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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会强求，请姑娘放心。”
白瑾挑了挑眉。
陆少风说完, 对着二人一点头, 转身便回了隔壁院子。
待他走后，白瑾若有所思道：“我还以为这人也是春阳、牛魔王之流, 没想到居然是个有风骨的。”
红玉问：“你以为谁都是渣男？”
“当然不是。”白瑾道：“我就不是渣男。”
“……”红玉无语地瞅他一眼, 道：“不知妖王大人今日来到响水乡，所为何事？”
白瑾一抖衣袖, 正色道：“路过。”
红玉心想：“能从天上一路路过到地下, 还真是挺有本事。鬼才相信！”
然而毕竟这位妖王大人又帮自己解决了一桩烦心事，虽然解决方式有待商榷, 但也算是个有功之臣, 于情于理不应该那么快把他赶走，便道：“既然是路过, 那想必妖王大人公务并不繁忙，不如留下来吃个饭？”
下一秒，红玉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
白瑾求之不得道：“好啊！”
觉得自己答应得太快，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正好我有些饿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红玉做的饭了。
自从搬过去和柳婆婆一起住之后，红玉就将大部分生活用品都带了过去，但锅碗瓢盆自然是带不走，再加上刚摘下来的新鲜蔬菜，正好能做顿饭。
这坏猫是踩着点来的吧？
红玉抿了抿嘴，吩咐道：“去帮我买些猪肉来。”
于是尊贵的妖王大人就揣着银钱去集市上买猪肉了。
趁着他去买肉这段时间，红玉开始做口蘑汤。
把新鲜采摘的口蘑洗净，扭下蘑菇蒂，放锅里小火煎一煎，直到口蘑中间溢出满满汤汁。这汤汁是口蘑汤的精华部分，淡淡黄色，极其鲜美。这时往锅中倒适量水，大火煮开，放盐，撒入葱花，起锅。
白瑾回来时，正好看到红玉将那颜色漂亮的口蘑汤倒进汤碗里。她手指纤细白皙，在一身明艳红裙的衬托下更显娇嫩异常，明明做的是切菜煮汤这些再简单不过的活计，却比那工笔画上撷花的仕女还要赏心悦目。
看了一会儿，白瑾默不作声踏进门来，把买来的猪肉和明虾放到橱柜，自己净了手，主动去帮红玉切菜。
红玉以为他不过是心血来潮，觉得切菜好玩罢了，并没指望他能切出什么东西，因此便没放在心上，继续专心致志地腌渍里脊肉。
谁知，许久之后，那规律的切菜之声也没有停息，侧头一看，白瑾手旁的盘子里已摆了满满的青红辣椒丝和木耳丝。
长短、粗细都很均匀，只有经常做饭的人才能切出如此美观的菜丝，红玉讶然：“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回莲花府邸之后？是金铃子教他的？还是……本来就会？无论怎样，总不可能是在摩云洞学会的。
白瑾笑笑，“其实并没有特意去学。”
“只是在摩云洞时，看你做得多了，便记在了心上。”
四舍五入，这算是一句情话，然而红玉却无知无觉道：“这样啊。那看来当初不应该只教你洗碗。”
她微笑道：“应该让你去做菜的。”
白瑾脸上含情脉脉的温柔神情僵了一僵，接着便略显委屈道：“你故意的。”
故意把好不容易出现的旖旎气氛打破！
红玉笑了笑，没再说话，拿来白瑾手边的菜盘，快手炒了道鱼香肉丝。又起锅烧油，把蒜末、葱花、小米辣爆香，舀几勺辣椒酱煸出红油，加清水，放盐和生抽调味。
白瑾旁观她这一系列动作，问道：“你是要煮火锅？”
“不是。”红玉道，“给你做水煮肉片。”
“给你做水煮肉片”和“做水煮肉片”是两种不同的意思，白瑾回味片刻，刚才那点别扭的小情绪奇异地被安抚了。
红玉还不知道自己短短几句话就让他心情起伏几个来回，依旧专注盯着眼前红彤彤的汤底。
水开之后，依次放豆芽、青菜、肉片烫熟，连同汤汁一起倒入大碗，撒上蒜末、葱花、干辣椒，淋上热油，“呲啦”一声，浓烈的辣椒香和肉香混合在一起——那味道，别提有多勾人了。
白瑾道：“我饿了。”
“……”红玉：“那你盛一碗饭先吃着？”
“不要。”白瑾道：“我要帮你做饭。”
红玉哭笑不得：“好好好。那你去把虾线挑了。”
她毫无心理负担地支使尊贵的妖王大人，妖王大人也毫无心理负担地被他支使，熟练地捏起一只虾，从虾头和虾身连接处第三个关节刺破，牙签轻轻一挑，一条完整的虾线就被挑了出来。动作熟练地仿佛已经练习过千百回。
而他又说自己没特意学过，那就是——看红玉这样做，已经看了千百回。
白瑾神色认真，动作自然，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十几只虾挨个挑完虾线洗净之后，便来到了锅子旁。
红玉道：“你要做饭？”
“是啊。”白瑾回答。
世风日上，猫都会做饭了！
红玉来了兴趣，托着下巴好整以暇道：“那你做一个我看看。”
“做就做！”
白瑾一边说着，一边用酱油、料酒、白醋、番茄酱调了碗酱汁。
看到那番茄酱，红玉就知道不一般，“这是要做油焖大虾？”
白瑾得意道：“正是。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厉害。”红玉由衷道，“我以为你只打算用盐水煮一下呢。”
白瑾：“……”
热锅凉油爆香葱、姜、蒜末，放虾翻炒至两面酥香，倒入料汁，盖上锅盖焖一盏茶的时间，收汁微浓时撒香葱略作点缀，出锅，一气呵成！
那油焖大虾色泽橙红亮丽，味香飘逸，实在是很出乎红玉意料，“当初真应该让你去做菜。”
白瑾道：“你刚刚说过这句话了。”
“刚刚说是在逗你。”红玉认真道，“现在，我是真心的。”
剥开一只虾，不光是虾肉，连虾壳都鲜嫩微甜、油润适口，浓稠的酱汁拌进米饭，再配上麻辣鲜香的水煮肉片，简直让人停不下来。
见她吃得开心，白瑾微微扬了扬嘴角，怕被她发现，连忙喝了一口口蘑汤压下去。
口蘑汤原汁原味，明明是素汤，却鲜得像鱼汤鸡汤一样，一口下去眉毛都要鲜掉了。
喝过汤，白瑾悠悠道：“就是这个味道。”
“和我在摩云洞时喝过的一样。”
……怎么有一种耄耋老人回忆儿时美食的感觉？红玉忍了忍，到底是把那句“老人家好喝你就多喝点”忍住了。
两人各自吃饱之后，红玉撷了张帕子擦嘴，又给白瑾递过一张。没想到对方再还回来时，红玉手心里就多了一样新东西。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