冒,双手微微发颤,很符合低血糖的症状表现。刑警办案经常加班加点,忘记吃饭是常态,郑瑜对低血糖并不陌生。

姜凌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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