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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继续隐瞒。陈暮是死是活其实与我无关,家破人亡的人,也不会是我。”

李振良在一旁看着姜凌,眼神里写着迷惑。

先前大家一起商量的时候,不是说好要取得陈志钢对警方的信任吗?你现在这阴阳怪气的说风凉话,是什么意思?

陈志钢现在脑子嗡嗡作响,注意力全在“家破人亡”这四个字上。

他直愣愣地低头看向好整以暇的姜凌,牙槽紧咬,眼睛充血,泪光闪动,内心经历着痛苦的挣扎。

姜凌没有催促,安静等待着。

对陈志钢这类做事一板一眼的工科男,说多了反而让他能快速抓住漏洞。不如什么也不说,让他自己去悟。

知道得越少,他才会越想越害怕。

只有让他怕了,他才会向警方敞开心扉。

从心理学视角来看,陈志钢这属于“替代性创伤”,张元盛溺亡,让他内心产生深深的自责与愧疚,这种情绪一直影响着他。现在陈暮吸毒,他觉得是自己没尽到责任,所以才会纵容。

正是基于这种复杂的心理,他对外隐瞒,对警方态度回避。

如果想让他把事情说清楚,得在给予一定压力的同时,又要留有一定的释放空间。

陈志钢的牙齿开始打颤,安静的讯问室里,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响。

一直安静坐在墙边的雷骁看看陈志钢,再看看姜凌,心里头有无数疑惑,无奈他答应过姜凌,只看不说,只能憋着。

等了一会,姜凌淡淡道:“吸毒是条不归路,你现在能够想到的办法,比如关起来、盯着他、绑着他……都没用。必须了解陈暮的心理动机,才能成功戒毒,让他重新走上正轨。”

姜凌的话,戳进了陈志钢的心窝。

知道陈暮吸毒之后,陈志钢感觉天都塌了。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想帮助儿子戒毒,但是都没有用。

把陈暮关起来吧,他隔着门板哀号,哭着求自己,那声音就像一条电钻,直钻进陈志钢的脑子里。

门里,陈暮哭;门外,陈志钢哭。

等到陈志钢上班去了,陈暮砸开门跑了。

陈志钢也试过把陈暮绑在床上,咬牙切齿地对妻子吴春桃说:“不许放他出去,只喂饭和水。”

可是,陈暮不吃不喝一心求死,陈志钢看着他消瘦的脸庞、绝望的眼神,心软了。

好话歹话说尽,陈志钢甚至跪在地上哀求,可陈暮就是戒不了毒。

看着陈暮吸毒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剂量越来越大,陈志钢真是怕了。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陈暮会被毒品毁了!

他只有这一个儿子,陈暮若有个三长两短,陈志钢也活不下去。

听姜凌说是张元强引诱陈暮吸毒,陈志钢杀了张元强的心都有。

就是这个人!

就是这个人,毁了他的儿子。

可是,杀了张元强又有什么用呢?

能让时间倒流,回到陈暮还没有接触毒品的时候吗?

陈志钢是典型的工科男思维,遇到问题,他第一反应是思考该怎么解决问题。

可是他办法想尽,却全都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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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姜凌有一句话他听进去了——靠他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挽救陈暮,他必须求助。

可是,向谁求助呢?

陈志钢定定地看向姜凌,脑中有无数个念头闪过。

警方可信吗?

眼前这个女警说的话,靠谱吗?

察觉到陈志钢审慎的目光,姜凌抬眸迎上去,微微一笑:“除了我,没人能帮你。”

她的笑容,笃定而自信。

她的眼神,强大而坚定。

陈志钢仍在犹豫。

真的要把那段往事说出来?

真的要将内心最不堪的一面展示出来?

姜凌欠了欠身,缓缓站了起来,示意李振良将桌上资料收起来。

陈志钢看她一幅要走的样子,忙伸手去拦:“你别走,让我想想。”

姜凌说话的语气很冷淡,却句句似刀:“张元盛溺亡的真相,就是陈暮内心扎着的一根针。你把这根针藏起来,以为这是爱,其实是在害他。正是因为你的纵容与溺爱,让陈暮失去了赎罪的机会,他内心的愧疚与痛苦日日夜夜地折磨着他,这根针足足扎了他十七年。”

陈志钢面色煞白,双腿颤抖,几乎无法支撑他的身体。

“砰!”

陈志钢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笑得比哭还难看:“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姜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张元强回来了,他是来复仇的。他已经成功引诱陈暮吸毒,让他生不如死。而你却还在犹豫,犹豫要不要说出这段往事,简直愚蠢至极!”

陈志钢胸口如有巨石压住,他张开嘴想要呼吸,却感觉空气稀薄无比,胸腔似乎被火烧一般,又热又痛。

姜凌转身欲走。

“不,不要走!”陈志钢的声音似破锣一般,难听得要命。

雷骁在旁边一挑眉,哟,成了!

姜凌侧身看向陈志钢。

陈志钢右手前伸,面容痛苦:“我,我说。”

姜凌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她缓缓坐下:“说吧。”

十七年前的那个夏天。

天气炎热,蝉鸣阵阵,化工厂的孩子们却不怕热,穿着背心、短裤在家属区的树荫底下撒欢。

八岁的陈暮和张元盛是同班同学,关系很好,虽然不住一个家属区,但放了暑假孩子们哪里闲得住,经常你跑来找我、我跑去找你,拿着爸妈给的零花钱买冰棒吃,头碰头蹲在地上打弹珠。

那一天,两个孩子忽然动了心思去玩水。

张元盛说:“要是能够泡在水里多好,这天太热,一身的汗。”

陈暮神秘一笑:“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可以玩水。”

张元盛只会狗刨,虽然心动,但也有些紧张:“我妈不让我玩水,说危险。”

陈暮却毫不在意:“大人就是胆子小,那口塘水浅得很,没事儿。”

两个小伙伴就这样屁颠颠去了厂外的那口野塘旁。

塘边种了不少柳树,微风吹过,翠绿的枝条轻拂着水面,荡起阵阵波纹。

张元盛的确很喜欢这个地方,不过他不太敢下水,坐在岸边扯狗尾巴草、抓蚂蚱玩。

陈暮胆子大,脱下背心短裤,光溜溜地就下了水。

岸边水浅,陈暮泡在水里很开心,扯一枝柳条抽着水面,冲张元盛喊:“来呀,来呀,水里好凉快。”

张元盛想下水又有些不敢,但耐不住天热,他脱了衣服放在岸边,叠得整整齐齐。

没有大人在身边,不允许到河里、塘里游泳,这是妈妈在放暑假前就反复叮嘱过的。张元盛怕衣服打湿了妈妈会发现他偷偷玩水,便学着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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