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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湿的发丝掠过额间的白色发带,扫过鸦羽样的睫毛时让他有种刺刺痒痒的不适感。

裁判的尾音还在球场上空飘荡, 少年却像是快要崩到极致又得救的弓弦似的,猛地松弛下来。

漂亮的银色球拍旋转滑过凌厉的线条,“啪嗒”掉在地上, 其主人的双臂不停颤抖着,只能勉力撑在膝盖上, 呼哧呼哧喘着气。

不要说他身上的部服了, 就连手腕的护腕都湿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然而球场对面严肃冷峻的真田只是正了下棒球帽, 便熟视无睹地走下场去,换上另一个……

“喂喂喂,这也太狠了吧。”

站在远处观望不敢走近的几个男生看着冰蓝发少年似是摇摇欲坠的身体,皆心有余悸地退了一步。

丸井机械地咀嚼着泡泡糖,目光呆滞地低喃着:“这是要把人往死里练啊……”

胡狼一边双手齐上使劲摁着蠢蠢欲动的小学弟,一边疑惑而担忧地问:“宫本到底是怎么惹到部长他们了?哎呀赤也,你别乱动了……”

“宫本前辈怎么可能去招惹别人?!”

切原当即急声反驳, 气得一把扔下球拍, 抓着乱糟糟的头发, 在胡狼的手下暴躁挣扎。

“放开我啦胡狼前辈!我要去问清楚!这都七天了,整整七天了!这是训练吗?!”

倚在一旁树下的狐狸眼少年没有作声, 勾手卷玩着脑袋后面的小辫子, 白皙到略显苍白的脸上尽是慵懒之色, 只是狭长的眼眸随着切原的话逐渐眯起, 透出几分姜黄色的睿智光茫。

还坚持在球场上的冰蓝发少年曲弓着腰身, 凸显出来的肩胛骨像是一对凭空折断的翅膀。

折翼落进仁王的眼里,他低缓地叹了声。

他不知道那天比赛过后,幸村、真田和柳同宫本优茶说了什么,只是从那之后开始,每天部活他们都要看到这一幕——

少年就像个旋转不停的陀螺,在部活期间持续不断地与不同的正选对打,直到耗光所有体力,精疲力尽到近乎昏过去才会停下。

一开始他和丸井等人推测,这是针对宫本优茶的单打特训,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让在正式比赛中,一直以双打出赛的宫本去加训单打,但他们不会质疑幸村的决定。

可等三四天过去后,大家又不敢确定了。

因为这看起来实在是太痛苦了。

每天看着清冷俊秀,如同贵公子样的少年被练得跟条死狗(?)似的半死不活,面对三个大魔王“束手无措”,只能被动接受“攻击”,然后在大魔王们冷酷无情又无动于衷的注视下惨白着脸(?),浑身狼狈不堪地倒下去……什么的。

——老实说,就算是训练也有点儿过了,而且在宫本优茶本人的气质与美颜的衬托下,幸村三人的行为怎么看都像是在惩罚宫本。

偏偏怎么问宫本也不解释,也不怪对宫本一向尊敬的切原赤也那么激动亢奋。

想到这儿,仁王不自觉动了动唇角,扬起一个好笑又无奈的弧度。

他确实有点儿担心宫本的状态,但相比起同伴,他大概能猜到这四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关东大赛。

“立海大三巨头”为宫本优茶精心挑选的对手……的确是个硬茬。

“……我要去问前辈!”

易怒易躁的小学弟还没有放弃挣扎,宛如一只被主人瞒着不肯告诉美味小鱼干从哪里来的猫,炸毛着呵气。

“劝你不要哦。”

“什么?!”

切原愤怒地转头,被他用泛红猫眼瞪视的银灰发少年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拖着长调,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宫本前辈又不是软柿子,真不愿意的话,谁还能逼迫他不成?”

“什么乱七八糟的……”

切原烦躁地皱皱眉,然而他听不懂这种隐喻的话,不代表丸井听不懂。

粉发少年怔然了一下,恍然后,理所当然地道:“是哦,宫本肯定是自愿的。”

不得不说,气场真的是个玄妙的东西。

哪怕平日里少年清冷又疏漠,安静的时候跟仙界晶莹剔透的冰花没什么两样,一副对凡尘琐事不甚在意的样子,但网球部里熟悉或不熟悉他的人,都没有一个觉得宫本优茶是真的好惹的人。

这种感觉说不清楚,但就是莫名存在着。

然而凡界小豹猫·切原赤也不信邪。

仁王看好戏地笑道:“不信啊?不信你去试试?看能不能阻拦你宫本前辈。”

切原立马热血涌上头:“试试就试试!”

他对“宫本优茶自愿受虐”的结论嗤之以鼻。

嗤,谁他娘的愿意被训练得像条死狗?!

驴谁呢!

“前辈!宫本前辈!”活力四射的小少年抓着球拍,肆无忌惮地闯进球场,拦住宫本优茶,不满地问道,“前辈你说,是不是幸村部长他们逼你了?”

刚准备挥拍的宫本优茶:?

看着敬爱的前辈茫然的眼神,切原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不经思考地转向球场对面,气愤的小眼神来不及收回——

蓝紫色头发的少年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们。 W?a?n?g?址?f?a?B?u?Y?e??????????é?n??????2????.?c?ō??

身为常胜立海大的网球部部长,站在整个国中网球界最顶点的“神之子”,当他立于球场之中时,周围的一切都是他的附庸,天空的风,脚下的地,手中的球……

强悍而凌然的气势并非昭然若揭于众人面前,却在无形中掌控着全场,以隐蔽又不隐蔽的方式狠狠压迫着对手。

起码切原赤也在幸村精市这种目光下,禁不住地缩了下肩膀,后知后觉的神经跳动着疯狂戳他“你他妈在干什么!”“你竟然敢违逆幸村部长?!”“你是不是想死!!!”

宫本优茶淡淡地扫了眼幸村,看出对方的不悦,先他一步开口:“赤也。”

“在!”被吓到的小少年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立正站好。

“我们在进行练习赛。”宫本优茶抬起手腕,用湿透的护腕擦掉滑落下颌的汗珠,微喘着提醒道,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其中隐含的无奈和嫌弃。

他快速扫了眼对面好整以暇的幸村,伸出球拍顶着切原的后腰,迫使热血上头的学弟离开。

“赶紧走开。”

切原踉跄地向场外走去,先是升起一种愧疚的心情,听到宫本优茶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又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猫眼。

噫呜呜噫。

他被宫本前辈嫌弃了!

他竟然被……

“切原赤也。”

宫本优茶和切原不约而同地顿住,看向幸村,前者心里喊“糟”,后者迷茫不知。

少年温雅的嗓音微微压低,因为短时间内的缺水,带着丝丝的沙哑低沉,优茶私以为很好听,但……

他瞄向还没来得及离开球场的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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