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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中宗拍着腿,对老人的豪言壮语大加肯定:“老人家,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出书啊!”

“呵呵。”老人笑笑,脸上皱纹横生,他好奇地问,“你不觉得我做这些事都没有用?”

“不觉得。”

“你是哪家的小公子?”老人笑容一收,撑着腿站起身,“多谢你了,不过我有钱,看你有点钱也不多,书可不便宜——”

“老人家。”中宗听他这么说,大喜过望,坐在地上仰着脸问,“那你写完了能分我几本吗?”

梁晓:“……?”

中宗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明远关也缺大夫,而且我真没啥钱,我想着推广一下呢,小病就自己治治……”

简称白嫖。

说到后面,他声音越来越低,自己都有点心虚了。

然而片刻之后,回应他的却是老人响彻云霄的笑声:“哈哈哈哈——当然,当然。小公子信得过老夫,我又何必吝啬?只是书未写成,我就在明远关暂住几月吧!”】

弘安帝这会儿的脸色才微微缓和下来,看了周涉一眼,难得有了几分赞同:“不错。”

难得被夸,周涉居然还有点不适应。

【梁晓跟随中宗十几年,终年八十三岁。景化元年《济世简便方》问世——《一文钱治百病》这个名字真的太土了,下次不要再让中宗取名——中宗立即全力推行,记录在官方书录中,后来才有了咱们看到的成品。

时移世易,即使过了八百年,古人的智慧结晶依然熠熠生辉。直到现在,图书馆还能找到精装版,前不久up侄女生病,就用了其中的风寒篇药方,效果确实挺好的,强力推荐哦。】

某深山老林里,梁晓正在拔草药。

听到天幕的话,他直起腰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把手中草药丢进身后的药篓。

此时的梁晓不过六十四岁,头发虽已花白,却仍精神矍铄。

对天幕的话,他喜悦之余,也并不意外。

传说中未来的《济世简便方》他已经在写,只是篇幅长,用时长,要一点点琢磨,药方步步迭代,最后才能形成最廉价又好用的药方。

于他而言,写书最容易,出书也容易。可能让皇帝亲手推动,天下人皆知书名,广传天下,这才是最难的。

他们在意的是自己的尊贵,大多数人眼里,药就要用最好的,路边长的杂草,哪里值得他们分心?

一件费力还不讨好的事情罢了。

“中宗……”他念叨着,从前从未在意过天幕内容的老人,第一次分了些心思,“似乎是叫周涉?”

【梁晓随中宗入京,是早就给皇帝请来看病的。只是后来一拖再拖,直到这一天才终于成行。

太子拒绝无效,怀乐驹一张嘴,看着太子就是骂:太子你想干什么?我看你狼子野心,你是不是要造反?!

太子差点晕过去,怀乐驹还要再说,立刻被拦下,把梁晓请进了宫。】

天幕说这番话时,怀乐驹刚走下演武场。

他擦干额头的汗珠,看见御林军众人诡异的脸色:“怎么了?”

下属们听着天幕的声音,再看一眼神情淡淡的上司,面面相觑。

在上司面前听对方的八卦,这要多强的忍耐力啊。

怀乐驹似乎知道他们的心思,淡淡道:“天幕爱说什么,与我无关。”

话音刚落,身边立刻响起一连串拍马屁的声音。

什么“大人胸怀宽广”,“天幕胡言乱语”,全都混乱地涌出来。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觉得中宗和怀乐驹关系不好,然而……】

天幕话音一落,原本悠扬的音乐瞬间变得轻快起来,伴随着一阵劲爆的音乐,一双黑靴迈入屏幕中。

【这次是景化王朝选段,虽然造型看起来很颓,但中宗是真的帅啊……】

“啪,嗒……”

腿的主人走入黑暗中,停在一片铁栏前。

镜头上移,露出来人一双漆黑的眼睛,顺着他的视线,便能看见对面盘膝而坐的青年。

青年闭着眼,听见脚步声,嘴角微微上扬:“好久不见。”

怀乐驹眼中精光一闪,冷冷道:“你要是死了,陛下醒来,一定会找我算账。”

青年仰起脸,一束光正正打在他的下半张脸:“何必拿陛下当借口。你既然对太子殿下深恶痛绝,又如此惺惺作态,到底是做给谁看呢?”

怀乐驹上前两步,手搭在铁栏上,不知何时已青筋暴起。

青年的目光落在他手指上,调侃似的说:“怀子游,就算你用尽力气,也拆不掉这铁块。”

怀乐驹猛然回神。

他恍然发觉自己极为失态,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

一高一低,一内一外,两人对视。

分明青年才是坐着的那个,怀乐驹却呼吸急促。

良久,怀乐驹又道:“陛下醒了,让我带你入宫。”

青年站起身。他身量极高,似乎天然自带几分胁迫感,拉长的影子将怀乐驹笼罩在其中。

他单手扶着铁栏,说:“多谢。”

怀乐驹后退一步,脸色诡异,没有说话。

青年从怀乐驹身边走过,又说了一遍:“怀大人,你几次帮我,在下铭记于心。方竞若不错,多谢。”

【史书上写,这两人王不见王,见面就掐,实例数不胜数,我简单举几个例子:

弘安二十一年,怀旭在青楼中风,中宗赶去看热闹,结果被怀乐驹当场抓住,两人互殴。

弘安二十四年,周老二在京城放火,演变成恶性事件,结果中宗迎面一个大黑锅,刚出宫门再次互殴。

弘安二十七年,中宗离京,怀乐驹前去送行,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弘安三十二年,中宗回京前夕,他收到怀乐驹送来的书信,具体写了什么没人知道,中宗当场撕了信,据说心情很不好。】

怀乐驹脸色沉重如铁,在场众人都不自觉地离他八百米远。

所有人都记得,方竞若是怀乐驹当初顺手丢给庄始的大黑锅。可天幕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

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周涉看一眼皇帝的眼神,见他心情似乎还算正常,不自觉地开始琢磨:难道怀乐驹其实是他的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们还是针尖对麦芒,最有可能的时间段,就是弘安二十七年。

如果不是关系有所缓和,他干嘛去给自己送行?这说不通啊。

弘安帝也在听天幕,心情复杂:“你和子游……还挺像。”

周涉险些心跳骤停,并不太希望皇帝真把自己和怀乐驹当一丘之貉,随口道:“陛下,他还让我背黑锅呢。”

“朕听见了。”弘安帝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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