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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凌是我的同事,她想问你一些问题,你只需要说‘是’,或者‘不’就好。”

“你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你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助。姜凌心理学很厉害,她是个很温暖聪明的人,你和她聊聊,好不好?”

“爸妈和我,都是你的坚强后盾,我们都希望你勇敢一回,就当为了我们,努力活下去,好不好?”

应玉华认真打量着站在床尾一声不吭的姜凌。

姜凌今天没有穿制服,打扮很素净。

白底碎花圆领衬衫,外面罩了一件米黄色毛衣外套。她腰细腿长身形纤瘦,这样的打扮再配上那张清秀的瓜子脸、明亮的杏眼,整个人看起来像个邻家女孩,让人不自觉地产生信任感。

或许是感觉到了家人的痛苦,应玉华终于点头。

此刻的她很无助很绝望,她也想勇敢起来,现在的她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她需要外界的帮助。

见到妹妹同意,应松茂长吁了一口气,微笑着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只要她愿意接受姜凌的帮助,那她一定可以走出心理的阴霾。

应松茂对姜凌很有信心。

应玉华看到哥哥的夸赞,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自己这么怯懦、这么不懂事,给家人带来这么多苦难,哥哥竟然还夸她!

应松茂从口袋里取出一条蓝白格子手帕,细心替妹妹拭泪。

姜凌与李振良对了一个眼神。

——应队真细心,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

——传说应队有洁癖,他那手帕一定很干净。

李振良想到自己家那个用袖子擦鼻涕的宝贝女儿,不由得抚额叹息。啊,妍妍我不怪你,这是遗传,你爸就是个粗汉子。

待妹妹收了泪,应松茂托住她手背扶坐了起来,再往她背后塞了两个枕头,再在她面前摆上了小桌板。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应松茂看向姜凌:“可以开始了。”

姜凌拿了把椅子过来,坐在病床北侧,这样不会遮挡住南面的阳光,便于观察应玉华的面部表情。

李振良坐在姜凌左手边,将事先准备好的问题卡片摆在膝上。

昨天熬夜看书,他终于将《笔迹学》那一厚本看完,还认真做好了笔记。睡觉前脑子里全是笔迹分析的原理与方法,现在便是理论指导实践的机会,他必须全力以赴!

姜凌拿出一张卡片放在应玉华面前。

应玉华抬起一双犹带泪光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卡片上的字,拿起姜凌准备好的笔,在上面写下三行字。

——是、不。

——是、不。

——是、不。

她的字迹清秀工整,看得出来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学生。

姜凌微笑着比划了一个“谢谢”的手语。

复杂的她不会,这么简单的她还是可以很快学会的。

应玉华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她现在其实有点紧张。

第一次接受心理辅导,还是以笔交流,虽然姜凌态度很温和,但依旧让应玉华心中忐忑不安。

因为应玉华的配合,第一阶段的对话很顺利。

“喜欢我送你的花,是吗?”

“是。”

“喜欢红、黄、紫这样颜色的花,是吗?”

“是。”

“看到这样颜色的花,心情会很好,是吗?”

“是。”

“不喜欢白色的花,是吗?”

“不。”

“看到白色的花,会感觉到忧伤,是吗?”

应玉华犹豫了一下,最后写下“不。”

“喜欢玫瑰,是吗?”

“是。”

“你知道红玫瑰的花语代表热烈的爱情,是吗?”

“是。”

她的落笔力度明显加重,李振良冲姜凌使了个眼色。姜凌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知道桔梗则代表永恒的爱和无望的爱,是吗?”

“是。”

应玉华的手有些抖,最后一笔很深。

当第一阶段测试完毕,姜凌发现应玉华是个心思敏感、文艺气息很重的女孩。她喜欢花,熟悉各种花语,将心事都寄托在花朵之中。

或许因为第一次有外人和自己谈及花和花语,应玉华明显态度放松了一些。

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说着自己最喜欢的话题,应玉华感觉很愉快。

转入第二个阶段时,应玉华再一次紧张起来。

“你自杀之前,痛苦纠结了很久,是吗?”

“是。”

“割腕很痛,是吗?”

“是。”

“疼痛让你感觉心里好受一些,是吗?”

“是。”

应玉华的笔锋变得锐利起来,她的情绪开始激动,这说明问到了点子上。她割腕是想通过身体的道道来缓解内心的痛苦。

“你现在对自己的未来还有期待,是吗?”

“不。”

“要是能回到过去,你不会选择自杀,是吗?”

“不。”

“你觉得家人和朋友能给你带来力量走出阴影,是吗?”

“不。”

“有没有想过和家人和朋友聊一下心中的痛苦呢?”

“不。”

一连串的“不”字下来,姜凌望向李振良。李振良点了点头,意思是通过笔迹鉴定,应玉华说的是真话。

姜凌的心似乎被什么压着,沉沉的。

应玉华自杀的意志很坚定。

她觉得没有人可以帮助她摆脱现在的困境。

如果不及时心理干预,这一次因为家人及时发现救了下来,但依然可能会有下一次。

应玉华的心结不解,此事绝不会是喜剧收场。

上一世或许正是因为应玉华的离世,应松茂发现与毒品有关,所以才化悲痛为力量,全身心投入到缉毒事业。

同时失去一双儿女,应松茂的父母该是如何绝望啊!

一想到电视采访时,应璇玑含着热泪说出最优秀的侄儿英勇牺牲的场景,姜凌便胸口闷闷的,难受得喘不上气来。

这个家庭,完全被毒品毁了。

试探过应玉华的内心承压能力之后,话题进入第三个阶段。

姜凌的话题变得尖锐起来。

“你有个男朋友,是吗?”

“不。”

笔划飘忽、字体不稳,假话。

“他知道你喜欢花,经常送你花,是吗?”

“不。”

同上,假话。

“你很爱他,是吗?”

“不。”

“他很爱你,是吗?”

“不。”

写到最后一个“不”字之后,应玉华放了笔,眼里有了恼怒之意。似乎在说:我已经说过没有男朋友,你为什么总在不停地问这样的问题?

姜凌将一张卡片放在应玉华面前的小桌板上。

应玉华的目光忽然凝住。

“他叫陈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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