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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天幕言之凿凿,说他是周涉的忠臣,整张脸都扭曲了。
好半晌,他将信塞进衣袖中:“好,这信我会替你寄出去。”
【等到群臣后知后觉,发现他们抵制的人早就登堂入室,立刻坐不住了:陛下不讲武德,怎么可以这样呢?!就连弹劾奏折都交给公主审阅,那和我当面骂人有什么区别?
中宗工作二十年头一次放年假,摸鱼摸到一半,听说他的老丞相跑来求见,只好依依不舍地告别假期,重新开始工作。】
老丞相萧宜春揪掉了两根胡须。
为什么感觉自己已经变成敌方阵营,是需要被镇压的恶人了呢?
萧见和忙宽慰道:“爷爷,孙儿还在呢。”
我可以替你撑起萧家!放心吧!
萧宜春心情复杂。他和这孙子政见相左,可见一斑。
不过想想也是好事,别人都是上阵父子兵,放到他们萧家,爷孙也是极好的战友。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立于不败之地。
萧宜春的心情好转了些许。
周涉的心情却很复杂。
上辈子还没活到上班的年龄,但是为什么感觉自己的未来非常灰暗,比牛马还牛马?
能不能早点退休啊!
这一刻,他真心实意地理解了,什么叫做“精神状态堪比当代打工人”。
【萧宜春三朝元老,两代帝师,资历老,也非常受尊敬。
中宗虽然对某些人重拳出击,但还算比较关爱老人,连忙迎上前,面对老师显得非常温良。
温良的皇帝和忠心耿耿的老丞相完成会晤,皇帝头一次对老萧展示出软硬不吃的一面:爱卿你说得好,我知道你关心我,也关心社稷,这一番好意我心领了。
前面说了一大堆,最后总结:但我不听。】
天幕一边调侃,一边放出视频。
弘安帝看着天幕,只见头上顶着萧宜春三字的老人,脸色愁苦,几乎声泪俱下。
而他对面的中宗显得非常无辜,虚心纳谏,坚决不改,把萧宜春气得胡子直发抖。
萧宜春:“陛下爱子之心,臣明白。可陛下为天下之主,岂能因一己之私妄动?公主殿下可听政、可摄政,却绝不能登基,否则人心反复。臣请陛下深思!先帝前车之鉴,正在眼前啊!”
老丞相活了一把年纪,这辈子都没有想到,他会为了两代帝王的继承人而发愁。
立储是国之大事,真要论起来,并没有超过他的工作范围。
但他实在心累,弘安帝折腾那一次,已经够他杯弓蛇影了。
皇帝趋步上前,同样是扶住忠臣的手,比起对待顾敬山,就要诚恳许多:“萧相,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说得有道理。既然如此,你觉得我家二郎如何呢?”
萧宜春微妙地沉默了。
显然,大家都不是傻子。对于钟璜的表现,实在很难说出那句“天命所归”。
若非如此,他怎么会说公主殿下可摄政呢?这就是已经看清了皇子的本质啊!
因此皇帝等待片刻,没等到他的回答。皇帝也不动怒,笑着问:“没想到萧相对公主期许如此之高,朕听公主说,她对萧相仰慕许久,不如……”
萧宜春心跳骤停,几乎以为皇帝要把公主塞给他。
但皇帝说的是:“不如就让萧明与公主常伴左右吧。”
“……”萧宜春惊呆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拐到自己曾孙女身上,开口才发觉嗓音艰涩,“萧明愚钝,恐怕难当大任,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爱卿的提议,朕也会好好考虑。不过,明日记得让萧明去公主府。”
他说完,扬声让在外久等的一众臣子依次入殿。众人看见与皇帝执手而立的萧宜春,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
萧相,不愧是我们的领头羊,就这么让皇帝感动得无以复加了。
萧宜春心底哇凉,无话可说,只好抖着手告退。】
弘安帝心里暗笑。
萧宜春从来镇定自若,难得看到他这个表情。
周涉的意图,其实非常清楚。萧见和那小子天然就是他的阵营,他再拉拢萧宜春的曾孙女,一是分裂反对派关系,二是撺掇萧宜春本人的心意。
萧宜春一定也能看明白,但他无法表示拒绝。女官入朝时,他没有表示反对,现在用什么理由反对呢?
把曾孙女关家里?还是硬编出萧明愚钝的事实?
那又是蒙蔽圣听的大罪,恐怕中宗当场就要翻脸不认人。
【中宗接见众臣,依次安慰并敷衍之后,第二天心满意足的大臣们就发现:萧相,竟然背叛了我们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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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宜春百口莫辩,毕竟事实大于雄辩,大家都看见他曾孙女成为公主府辅官。
据说萧明初入公主府,就直入上书房,深得重用。公主更是表示:晦之,我之良弼也。
这下好了,所有人看萧宜春的眼神都绿了。】
第69章 明争暗斗
任恒看萧宜春的笑话,看得心旷神怡,在随从们震惊的目光中,他仰天长笑:“你萧面团也有今天!”
按萧宜春的脾气,一般不会和谁产生争执。可惜,他偏偏就遇上了周涉。
被坑了一手的萧宜春沉默以对。
萧见和偷看外祖一眼。幸好,心情看起来还算正常。
萧宜春发觉孙子的视线,无奈一笑:“未来之事还远,因此郁郁寡欢,未免太过无用。”
【萧明和钟琮年龄差距其实不大,但两人在此之前完全不熟。
萧明是景化四年进士,位列第八,钟琮入京当年没有要走她。两人见面第一天,萧明就有一种自己是人质的错觉,但新任老板看起来太和善,于是她无知无觉地沉溺其中。
萧明的变化完全在中宗意料之中。但凡是个聪明人都会意识到,跟随公主殿下才是最好的决定。
于是父女二人某天用餐时,聊到萧明,就相视一笑,什么也不用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可怜的萧明,被这两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玩弄鼓掌之中。
不过中宗并不针对她一个人,在短暂的时间里,中宗就把所有反对派的子女全部丢进公主府,转头又给钟琮按上‘礼部侍郎’的官职,问就是:我又没有说让她以储君身份听政,我看她在边关干得很好啊,升升官怎么了?】
礼部尚书的眼皮子跳了跳。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把所有话都憋了回去。
反正都要退休了,何苦掺和其中,萧宜春那倒霉模样,已经够他闲暇时嘲笑两年。
【景化六年三月,钟璜回京,求见中宗。父子二人屏退宫人,进行了一场密谈。
这次密谈终于展现了作为密谈的尊严,在史书上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全部记录只停留在密谈之后,说钟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