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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女人,笑意微敛,面上明显浮起了点失望。

南枝莫名其妙,想着他的身份道:“赵公子,你在这作何?”

赵临认错了男女,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绝不允许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有何缺失,看了圈四周找补道:“来成衣铺子,自然是买衣裳。”

南枝满脸怀疑道:“你?来这买衣裳?”太子怎可能在街头小铺里买衣裳,不都是最好的绣娘用最好的衣料制最好的款式吗?

这骗人的功力还不足陈涿的一个指甲盖呢。

方木的目光却停在赵临腰间玉佩,发间木冠,身上那活灵活现的绣样上……这是一条有钱的大鱼啊!她双眼不由自主地亮了起来,悄摸拽了下南枝的袖口道:“这人机灵吗?”

南枝犹豫了会,随即言简意赅道:“人傻钱多。”

方木的眸光更亮了点,推了推南枝道:“雪大了,你先回去吧,免得影响我做生意。”

南枝刚想提醒她眼前这公子的身份,免得她反被讹上一笔,方木却取下了头顶棉巾,颇为大方地系在她脑袋四周,打成结道:“这送你了,挡挡雪,你快走吧。”说完,就将她往马车那处推,她一步三回头,终究坐上了马车。

方木调整出一抹热情的笑,转身引着赵临往坊内走,赵临身子弱,没怎么来过连转身都费劲的小坊,被赶鸭子上架进来后,便好奇地用指尖挑起了一衣裳。

他的手一摸,和寻常所触天差地别,惊得两道眉飞了半截道:“这衣裳能穿?”

方木笑意微敛:“当然能。”

赵临没摸两下,就嫌弃地松开了指尖道:“给我的手都磨破了。奸商。”说着,看了圈四周,感叹道:“居然还这么多人买。”

方木:“……”

他是用豆腐做的吗?

外面几个托实在累了,偷摸走到方木身旁,苦声道:“掌柜的,您家的托是站的最久的,我们几个受不住了,什么时候结工钱啊。”

方木看了赵临,将他们拉远了点道:“再等等,天还没黑呢,晚上我请你们几个喝茶。”

他们不愿,就这般在角落里争论了起来。

赵临好奇心更甚,悄摸凑近点,竖起耳朵偷听,只听了几句就瞪大眼睛,卖这种衣裳就算了,居然还雇托假扮客人。

真奸商,奸的没边了!

他在朝中有她一半奸,也不至被陈涿训着窝囊到了现在……甘拜下风。

——

马车停到陈府时,南枝刚下去就见陈涿站在府门口,她快步跑到他身旁,弯着眼尾看他:“怎么站在这?是在等我吗?”

陈涿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道:“不是说今日不出门吗?”

南枝心虚地眨眨眼,在榻上意乱情迷时说的话怎么能算数,她眼一转,就扬首亲了下他的下巴道:“方才我特意让车夫快些,就是想早点回来见你。”

陈涿神色稍愉,牵住了她的手一道往府里走道:“今日膳房送的晚膳有点多,恰巧有你爱吃的山煮羊,先去用点热的,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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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腌果草民名为岑言

偌大陈府,春去秋来,没留什么岁月痕迹,唯有一点点碎雪盖住了青瓦廊头,又伴着凛风积成了形。

窗外天光已暗,南枝早早用了晚膳,浑身都暖出怠意,便窝在了榻上,随意拽了本书翻阅着,眼皮将要粘在一块时,响起了脚步声。

陈涿手中端了碟梅子糕,缓步走入,看她满脸困意道:“今日都睡到了晌午,怎地这般困?”

南枝掀起眼缝,瞥他精气神颇足的嘴脸,不愿搭理地从鼻尖哼了声,她是晌午才醒,可又是什么时辰睡的,心中没点数?

陈涿将梅子糕递到跟前道:“膳房刚送来的,说是梅子不值时令,但今日晌午后恰巧瞧见小贩,买了点腌梅,味道因是差不了多少。”

她一动不动,抬眼看他,扮起可怜道:“没有手。”

陈涿无言,捻了块最小的递到她唇边,南枝咬了一口,没滋没味的舌尖瞬间涌满了酸甜,这才心满意足地给他挪开了位置。

他将被咬了一口的糕点收回去,瓷碟放在了桌上,掀开被褥进去道:“晚上用这种面食不好,吃一点就够了。”说着,将人往怀中一拉,升腾起的热意贴在一起,燥得人没法静心。

南枝不满地拧了拧他的腰,想要抗议却又懒得张口说话,便就着烛光将最后一点字看完。

屋内烛火刚燃,在青帐上摇曳出阴影。

陈涿眸光稍暗,不经意问道:“赵临走后,我在府中等了你许久,都没见你回来,说好今日只在府中的,你去了何处?”

南枝随口道:“去了趟昭音那,又去了方木那。”

陈涿没听到那令人烦厌的名字,眉峰稍扬,语气轻淡道:“赵临说沈言灯受了十脊杖,若有空闲,倒应当去府上探望一番,毕竟昨日还特意到了府中贺你生辰。”

南枝满脸警惕,嗅到了一丝别样的意味,伸手捂住他的嘴道:“食不言寝不语。”

陈涿却将她的手拉下来,漫不经心地捏着她的指腹,刚静默了一会,蓦地又开口道:“若有一日,我与沈言灯都躺在榻上奄奄一息,你会先去看望谁?”

南枝:“……”

她将书卷一扔,敷衍道:“你你你。”

陈涿追问道:“若你手上只有一份伤药,会给谁?”

南枝:“你你你。”

陈涿勉强满意,终于松开她的手,掩在被褥下的指尖搭在在她的心口:“那谁是南枝心里最重要的?”

南枝眨眨眼,伸出指头一个个掰起来:“昭音,方木,惇仪殿下……凝欢,巷子口那个卖炊饼的大娘,还有她卖的猪肉馅炊饼……”算了会,终于得出结论道:“你应该能排在前一百。”

陈涿沉默了。

南枝见他被噎住,得意地打了个哈欠,刚准备入睡,耳垂却泛起一点湿热,舌尖反复打着圈,她浑身一燥,很快从耳垂红到了脖颈,不得已撬开了眼皮,含糊道:“不许亲我。”

陈涿松开了齿,捏着她的手指向烛盏,颇有道理道:“天色还早,若是这时就歇了,明日说不定天光还没亮就醒了,到时府中下人都没起,只能躺在榻上无事可做,不如夜里晚点歇,按时晨起。”

南枝挠挠脸颊,莫名觉得这话有些道理,可又莫名有点怪异。

她犹疑道:“怎么听起来不大对劲?”

陈涿正色道:“而且你方才用了糕点,吃完便睡对脾胃也不好。”

南枝轻嘶了声,满脸后悔。

陈涿的指骨清瘦又修长,埋在被褥里是很明显的突兀。

四周极静,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南枝拽着他的衣领,埋在胸口的喘息终于泄开,软着身子,双颊通红道:“……只能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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