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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眉冷眼地拾起了板凳坐下了,又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刀面都抖三抖,满含威慑道:“你是哪座山上的?我的地盘都敢动!”

流匪被唬得愣了下,打量她半晌,却也没想起附近哪个山头是漂亮姑娘当家,狐疑道:“断尾山的,你是?” w?a?n?g?阯?发?B?u?Y?e??????ü???è?n??????2???﹒???o??

南枝重重地哼了声,仰起瘦得削尖的下巴道:“原来是断尾山的,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滚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这院里的孩子都是我养的,专门等着养大了卖银子,别再打他们主意!”说着,伸手到那刀侧,掂了两下那碎银,啧了声道:“不过我也听说断尾山最近的日子不好过,这银子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到时你回去跟你们当家的一说,他就明白了。”说着,将银子一推,散到他面前。

流匪盯她半晌,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难道真是哪个山头的厉害人物,他没听说过?

做这种行当也是有规矩的,抢富人穷人乃至官府的物件都行,唯独这抢同行的饭碗需要掂量两下,要是有什么难听名声传出去,往后还怎么混,更遑论是这种不知底细的情况,万一惹上了什么厉害的,他可兜不住。

他讪笑两声,伸手把刀拔了出来,碎银收到怀里:“既都是一家人,那我也不客气了,只是姑娘总得报一下名讳,我回去也好和大哥解释。”

南枝转了转眼珠,一本正经道:“知南山的。”

流匪“诶”了声,转身往外走,知南山他倒是没听过的,兴许是什么远地方的。不过这姑娘长得倒像是画上的仙人似的,叫人一眼忘不了……他脚步一停,眉头紧皱,怎么觉得在哪见过这种脸。

南枝翘起唇角,在心里将自己从脑袋夸到了脚尖,什么叫临危不惧,什么叫智勇双全,真真是天底下难寻其二的聪明人,可下一刻,她忽地见那流匪慢慢转过了头,冷冷地看她一眼,从胸口摸出了一张告示。

她的笑僵在了脸上。

两相比对,几乎没什么区别。

流匪冷森森盯着她道:“这告示是昨日在山上一群骑快马的碰到了我,特意给我的,怎么会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我瞧着那几人像是吃皇家粮的,倒是不知一个草莽怎么和官府扯上了关系。”

南枝咬死道:“那是他们想办法要抓我!”

流匪气急败坏,骂道:“臭娘们!你当我真傻吗?!我不识字,发告示时还特意与我解释了,说你是京城里的,抓你回去能讨赏。你竟还与我浑说什么知南山,我说怎么从没听过这地方!”说着,他将脚踩在桌边,猛地一踹,直接将对面坐在凳上的南枝撞倒在地上。

南枝冒出满额的冷汗,紧紧捂住胸口,倒在泥地里。

流匪走到她身边,拎着她的头发将人拽起来,冷声道:“我这人生来心善,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你随我一道去官府,应该是能换上不少银子。”刚说完,地上疼得闭目的人却睁开了眼睛,摸出袖口藏着的那把短刀,猛然抬起了手,狠狠刺入了他的手腕。

南枝睁着猩红的眼眸,将短刀扎进血肉,费力搅动着,缓慢地道:“你做梦!”

顿时,鲜血直流。

流匪面目狰狞,屈伸着五指,被迫将人松开。

咬狗一嘴毛。

南枝沾得满手是血,顺着手心纹路慢慢滴落在地,聚成一团赤红,她握紧了那把短刀,身形晃荡着站起身,迎面对上那流匪。

流匪缓过了劲,看着手上长长一条血口子,气得脸色一阵青白道:“你、你!敢对我动手!找死,找死!那些人也没说要带个囫囵人回去,信不信老子把你的手剁了!”说着,他用另一只手拎起那重刀,刀刃两面银白,泛着泠泠寒光,足足到他膝盖那般高。

迎向那嵌着玛瑙,不到一掌高的精致短刀。

两相对比,全然是猫对恶狼,鼠撼巨象。

南枝却连一步都不能退。

流匪嗤笑了声,手腕只稍微一抬,她虎口就被震得一麻,那把短刀斜飞着,掉落在几步外,孤身站在原地。

流匪将重刀夹在腋下,伸手薅住她的乌发,嘲弄地笑道,“怎么不狂了?刚才不是很神气吗?快点跪下去,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可以考虑把你囫囵个送到官府。”

南枝的头皮被挣得发麻,又被按住脑袋往下压,早就疲累到极点的身体再也撑不住,轰然摔下去,趴在地上。

流匪见她这幅姿态,仰首大笑了几声。

可却没注意到,她的手撑在地上,慢慢仰起了溅满了泥点血点的半张脸,唯有一双眉眼沉沉地抬起来,在脏污的脸上格外澄亮,兀自盯着他,指尖则摸出了藏着的那根粗针,针头浸满了迷药,趁此机会猛地扎到他裸露在外的脚踝上,正是经脉流通处。

她没记错的话,娄大夫说过,人体经脉处是鲜血最畅通的地方。要是运气好点,说不定能在这恶人得手前,迷晕他。

流匪被扎得浑身都僵了瞬,腋下那重刀哐当当掉在了地上,好巧不巧砸中了他的脚尖,惨叫连着一声惨叫,响彻在院里。

南枝仍死死捏着那粗针,直到流匪疼得弯下腰,伸手试图将人扒开,可他越用力,针头进得越深,好似戳到了心口一样,他身上冷汗直冒,眼角都泛起了泪花,跌坐在了地上。

他直叫唤道:“你松开!松开!我不动你了!”

南枝半个字都不信,指尖被那只壮手掰得泛白,仍死死按住那根针,直到指腹被针头粗端生生地戳进了血肉里,如注血线淌下来。

五指连心,全身都随之痉挛,可这流匪竟还没有半分被迷晕的模样,南枝颤抖着看他一眼,面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灰败的绝望。

她好疼。

她好疼。

她好疼。

她好想哭。

但她没有,指节抖得愈发厉害,仍死死按住,一点力都不敢松。

那就赌一赌!赌他先被迷晕,还是她先被疼死。

她就这样半趴在地上,似是岸上一条干涸的鱼,只剩下一口气残喘着。

流匪一开始最尖刺的痛劲过去,终于反应过来,他和这臭娘们纠缠什么,直接抄刀将这双手砍了不就成了。

他一手仍和南枝较着劲,另一只流着长长血口的手,努力往一旁伸,费力地够那柄重刀。

南枝看到了,可她的手脚连动一下都费劲,更别提能有什么余力制止他了。

几缕被汗浸润的碎发搭在眼尾处,她费力地想,费力地想,活下去的办法。

忽地,那房门被推开,照料了南枝一夜的小女孩强撑着胆量,快步走到近前,两只手一道费力抬起了那流匪的重刀,丢到了远处。

有她带头,剩余的孩子也跟着跑了出来,有人用手去扣那流匪的眼睛,有人坐在他鲜血淋漓的手上,有人去掰和南枝纠缠那只手……流匪惨叫半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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