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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再继续说下去。
南枝笑眯眯地挥手道:“我只是有些小聪明,加上胆量稍微大了些,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惇仪娴静的面庞浮上些笑意,落在冒出热气的汤药上:“这药快要凉了,先用药吧。”
方才还自诩聪明勇敢的南枝一僵,唇角得意的笑慢慢耷拉下去,可悄摸瞄了一眼惇仪,轻咳了声,正色快速将药碗拿起,捏着鼻尖囫囵几口咽下。
只要喝得够快,就闻不到苦味。
她自我暗示地在心里念叨。
碗刚放下,南枝就露出艰难又痛苦的神色,紧紧捂唇,企图以此堵住翻腾的胃。
惇仪见状,连忙将桌上粉帕递给她。
南枝刚压下喉间涩味,连忙接过帕子,擦过满是药汁的唇瓣。
忽地,闻到一股清冽的药味。
她一愣,这才想起白日里陈涿用帕子擦过指尖,眼前莫名浮起那在掌心中摩挲的修长指尖,掩在发后的耳朵尖冒出了点点红意。
惇仪轻咳了声,终于提起了今日过来的用意:“我记得你曾说过在扬州和涿儿是有情谊的旧识,今日便想着过来问问你。涿儿年岁渐大,也应当成家了,你若愿意,不如就与他定下婚事,往后留在京中。”
南枝怔住了,那耳朵尖的红意迅速蔓延,扩散到双颊,脸庞像上了一层薄红的脂粉,呆滞地看向她。
“陈家家规严苛,往上数代,都是不允纳妾的。涿儿虽说脾性有些冷,但样貌才学在京中极为出众,也算是瑕不掩瑜了。”
南枝张了张红唇,结巴道:“我、我我不知道。”
此刻的她没有那日在府前要说法的半分气势,缩着脑袋,颤着眼睫,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惇仪愣了下,一眼就看出她还没开窍,暗叹声又道:“不急,好生想想。若你不愿嫁予涿儿,那往后陈家就算是你的娘家,我替你在京中择一良婿。”
南枝涨红着脸,轻轻从喉间应了声。
——
在府内养伤的几日,南枝腿脚受伤,只得窝在房中榻上,快生生将她憋坏了。
等到能下地行走时,她心中从未有过的舒畅,特意将所有衣裙拿了出来,精挑细选了许久,准备好生在京中逛逛。
可刚准备出门,就被管事唤到了正厅。
“当时我真以为那贼人要生生掐死我,你看,如今这红痕还肿着呢,一碰就疼,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消干净了。”
柔容一提起这事,神情就有些低落:“本是想寻个新奇些的戏班,偏生遇上这种事,还有那几个姑娘家,年纪轻轻就遇害了,实在可惜。”
惇仪道:“涿儿已派人去寻那贼人的下落了。待贼人下狱,也能让那几家心里好受些。”
南枝被丫鬟指引着走进,颇为乖巧地垂首道:“殿下。”
见着她,柔容面上一喜,温声道:“不必拘束,快坐下吧。”
南枝轻轻应声,待坐下后,才发现柔容公主旁坐着个少年,穿了身扎眼的绯红衣袍,姿态散漫地半靠在椅背上,瞧见她打量,眉梢一挑,唇角扬起抹轻笑。
她一惊,连忙挪开视线。
柔容瞧见两人的小动作,心中一动,笑着道:“南枝,这月底你不是要与昭音一道看马球吗?正巧今日明砚在这,他最善马球,满京也找不出比他打得更好的,不如叫他教教你?”说着,又看了颜明砚一眼,道:“明砚,南枝聪敏又机灵,应是一点就通,你若愿意,便教教她。”
南枝有些犹豫,心里却早被马球勾起了兴趣,悄摸望了眼颜明砚。
这就是昭音的兄长。
打眼一瞧,倒不像是凶神恶煞的坏脾气。
颜明砚直起腰身,懒懒道:“既是救了母亲的恩人,我自是愿意的。”
他站起身,看向将脸皱成一团苦思冥想的南枝,轻笑了声:“你是继续呆在这陪她们说话,还是与我出去玩会马球?”
南枝听着这话,心中天平瞬间倾斜,腾地站起身:“我出去。”
惇仪无奈地看了眼柔容,又嘱咐道:“去后院吧,让明砚给你说说,再寻些球杖试试,小心些,莫要磕碰了。”
南枝应了声,慢吞吞地跟在颜明砚身后。
刚出房门几步,颜明砚忽地顿住脚步,转首,饶有兴致地盯向她:“你叫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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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
颜明砚意味不明地“啧”了声,扫视了她一圈:“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一碰就折了,怎么从贼人手里救了那么多人?”
南枝只当他是在夸自己,眼尾扬起,带着藏不住的得意,笑眯眯道:“自然是凭借我聪明的脑袋和敏捷的身手。”
颜明砚嗤了声:“这么自信。”
他垂眸,扫了眼少女浅粉又飘逸的襦裙,像朵开在风中的孱弱花苞般,半点不信自家母亲口中那夸大的言辞,抬脚道:“走吧,去后院试试球杖。”
第14章 球杖玩物丧志
后院蔓延着葱郁的深绿草地,四处种着枝叶繁密的苍树,雀鸟懒散地窝在叶片中,底下嶙峋假山笼着一方清澈又雅致的水池,荷花盎然,鱼尾一晃,水浪便如珍珠项链般泛起波澜。
因着府里主子鲜少有赏玩游园的兴趣,大多是空置着的,偶招待宾客,才多了些许人气。
两人刚走到后院,就有小厮牵了匹马过来。
颜明砚顿住脚步,斜了南枝一眼道:“会骑马吗?”
南枝犹疑了瞬,她仅有的记忆里似乎没骑过马,再斟酌着看了看身量颇高的黑马,这要掉下去,至少疼三天,便极为老实摇头道:“应该不会。”
颜明砚嗤了声,将小厮中的牵绳接过来:“爬上去试试。”
南枝反手指向自己,震惊道:“我?”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南枝咽了咽口水,双腿僵直着上前,尝试去够脚蹬。
颜明砚打了个哈欠:“快点。”
她咬牙,趁着骏马遮掩,悄摸瞪了他一眼,语气仍是虚心求教的:“这马太高了,我踩不上脚蹬,能不能换匹小点的马?”
“小点的?”颜明砚打量着她:“能让你踩上去的,京城里估计寻不到。”
“……”
南枝忍气吞声,准备等骑上去后,就驾马狠狠踩扁他。
颜明砚叹了声,绕到她那边,一手握着缰绳,另一手钳住她的绣花鞋,放到脚蹬里,然后伸出臂弯,散漫道:“扶着我的胳膊,爬上去。”
南枝生怕他反悔,掌心快速压在他的臂弯上,将半个身子的力全撑在上面,稍微一控制,竟真的坐上去了。
她捏紧缰绳,满眼兴奋地左右看着,惊呼道:“好高。”说着,伸出一手碰了碰苍树垂下的枝叶:“我居然能碰到树枝。”
颜明砚撇撇嘴,微眯起眼看向被鎏金光亮罩住的少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