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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绝对不能让许愿名额落在其他人手里。”
——
根据和虎啸的通讯,川半辞蹑手蹑脚来到楼下,找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小道,掀开下水道井盖。
一颗脑袋从井下钻了出来,川半辞退开一步,好让虎啸从井口钻出来。
“好厉害,居然真的能进来。”川半辞跃跃欲试地看着井下,“那我能出去吗?”
“这个,应该不行。”虎啸拧掉衣服上的水,“我是黑户,没有居民证,集团定位不到我的位置,但你生活在这里,定位出现在下水道,会被察觉到的。”
确实如此,川半辞看着虎啸把井盖盖上。
虎啸无端在川半辞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丝遗憾。
川半辞:“这里不能待太久,去我家里聊。”
但旋即川半辞又停住了,对虎啸道:“你是黑户的话,好像不太能进大楼。”
大楼有智能身份识别,会直接调取基因库,根本没办法通过生物层面瞒过识别监控。
虎啸了然:“你家在几层?”
“十六。”川半辞道,“问这个做什么?”
很快,川半辞知道虎啸为什么要问了。
川半辞抬起头,看着虎啸身轻如燕,在光滑没有任何支撑点的大楼外飞檐走壁,最终撬开防盗窗,翻进了他家的阳台。
川半辞:“……”
厉害。
川半辞走进大楼,乘坐电梯来到十六楼,输入基因信息,将虎啸从阳台上放了进来。
虎啸蹑手蹑脚地进入硕大客厅,环顾四周,凑到川半辞耳边谨慎开口:“这些大房间,哪个是你家?”
川半辞:“整个16层都是我的地盘。”
虎啸踮着脚放下了:“……”
有钱。
虎啸原本想和川半辞探讨一下副本发生的事,但随着川半辞关闭阳台,失去了唯一的光线,客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虎啸:“?”
虎啸在黑暗中艰难查看四周,堆满营养剂的大桌子,随手放在落地窗前的颜料桶和毛笔,甚至颜料盒的盖子还没有盖上,一部分颜料直接染在了瓷白的墙壁上。
一看不知道,虎啸发现所有玻璃窗都涂满了漆黑的颜料,难怪阳台一关就变黑,全被颜料给挡住了。
虎啸脸都绿了:“你家进贼了?”
川半辞歪了歪头,循着虎啸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家,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没有啊,我们先来对副本……”
虎啸止住了川半辞说话的嘴,撸起袖子:“其他事情等会再说,我先收拾一下。”
川半辞视线跟着虎啸,看着虎啸气势汹汹走进卫生间,系上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围裙和口罩,戴起袖套,提了两桶水和四根各具形态的拖把,夯吃夯吃给他拖起了地。
川半辞在副本里就知道,虎啸有看到东西乱放就忍不住收拾的习惯,由着虎啸给他收拾房间。
就在虎啸快速收拾好客厅,沾了水的刮子即将碰到被涂到漆黑的玻璃那刻。
川半辞骤然开口:“住手!”
狠厉的嗓音让虎啸一顿,川半辞已然挡在了他和落地窗之间:“你想干什么。”
川半辞看上去阴沉极了,一副被动了宝物的狠劲。
虎啸在副本里都没见过川半辞这副模样。
他看了看被川半辞挡在身后的玻璃窗,除了一片漆黑的颜料,他看不出刚才哪一点让川半辞动怒了。
虎啸:“怎么?”
川半辞:“不准擦玻璃。”
虎啸讲道理:“颜料挡住了阳光,不擦干净,晒不到太阳,会生病。”
川半辞却不依不饶地挡在玻璃面前,面色冰凉:“不许。”
虎啸沉默下来,手掌盖在了川半辞的肩膀上。
川半辞只觉肩膀一重,一道不可违逆的巨大力量将他强硬地转了身,他跌倒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紧接着,他看着虎啸将他图绘了无数次的雏菊彩绘刮出一道透亮的痕迹。
一道刺眼的阳光突破厚重的彩墨,在沙发上射下了久违的光线。
那道光线落在的手间,烫地川半辞骤然捏紧手指。
川半辞一把抓起沙发上的干硬毛笔,语气阴骛:“我说,住手。”
“碰!”
没有任何防备的虎啸被川半辞推倒在了玻璃窗上,他回过头,看见川半辞高举手中的毛笔,眼瞳冰凉,狠狠向他眼睛戳了下去。
一行血从虎啸往前挡着的手掌上流了下来,视野变红,一条血从指缝中渗下,滴进了虎啸的眼睛里。
川半辞瞳孔睁得很大,胸膛起伏着,直到看到眼前刺目的红色,理智回归,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川半辞神情微怔,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盛怒中完全缓过来,嘴唇蠕动了一下,用沙哑的嗓音道:“……对不起。”
虎啸动了一下被毛笔刺破的手掌,其实不怎么疼,川半辞在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就收了力道,他的掌间只破了一层皮,看上去吓人,实际上没有造成太大伤害。
而虎啸也后知后觉地认识到,那扇玻璃窗上涂抹的颜料,似乎对川半辞很重要。
两人皆是陷入了沉默。
虎啸在思考怎么办。
爷爷说,惹人生气了要有诚意的道歉,但怎么样才算有诚意,把擦玻璃的那只手砍给川半辞算有诚意吗?
而川半辞想的是,遭了,没忍住对虎啸发了脾气,虎啸肯定觉得他不正常,自己要失去唯一的朋友了。
两人各怀复杂的心思,对视的瞬间心领神会。
一个拿刀,一个抽黑卡。
两人异口同声:“我把自己的胳膊(全部资产)补偿给你。”
说完两人皆是一愣。
川半辞看着虎啸架在他自己胳膊上的刀,从虎啸身上起来,连连摆手:“我不要你的胳膊。”
虎啸看着眼前的黑卡,咽了一口唾沫,连连拒绝:“我也是,黑卡很贵重,不能收。”
……
又一次短暂的沉默,川半辞试探地开口:“你生气了吗?”
虎啸摇头:“我才想说,我好像破坏了对你很重要的东西,抱歉。”
川半辞抿起了唇,看向窗户上那片被抹除了一块的雏菊彩绘。
他心里清楚,这些只是他排解寂寞的一种方式,和真实的朋友相比较,似乎有了轻重。
川半辞谨慎开口:“那,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虎啸点头:“当然是。”
川半辞目光柔和起来,虎啸是他交的第一个朋友,却比他之前相处过的所有恋人都要大度友好。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啊。
两人心里依旧这么想着。
最终虎啸还是以健康很重要,要晒太阳为名,擦掉了那扇玻璃。
川半辞静静坐在那扇被擦洗干净的玻璃窗前,将手贴在上面,陪伴他许久的雏菊彩绘