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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跑出去就为了杀个人?既不求财,也不图色,那小姑娘应该也没什么仇家,也不是复仇,那凶手到底是为什么?我想不通。”
刘浩然也百思不得其解:“是啊,我觉得关键还是动机二字。咱们的三定侦查法,首先就得定性质。如果杀人动机不清晰,后面两步也没法往前走啊。”
姜凌点了点头:“大家分析正确,等下听听秦队怎么说。”
三个人异口同声:“是!”
门口传来敲门声。
李振良起身拉开门,门口站着洛云琛、苏心婉和庄建柏。
洛云琛扬了扬手中笔记本:“走吧。”
姜凌起身:“走。”
入职后的第一次会议,尽量早点到。
三号会议室已经改为案件组指挥部。
巨大的白板上贴满了现场照片。
——泥泞小巷,俯拍、俯卧在积水中的年轻女尸;
——被泥水浸染的白护士服特写;
——散落在尸体周边的沾血石块;
——被害人柯小雨手腕上那块被刻意拨停在“12:00”整点的腕表特写。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味。
姜凌皱了皱眉。
她鼻子很灵,对烟味不太能忍。
但带头抽烟的人是秦铁山,姜凌自然不能说什么,只能忍着。
洛云琛察觉到了姜凌的反应,将吊扇开关调到最高档,大踏步走到窗边,将紧闭的窗户推得大开。头顶吊扇风呼呼地吹着,将浓重的烟味驱散出去,室内空气总算是清新了一些。 w?a?n?g?阯?f?a?布?y?e?ǐ?f?u???ē?n?????????5???c????
秦铁山咳嗽了一声,将手中烟摁灭。
不过,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京都来的小伙子就是矫情,一点烟味都闻不得。
雷骁带来了六名一大队的人。
姜凌小组一共四人。
洛云琛小组一共三人。
加上组长、副组长,这次的专案组核心成员一共十五人。
专案组全体成员围坐在长条会议桌旁,气氛有些压抑。
组长秦铁山坐在主位,身材敦实,像一块历经风浪的礁石。他眉头紧锁,锐利双眼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摊开在面前的厚厚一迭走访笔录和痕检报告上。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好,既然来了,那就都说说吧。雷骁,你先来,把基本情况和大家交代一下。”
副组长雷骁应声站起,走到白板前,拿起油性笔,语速快而清晰:
“是,秦队。被害人柯小雨,21岁,晏市医学院大三护理系学生,社会关系极其简单。父母在邻省,无复杂感情纠葛,无债务纠纷。案发当晚23:00左右结束在‘康乐社区诊所’的见习,独自步行返回宿舍。路线固定,全程约1.8公里,最后遇害点位于医学院后门与向阳里居民区之间的无名小巷中段,距离宿舍楼仅剩不到500米。”
“现场勘查方面:初步尸检确认死因为机械性窒息,凶器没找到,从勒痕推测为坚韧绳索或电线。头部有钝器击打伤,系现场遗留石块造成,石块上有血迹,但雨水冲刷严重,指纹提取困难。被害人财物未失,BP机、钱包、学生证均在,手表指针停在12点整。指甲缝内提取到微量深蓝色化纤纤维,已送检比对。”
雷骁顿了一下,指向白板上的地图:“围绕案发地、诊所、医学院宿舍三点,我们进行了初步走访。雨夜行人稀少,目击信息匮乏。目前只有两条模糊线索:一,向阳里巷口小卖部老板称,案发时间段隐约听到巷内有短促的‘唔’声,像被捂住嘴,但雨声太大,不确定;二,一位下夜班的女工称,大概12点20分左右,在巷口看到一个外披黑色雨衣,里面穿深蓝色衣服、推着自行车的男人匆匆离开,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差点撞到她。方向是往东,那边有几个厂区和一片待拆的平房区。”
雷骁总结道:“目前计划重点对以下进行排查:一是以纤维为突破口,摸排案发地周边工厂、单位、工地穿深蓝色工装的男性职工,尤其是夜班或独居者;二是围绕诊所和医学院,排查所有能接触到柯小雨或护士制服的男性工作人员、临时工、维修工;三是继续寻找案发时段的目击者,特别是那个推自行车的深蓝衣服男人。东边那片平房区流动人口复杂,是重点中的重点。”
秦铁山点点头,对雷骁的效率表示认可。他接过话头,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老刑警特有的、从无数案件磨砺出来的笃定与自信。
“雷骁梳理得很清楚。我们目前掌握的就是这些硬邦邦的东西:纤维、石块、手表、目击碎片。案子性质恶劣,社会影响极坏,上面限期破案的压力很大,但越是这样,我们越是要沉住气,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现场情况很不利。雨下了一整夜,核心现场的泥地几乎被冲平,痕检同志熬了一宿,只找到几处模糊的踩踏压痕和泥浆转移痕迹,根本没法提取到完整的鞋底花纹做模型。”
“现在,我们手里最硬的牌,就是被害人指甲缝里那点深蓝色的化纤纤维,还有那块被凶手砸坏弄停的手表。沾血石块还在做进一步检验,但雨水泡过,希望不大。”
“要注意,我们的排查方向不能乱,纤维就是突破口。技术队给我集中力量,尽快弄清楚这纤维到底是什么料子,哪些厂子、哪些工种的人最可能穿。雷骁,你带人重点给我筛案发地周边,特别是东边那片平房区和几个有深蓝色工装的厂子。凡是穿这种颜色、这种料子工装的男人,尤其是夜班、独居、性格孤僻的,一个都不能放过。还有,自行车也是线索,要走访修车铺,严查可疑车辆。”
秦铁山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手指重重地点在纤维样本袋上。
“破案,靠什么?靠的就是这些实打实的物证,靠的是我们的铁脚板,把可疑的人、可疑的地方,一寸一寸给我筛出来!纤维,是凶手衣服上掉下来的‘皮屑’,找到能对上号的工装,再结合时间、地点、动机去排查,凶手就跑不了。这是几十年验证过的老办法,管用!”
他目光扫过在座的年轻面孔,尤其在姜凌和洛云琛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学院派”的天然疏离感。
“我知道,现在有些新名词,什么犯罪心理、行为分析,”秦铁山的语气带着些许不以为然,“听起来花哨,但那些东西太虚了,远不如一块石头、一个脚印来得实在。凶手就是个丧心病狂的流窜犯,或者本地哪个心理变态的疯子、流浪汉,趁着雨夜随机作案,目标就是落单的女性,柯小雨倒霉撞上了。”
他用力拍了拍桌子,强调道:“专案组接下来的方向,就三条:第一,以物找人。技术队给我死磕纤维,尽快锁定可能的来源厂子、工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